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欺負(第2頁)
“我沒有跑遠。”盧曉瑩面無血色地對我道:“我跑進大山深處,躲進了一座廟中,等到天黑後,我偷偷摸回了村子,我媽還在家裡,我得去救我媽。”
當盧曉瑩提心吊膽地摸著黑,回到家時,就看到她家正屋上方,飄著個黑影子。
盧曉瑩起初以為那是件衣服,打開手機一照,當場,她尿就順著褲管子湧了出來!
她母親一時想不開,把自個吊死在了房樑上。
我寫這幾段話的時候,我的心在滴血,我知道這會引起各位的不適,我用了好幾天時間在反覆權衡,到底要不要把它寫出來。
但電子廠的這段往事,是我的真實親身經歷,我的確在深城龍華區鼎鼎有名的“雙豐麵館”,吃過一個多月的五元掛逼面,在龍華區混過的人,沒有不知道雙豐麵館的。
我也的的確確地進過廠,廠花盧曉瑩的遭遇,已經融入到了我的大劫之中,成為了劫的一部分,所以我還是把它真實地講述出來吧。
我坐在籃球場旁的石凳子上,往嘴裡塞了根紅塔山,抬頭,看向面前的盧曉瑩。
我是最醜陋,最卑微的廠狗,我的命一文不值,她是最高高在上,美麗冷傲的廠花,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原本不該產生絲毫的交集,可她現在卻站在了我面前,把她真實的遭遇毫無保留地告知了我。
她甚至連尿褲子這種事,都告訴了我,她講述時臉不紅,心不跳,她內心的仇恨,已經快將她靈魂吞沒了,這仇恨強烈到,讓她忘記了羞恥和矜持。
盧家親戚全趕來了,屋子任何值錢的東西,見啥拿啥,房屋,果園,魚塘,全部被這幫人霸佔一空,來的還都是些凶神惡煞的老孃們,她們厚顏無恥地以長輩自居,以幫忙處理後事為幌子,肆意瓜分盧家的家產。
當初盧曉瑩父親被人打時,這幫老孃們嚇的都躲遠遠的,連個屁都不敢放,如今人死了,老表子們吃絕戶倒是吃的好積極。
盧曉瑩說,這幫吃絕戶的老孃們,一個個長的是五大三粗,膘肥體壯,盧曉瑩當時還拍了照,給我看照片,我一瞅,我草,一個個跟特麼老母豬似的,滿臉的橫肉,惡相十足。
其中一老孃們短髮,五十來歲,二百多斤,那五官,簡直就是地獄的投影,長的比母夜叉還滲人,你全國範圍內同齡老男人裡找,最醜的都比她清秀的多,我就光盯著手機看,我都恨不得立刻用菜刀將她那惡蛆般的臉,細細切成絲兒,然後下鍋就著蒜片炒了!
講到這我多提一句,馬義以前在外省流竄時,接過不少破絕戶的案子,吃絕戶這件事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單純的人多欺負你人少,你家主事的漢子沒了,只剩下三兩個孱弱的女子,我們就欺負你了,就來搶你家財產了,你能怎麼地?我這是大山裡的偏遠農村,你報警?你去唄?這是家族內的經濟糾紛,人家隨便給你編幾個欠條出來,你就看警察管不管就完事了。
相反,要是你家全是五大三粗,滿臉刀疤和紋身的殺人犯,那別說吃絕戶了,她們大老遠看到你,都得跟受驚嚇的兔子似的遠遠繞開。
欺軟怕硬,在吃絕戶這件事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我不是說只有農村人才壞,城裡豬狗不如的人更多,只是說咱們這片土地上的人,壞的非常樸實,直接,壞的特別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