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畫中靈(六千字)(第2頁)
薛誠撇撇嘴,任由埃塞克斯扶著自己坐下。
他搖了搖腦袋,回憶著昨晚那個奇妙的夢境,低聲說道:
“應該是昨晚沒睡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呃!”
他忽然呆住了,視線越過埃塞克斯的肩頭落在某處,瞳孔裡透出一抹極其不可思議的光芒。
“怎、怎麼可能?!”
“提督?”
“混蛋提督,你又怎麼了?”
兩個聲音響起,不同的是,埃塞克斯的聲音裡充滿關切。
而貝爾麥坎則是帶著幾分隨意。
薛誠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雙眼凝視著牆上那副為鷹潭作的畫。
畫面中的少女仍舊擺著原本的姿勢,背景的擺設、花枝、窗外的明月也沒有什麼變化。
但她的頸間,卻出現了一塊不起眼的紅痕,看上去很像是作畫失誤。
然而薛誠記得清清楚楚,昨天之前,畫上根本沒有這樣的痕跡。
反倒是昨晚的夢中,他的確對鷹潭這樣做過。
可……
那不是夢嗎?
薛誠瞠目結舌。
夢境中的做過的事,竟然反饋到一副畫上?
這實在太荒謬了。
“提督,你不要緊吧。”
一隻微涼的小手貼在薛誠額頭。
埃塞克斯滿臉擔憂地試了試他的體溫,眼裡露出一抹驚色:“有點燙……提督,你發燒了?”
“哈?!發燒?這傢伙?”貝爾麥坎眼裡露出狐疑的神色:
“混蛋提督壯得像頭牛,怎麼可能?”
“是真的!”埃塞克斯飛快地把薛誠按在沙發上,扯了條毯子把他裹住。
“餃子,我沒事,只不過……”這個過程中,薛誠想要制止。
但向來柔柔弱弱的埃塞克斯,卻展現出強硬的一面。
她無視了提督的掙扎,對話癆鷹說道:
“貝爾,去叫夕張小姐過來看看,我留在這裡照看提督。”
“好。”貝爾麥坎雖然喜歡和薛誠對著幹,但那是在平時。
見這傢伙真的生病,她頓時緊張起來。
隨著埃塞克斯打開窗戶,話癆鷹如同利箭一般衝上天空,眨眼間就飛得不見了蹤影
。
而薛誠則是被強制躺著不許動,額頭也貼了張退燒貼,嘴裡則是塞了個體溫計。
“提督,沒事的,夕張馬上就到,不用擔心。”
埃塞克斯在旁邊握著他的手,滿臉擔憂地說道。
“我沒擔心。”薛誠苦笑,因為嘴裡叼著體溫計,他的聲音有些含糊:
“我真沒事,就是有點困,讓我休息一下就好。”
“累麼?”埃塞克斯算著時間,取下體溫計看了眼,雖然超出正常體溫,但並不嚴重。
她鬆了口氣,像安撫小孩子一樣,摸著薛誠的腦袋:“那就先睡一會兒吧,等下博士就來了。”
“嗯。”薛誠點點頭,緩緩閉上雙眼,沒一會兒就陷入沉睡。
這一覺睡得有些不安穩。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很多人來看過他。
薛誠彷彿看到列剋星敦滿臉擔憂地坐在旁邊,輕輕握住自己的手。
嚴肅的俾斯麥也維持不住往日的沉靜,眉宇間帶著幾分焦躁。
i系大姐頭維內託一腳把機靈從房間裡踢了出去,似乎是嫌這傢伙太吵鬧。
赤城也放下從不離身的零食,手裡捧著一大頓感冒藥。
夕張博士穿著白大褂,戴著聽診器,如同真正的醫生,正滿臉嚴肅地對將客廳擠得水洩不通的少女們說著什麼。
視線越過她們,牆上的鷹潭畫像,此時的表情也變了。
少女睜開雙眼,那雙眸子裡帶著水汽,一副十分自責的樣子,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
怎麼回事?
好像我要死掉似的。
薛誠有點想笑。
然後他就真的笑出了聲。
“提督?”夕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醒了嗎?”
薛誠緩緩睜開雙眼,房間裡一片漆黑,旁邊的沙發上,一個人影坐在上面。
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只覺得大腦格外清醒,彷彿睡了個好覺,思維靈動更勝平時。
“夕張?你怎麼不開燈?”
薛誠意念一動,精神念力湧出,化為一隻手指,在電燈開關按了下。
明亮的光芒從頭頂落下。
薛誠眯著眼睛,適應著突如其來的光芒。
夕張坐在對面,正手忙腳亂地從懷裡翻著什麼。
見薛誠看過來,她有點懊惱地拍了下大腿:
“可惡,幹嘛那麼快?我還沒有準備好閃亮登場的道具呢!”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薛誠聳聳肩,遺憾地說道:“你這次沒有抓住機會哦,親愛的夕張。”
“嘁。”夕張撇了撇嘴,抄著手臂看向他:
“還有心情開玩笑,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提督只是睡眠不足,早就讓列剋星敦她們不要擔心了。”
薛誠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那你還穿得好像個醫生一樣,一臉沉重地和她們分析病情?”
“我那是……咦?提督怎麼知道?”
夕張眨了眨眼睛,“我記得你那時候睡得很沉,根本就沒有睜過眼睛。”
“大概是睡眠狀態下無意識地使用了精神力掃描吧……算了,那種事情不重要。”
“的確不重要。”夕張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溫水推到薛誠面前,一臉曖昧地問道:
“話說,提督昨晚到底跟誰在一塊?怎麼好像累得好幾天沒閤眼了似的?”
“昨晚……麼?”薛誠瞬間回憶起那個宛如真實的夢境。
他抬頭看向牆上的畫,裡面的少女已經恢復了最開始的姿勢。
雖然脖頸上依然有塊淡淡的紅痕,不過顏色看上去比早上要淡了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微笑:“如果我說,昨晚我整夜都和鷹潭待在一起,夕張會相信嗎?”
“鷹潭?提督在說什麼傻話?”
夕張想了下,用力向他翻了個白眼:
“鷹潭不是昨天一早就去遠征了嗎?難道她偷偷跑回來了?她在哪?”
“就在這裡啊。”
薛誠瞥了眼牆上的畫像,忽然走過去將它取下。
隨即也不等夕張追問,說道:
“博士,能去你那裡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去、去我那兒?”夕張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臉瞬間紅了起來。
遲疑片刻,她沒有拒絕,輕輕點了點頭,看向薛誠的眼裡,帶著一點點嫵媚。
半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