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老狗 作品

第96章 避風港

 說到血性,我曾看過一個境外視頻,一個同胞在紐城地鐵,被幾個黑皮膚圍毆,他被人從後面抱住雙臂,他們邊輪流猛扇他耳光,往他臉上吐痰,邊拍照取笑留念。

 當時這個同胞,像極了即將被屠宰的羔羊,臉上沒有絲毫驚恐和憤怒,而是寫滿了深深的麻木和愚昧,那種麻木是雕刻在靈魂裡的,是幾輩子都洗不掉的。

 他把從國內養出來的乖巧奴性,帶到了國外,可惜,那裡並不奉行打贏打輸以及互毆的信條。

 我不瞭解九十年代,因為我並沒有在那個時間線生活過,但我的確是在江湖中討生活的風水師,對人性有深刻的理解。

 如今這個社會,太不對勁了,很多人都被生活壓斷了腰,完全看不到明天,彼此深深痛恨著,戒備著,又同時在絕望的泥沼中苦苦掙扎著。

 陰間,也不過如此吧?

 我和這些病人們交流,第一是對那個時代的好奇,將自己更好地代入幻境中,順便試著發掘隱藏的破境線索。

 第二,也是鍛鍊下口才,我這段日子,除了進出陰間,就是和各種陰森玩意鬥法,太久沒跟陌生人這般聊天了,嘴笨的跟棉褲襠似的。

 多練練,也為了接下來和陳醫生的接觸,做好充足準備。

 這個眼睛很亮的男人,名叫杜強。

 他告訴我,他是一名鐵路售票員,這個工作好,不用擔心xg,工資也很不錯,一個月有三百多塊的工資,是鐵飯碗。

 可這點工資,並不夠他花的。

 杜強有妻子,有年幼的女兒,以及年邁的父母要撫養,妻子經常和他發牢騷,說對門的老王,都辭職下海做生意了,你怎麼不想法子多賺點呢?

 “我就一條裙子你知道嗎?我出門,人家都笑話我,說我裙子洗褪色了!”

 我默不作聲地聽著,每個時代,都有屬於自己的悲哀,幾千年的歷史至少告訴了我們一件事,腳下這片土地,從未改變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