第45章 戒指3(第2頁)
謝聞逸大跨步走進臥室,看著床上的許問遠,臉上掛著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笑意,刻意道,“弟弟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命懸一線。”
末尾的命字加重了聲調。
許問遠藏在被子下的手捏緊了床單,“哥,你來了。”
許問遠從小就怕謝聞逸,這人對付他,從來只下黑手,明面上,許母還以為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好的兄弟。
而且,許問遠也覺得,謝聞逸就跟不是人似的。
從他知事起,知道自己母親處境時,知道自己要和別人分享父親時,幼小的心靈,不可抑制地生出憤怒、委屈、不甘。
這種壓抑的情緒,曾對著自己的母親宣洩,認為是她將自己帶來這個世上,受人屈辱。
可漸漸地,隨著年齡增長,許問遠逐漸明白母親的苦楚,明白母親深陷泥潭,那顆年幼時憤怒委屈的心,逐漸變成想要帶著母親離開的野心。
這是常人所有的情緒。
而謝聞逸不一樣。
他從來沒對自己和母親的存在表現出什麼情緒,就像他們是陌生人而不是共享一個父親的人。
不不對。
謝聞逸對他父親也沒什麼牽掛。
他什麼也不在意。
謝父第一次帶著謝聞逸和他見面時,謝聞逸站在謝父身旁,帶著笑意叫他弟弟,如他們是沒有隔閡的親生兄弟般。
而自己那時,正在委屈憤怒的時刻,對謝聞逸不理不睬,甚至敵視。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許問遠已經記不清了。
他只記得在人前,謝聞逸表現出來的永遠是懂事、溫和的兄長模樣,所有人都會在他們爆發衝突的時候維護謝聞逸,指責他不知好歹,身為私生子還如此張揚。
就算背地裡,自己被謝聞逸按著揍。
許問遠無力防守,憤恨屈辱衝破胸腔,他質問謝聞逸,是因為不願意自己和他是一個父親而如此對他嗎?
過去很多年,記憶已經模糊,許問遠依舊記得謝聞逸當時的動作和神情。
謝聞逸露出古怪的神色,隨後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看著塵土一身的許問遠說,“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的存在對我毫無影響”謝聞逸以一種倨傲的,不符合年齡的姿態,拍了拍許問遠的臉頰,輕蔑道,“但我不喜歡有人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