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誠不是屑誠 作品

第820章 電燈泡(四千字)

不止薛誠這邊在遭受敷波的蹂躪,還有人也是一樣。

比如密蘇里,此時就在被追殺中。

好勝倔強的興登堡,一直以超越密蘇里為目標。

可惜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兩人的演習中,很多時候都是密蘇里的勝利告終。

想要在更加擅長的體術較量,狡猾的大明星又根本不接招。

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一大早,興登堡就拉著胡滕急匆匆地來到衣阿華的家。

五姐妹剛剛吃過早餐,正準備換衣服出門觀賞雪景。

見到興登堡到來,威斯康星掩著嘴角,神態曖昧地用手臂碰了碰密蘇里:

“大明星,你的忠實粉絲來找你了。”

“誰、誰是這傢伙的粉絲啦!”興登堡有點氣急敗壞:

“密蘇里這傢伙,只不過是我想要超越的對象,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這個反應,很沒有說服力哦。”旁邊的胡滕偷笑道。

“胡滕!你到底是哪邊的!”興登堡瞪著她:“怎麼幫著外人?”

胡滕按了按頭上的軍帽,滿臉無辜地說道:“我只是說出事實。”

“不要擅自把你臆想中的東西當做事實啊!”

興登堡哼了聲,也不等她再做什麼反應,看向正披上大衣的密蘇里:

“看到下了這麼大的雪,就想著叫你一起去看看,怎麼樣?要一起來嗎?”

已經穿戴整齊,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的伊利諾伊調笑道:

“喂,興登堡,你現在的樣子,就像見到朝思暮想偶像的小粉絲,那驚喜中帶著點不安的感覺,已經寫在臉上了呢!”

興登堡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的確覺得驚喜,不過並不是因為密蘇里,而是看到了千載難逢戰勝她的機會。

“唔,既然你親自上門來請我……”密蘇里整理好大衣,露出自信陽光的微笑: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大姐,那我就先走一步咯?”

衣阿華隨意地擺了擺手:“去吧,我們等下也會過去。”

“那我出門了!”

來到街上,積雪已經被清掃開來。

密蘇里緊了緊圍巾,正要出發,就看到身旁的興登堡,在寒風中有點瑟縮的樣子。

她眨了眨眼,猛然意識到,興登堡竟然沒有穿厚重的冬裝,僅僅只是深秋的外套和短裙、保暖褲襪。

這套裝扮如果是在秋天倒也還好,可如今的氣溫已經是零下。

“興登堡,你不冷嗎?”密蘇里緊盯著她,問道。

“不……冷。”興登堡勉強抑制住顫抖的身體,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這傢伙,睜著眼睛說謊也要有個度吧?

密蘇里嘆了口氣,將大衣的扣子解開,“過來點。”

“幹嘛?”興登堡瑟瑟發抖。

“你是笨蛋嗎?”胡滕在旁邊看得好笑:“大明星的意思是,讓你靠在她懷裡,她會用體溫來溫暖你……”

興登堡把頭搖得飛快:

“你的意思是,要我像個小姑娘一樣,靠在這傢伙的懷裡,被她小心地抱住腰然後兩個人裹著同一件大衣,在這樣小雪紛飛的天氣裡,一起向廣場走過去嗎!”

“……我哪有那麼說過。”胡滕有點無語。

她瞥了眼天空,看到阿爾布雷希特、濟金根、艾吉奧三隻鷹依舊在天空盤旋,露出安心的笑容:

“只是看你太冷了,話說你的艦裝空間裡就沒有存放些衣物嗎?”

“當然沒有,那麼重要的戰備空間,怎麼可以存放雜物呢!”興登堡回答得理直氣壯。

胡滕和密蘇里頓時無語。

如果不是見過這傢伙在提督面前露出的嬌羞表情,她們差點以為這傢伙是個滿腦子都是戰鬥的狂人。

最終在密蘇里和胡滕的催促下,興登堡還是扭扭捏捏地靠了過去。

她背對密蘇里,任由對方用大衣將自己裹住,神情有點不自在地說道:“我們走吧。”

“好啊。”密蘇里的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下一秒,興登堡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顛倒過來了。

隨之而來的,是不算劇烈的衝擊。

冰涼的雪花從袖口、衣領灌入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膚也傳來冰冷的觸感。

她愣了下,掙扎著爬起來,隨即看著指著自己咯咯直笑的密蘇里,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傢伙趁自己沒有防備,利

用不知道什麼時候學習的摔投技巧,把自己大頭朝下丟進雪堆了?!

短暫的驚愕後,興登堡的意識逐漸迴歸。

她慢吞吞地從雪堆裡爬出來,凌亂的白髮遮住半邊臉龐,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不論密蘇里還是胡滕,都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彷彿火山即將噴發的可怕氣勢。

“密!蘇!裡!”興登堡緩緩抬起頭,一字一句地念著她的名字。

儘管臉上還沾著尚未融化的雪花,顯得有些狼狽。

但那雙彷彿在閃閃發亮的金色眸子,令密蘇里都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少女扯著嘴角,露出招牌式的狂氣笑容:

“混蛋!竟敢使那種卑鄙的手段,給我站在那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當我傻的嗎?”密蘇里毫不拖泥帶水地後撤,隨即轉身就跑。

“沒用的……”興登堡吸氣、身體微微前傾、衝刺,向密蘇里追了過去:“你是逃不掉的!”

看著兩人一追一逃地消失在視線中,胡滕眨了眨眼睛,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突然,去得也快。

就在她趕到廣場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旁邊堆滿積雪的花壇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掙扎著爬了出來。

“提督?!”胡滕看著那個渾身沾滿雪花的男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記憶中似乎很少看到他這麼狼狽。

即便以前打雪仗的時候,大家也還算有分寸。

看他現在的樣子,分明是被人埋到雪裡。

是誰對提督這麼狠心?

“那個,胡滕?”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薛誠抹去臉上的雪,苦笑著向她伸出手:“方便的話,能不能先把我拉出來?”

“誒?”胡滕呆了下,隨即衝過去,手忙腳亂地將薛誠從雪堆里拉出來。

看著渾身標稱白色,還在不斷原地跳腳,似乎衣服裡都進了雪的提督,胡滕強行壓住上揚的嘴角,問道:

“提督,到底是誰把你搞成這個樣子的?”

“算了,是我不好在先。”

薛誠搖搖頭,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我這個樣子,想要繼續玩下去也不太現實了,胡滕方便陪我去大浴場洗洗嗎?”

“當然,不如說……”胡滕斜了他一眼,淺笑著說道:“我很願意呢。”

薛誠露出笑容。

……

大浴場也不全是室內浴池,還有人工製造的室外溫泉。

鋪著榻榻米,擁有簡易傢俱的房間裡,胡滕圍上浴巾,將換下的衣物疊好放在一旁。

她看向隔開客廳和院子的玻璃門,氤氳的白色水汽中,隱約能看到一個散發著熱氣的水池。

以及泡在裡面的男人。

他正背對著自己,試探地伸出腳去試水溫。

對方穿著泳褲,胡滕不用擔心自己長針眼。

不過對方那壁壘分明的肌肉塊,還是令她一陣臉紅心跳。

她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臉頰,隨即抓起一條浴巾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玻璃拉門剛剛打開,一陣寒風裹著細小的雪花吹拂而來。

胡滕打了個哆嗦,連忙來到水池旁。

從客廳走到溫泉池的過程中,胡滕明顯感受到感受到一抹熾熱的視線。

她解開浴巾,大大方方地泡進水池中,隨即斜了對面的男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提督在看什麼?”

“看美女啊。”薛誠嬉皮笑臉地說道:“我的妻子這麼漂亮,身材又好,多看幾眼怎麼了?”

“這種話,提督不止對我一個人說過吧?”胡滕撇撇嘴,擺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但那抑制不住往上翹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薛誠呵呵笑了下,挪動身體坐到胡滕身旁。

他靠在水池邊,抬起頭看向天空。

三個小黑點在天空盤旋著,不時發出鳴叫。

沒記錯的話,那是胡滕的三隻鷹,叫做阿爾布雷希特、濟金根、艾吉奧來著。

正想要把她們叫下來玩一會兒,身旁的少女忽然問道:“提督剛剛是怎麼了?誰把你埋到雪堆裡的?”

“其實不是那樣……好吧。”

迎著胡滕好奇的視線,本想嘴硬一下的薛誠無奈放棄,只好說道:“是敷波。”

“敷波?”胡滕的眉宇間浮現出沉思的神色,看得薛誠暗暗偷笑。

這個表情……果然把敷波忘記了吧?

不過也難怪,畢竟兩人分屬不同的派系,又有主力艦和護衛艦之分,私底下的關係也普普通通。

再加上敷波那不講道理的路人光環,胡滕一時想不起來也不奇怪。

少女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地說道:

“哦,我想起來了,綾波的妹妹是吧?那個女孩子平時很……嗯,很低調呢。”

“低調?算是吧。”薛誠點點頭。

“我記得那個孩子平時總是安安靜靜的,不是躲在角落玩手機,就是不說話,提督是怎麼惹到她的?”

胡滕好奇追問。

薛誠嘆了口氣:“我不小心把雪球丟到她的臉上,她一時生氣,就……”

回想起敷波追上自己後,一邊露出淺淺的微笑,一邊用利落的摔投技將他丟到雪堆裡,他就有點膽戰心驚。

原來遊戲臺詞中敷波的病嬌傾向是真的啊……

不過因為被雪球糊臉這種理由就病嬌起來,有些奇怪。

他搖搖頭,看向胡滕問道:“那你呢?胡滕怎麼一個人來廣場看雪?我記得你不是和興登堡住在一起嗎?”

“興登堡……”提到這個名字,胡滕也是一臉無奈。

“本來是在一起的,不過那傢伙丟下我跑去追密蘇里了,所以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話音未落,清越的鳴叫聲從天空傳來。

三隻……四隻鷹從天而降,落到水池邊緣。

其中三隻正是胡滕的伴生生命。

大概是因為“只剩一個人”這句話的緣故,三隻鷹看上去有點生氣的樣子,對著胡滕不斷叫嚷著,似乎在爭辯什麼。

而另外一個老神在在蹲在旁邊,用尖喙啄著羽毛的,竟然是話癆鷹貝爾麥坎。

“喂,你來做什麼?”胡滕安撫好自己的夥伴後,向白頭鷹投去很不友好的目光。

她深知這個傢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放任她留在這裡,很可能會充當電燈泡。

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和提督的獨處,才不想被打擾呢!

“嗯?這裡有明確是你的地盤嗎?”話癆鷹斜了她第一眼,高傲地揚起頭。

“禿毛雞,你想死嗎?”胡滕危險地眯起眼睛。

雖然是戰列艦,拿飛行速度奇快無比的白頭鷹沒有辦法,但她不是一個人。

阿爾布雷希特、濟金根、艾吉奧,她們都是擁有極高智能的艦裝生命。

並且受到胡滕的部分屬性加持,三隻鷹齊心合力,有很大幾率把這傢伙抓起來揍一頓。

“喂喂喂,你這傢伙好沒禮貌。”話癆鷹有點心虛地移開視線:

“我不過是路過,過來打個招呼,沒有必要對我喊打喊殺吧?”

“路過?”胡滕撇撇嘴,沒有相信這傢伙的話。

“是真的!”話癆鷹拍打翅膀,急急忙忙地解釋道:

“我可是帶著學生來泡溫泉的,這麼冷的天氣,舒舒服服地泡著溫泉,不覺得是一種享受嗎?”

“學生?小幽嗎?”胡滕一怔,隨意地問道。

“哼哼……”貝爾麥坎挺起胸膛,高傲地仰起頭:

“不要小看我,本小姐在鎮守府的弟子,可不是隻有埃塞克斯級的那幾個哦!”

“那是……哦!我知道了!”胡滕恍然大悟:“是中途島和阿爾比翁吧?”

“沒錯!”

她想起之前有在演習場看到她們在一起訓練的事。

話說這隻鷹的確有些實力,當教官的話,倒也合理。

胡滕抬起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看著它在掌心瞬間融化,問道:“中途島她們在哪?”

白頭鷹沒有說話,只是抬起翅膀,向胡滕的身後指了指。

少女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將這間院子和另外一間隔開的木質圍牆上,一個小腦袋正探過來,向這邊打量著。

“中途島?你在做什麼?”

牆頭的少女沒有回應胡滕的話,雙手吃力地抓著圍牆邊緣。

隱約還能聽到阿爾比翁辛苦的聲音:“中、中途島?好了沒有,我、我支撐不住了,你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