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狗 作品

第229章 四屍(第3頁)

 啞巴死咬著牙,硬壯著膽子撲過去關門,眼瞅著門就要關嚴了,這時,一隻慘白色的女人手,很突兀地從外邊伸了進來,卡在了門縫正中。

 下一秒,一股來自陰間的滔天巨力傳來,門被開的老大,一個長髮垂肩,滿身屍血的紅衣女子,跟塵煙似的,輕飄飄地進了屋。

 女子身後,跟著個滿臉血的小嬰兒。

 這畫面,怎麼說呢?

 我是觀眾,眼前的一切,與我無關,同時呢,我又是這藏屍胎幻境的一部分,情緒能完美代入其中,我和這對母子的關係相當親密,我們曾並肩戰鬥過,我穿過女子的紅色屍衣,也曾為她吐過血。

 可饒是如此,眼前的陰間畫面,依舊嚇的我肝膽俱裂!

 更別說這對兄弟了!

 紅衣女子和嬰兒進屋後,門猛地關嚴實了!當時屋裡滿是濃烈刺鼻的血腥味,給那啞巴嚇的啊,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氣,癱倒在了地上,暗黃色的液體,順著褲腿子狂流。

 “啊……啊啊!嗚嗚嗚!”

 啞巴坐倒在地,邊後退著,邊喪心病狂地指著紅衣女子亂叫。

 瞎子也怕極了,他目不見物,只能通過腦補眼前的畫面,這人臉蒙黑布,看不到具體表情,但我猜他此時一定也嚇的不輕,人連著菜刀一起抖。

 我正心悸地注視母子倆呢,這時,餘光無意間,看到院子外邊站著個人。

 那人滿頭白髮,20來歲,那張臉美的不沾人世煙火,五官跟畫中人似的,穿著件雪白色的羽絨服,正站在院子裡抽菸。

 那是來自過去時間線的我,當時的我並沒有進屋,始終站在外邊,後來老男人逃出來時,被我堵住,朝著小腹狠狠來了一刀。

 相同的畫面,跨越了兩個不同的時間,再次上演了。

 啞巴癱在地上,全身連滿了漆黑色的因果線,他像個提線木偶般,被鬼嬰操控著,手指,胳膊腿,脖子,腰,全部被反方向硬生生扭碎!

 在滔天的慘呼聲中,啞巴死於劇烈的痛苦中,屍身軟泥般癱在地上,沒了生機。

 後方瞎子聽聲辨位,猛地跳過屍體,奪門而逃。

 結果,被另一個時間線的我一把攔住,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瞎子捂著小腹,痛苦地倒地,紅衣女子輕飄飄趕了過去,接下來的畫面,就沒法細寫了。

 短短一分鐘不到,兄弟二人皆殞命於幻境中,死相淒厲到讓人心驚膽寒!

 連魂兒都被母子倆硬生生抽出,吞的一乾二淨。

 “你好啊?”

 我還在屋裡發懵,院子裡的另一個我,笑著衝我招手,我都不知該怎麼描述那畫面,真的是詭異離奇,又不可思議。

 那鬼嬰滿臉血,回頭注視著我,以瞬移的方式,出現在我懷裡,奶聲奶氣地對我道:

 “叔叔,你下次還要來找我們玩啊,下回,就不是這個劇情啦!”

 我抱著懷裡的鬼嬰,整個人就跟吃了雲州的毒蘑菇似的,渾渾噩噩的,眼前的畫面很快就開始模糊,撕裂了。

 接下來,我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中,啥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在無盡的幽冥中,隱約聽到有人叫我:

 “喂!小夥子,醒醒!”

 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衚衕深處,眼前圍滿了警察。

 而四兄妹的屍身,則躺在不遠處,橫七豎八,四人臉上都結了一層淡藍色的冰殼,死的非常安詳。

 醒來後的我,頭疼欲裂,累的胳膊都抬不起半點了。

 天早已黑透,幾個法醫,不停在現場拍照,有人在厲聲問著我什麼,我耳朵嗡嗡響著,聽不清楚。

 我被戴上手銬,架到了巡邏車裡。

 ……

 半個小時後,有關機構裡,我坐在桌前,對面兩叔叔一個提問,一個記筆錄。

 “姓名?”

 “李三坡。”

 “職業?”

 “無業。”

 “無業?來包頭幹嘛?”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