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的兔子 作品

第145章 :“願國師大人,此趟遠走依舊如人中龍斬天下敵!”(第2頁)

    也沒什麼能幫到國師大人的地方,一句輕飄飄的祝福,就已經是他們能給出的所有了。

    有了這兩個帶頭。

    緊接著——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跪倒在一片的禁衛軍口中不斷放聲高吼響起。

    “國師大人,你四十八年前”

    “國師大人,你九年前”

    最後。

    齊齊匯聚成一句話。

    “願國師大人,此趟遠走依舊如人中龍斬天下敵!”

    震耳欲聾整齊一致的聲音,在宮內如海浪般連綿響起,一浪更比一浪高,哪怕國師大人已經走遠不見身影,但聲音卻愈來愈高漲。

    國師大人對於他們不僅僅是恩。

    更多的是威。

    在他們心裡,國師大人一直是一個行事冷酷不苟言笑的人,他們也從來不敢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激,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國師有過瓜葛的人,此時都扯著嗓子眼眶通紅的將壓在心底裡的情緒釋放出來。

    沒人知道,國師大人在他們心裡的地位。

    聲音甚至傳出大夏皇宮,飄在京城上空。

    百姓並不知道宮內發生了什麼,也不知曉為什麼平日實行噤聲的宮內,今日如此嘈雜,只是隱隱知道國師大人好像要走了。

    大夏宮內。

    在震耳欲聾的聲浪中,那個跪在地上的禁衛軍小隊長,將腦袋湊在一開始冒著大忌開口的那個禁衛軍成員,眼中帶著一絲讚許:“可以啊,我記得你文化不是不高嗎,怎麼想出這句話的?”

    “願國師大人,此趟遠走依舊如人中龍斬天下敵!”

    “後面幾個字都挺好的,就是感覺此趟遠走這四個字,少了點韻味,感覺應該有更好的字代替。”

    “我”

    這個單膝跪在地上身穿漆黑甲冑的禁衛軍成員,縮了縮腦袋小聲道:“這句話我想了好多年了,只不過我一開始設想的是,等國師歸天安葬時再說,畢竟平時我也不敢說,你知道國師大人最不喜這些的。”

    “我一開始這些年想的原話是,原國師大人,來世依舊如人中龍斬天下敵!”

    “但這次國師大人明顯要一走很長時間,這句話不說就沒機會說了,我就臨時想了四個字,沒時間字字斟酌,是不是沒說好啊。”

    “.”

    單膝跪在地上的禁衛軍小隊長,聽著耳旁如海浪般震耳欲聾整齊一致的高吼聲,沉默了許久後才低聲道:“幸好你剛才沒嘴瓢。”

    “你挺嚇人的。”

    “走了啊”

    在七皇子攙扶的夏尋道,望向陳泅遠去的背影有些恍惚,一時間又好像想起來和國師大人的第一次見面,明明在很多年前,又好像在不久前。

    他一直知道大夏是個囚籠,國師大人很久之前就和他說過了。

    他不清楚國師為之努力了多久,他只是見國師經常站在書房窗外遠眺天空,他見過那幅神情,那是身為籠中鳥的不甘和悲傷。

    對於國師來講。

    最大的願景,或者說可以為此付諸於一生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打破大夏囚籠。

    “父皇。”

    這時——

    一旁的七皇子眼中帶著一絲對自己的不自信,小聲道:“國師大人說我日後會成為玄天第一劍修,你說我會嗎?”

    書生望向肥龍臉上那抹已經持續很久陰冷和狠辣,忍不住疑惑道:“肥龍,你是心情不好嗎?你已經保持這幅表情很久了,不累嗎?”

    肥龍沒有講話,只是面色冰冷的掃了眼書生一眼,又掃了掃身後隨後才整個人瞬間耷了下來,揉搓著臉上已經僵硬的肌肉,沒好氣的搖頭道。

    “你懂個屁,剛才那麼多人都看著泅哥,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要是嬉皮笑臉的,那不是給泅哥丟人嗎?”

    “肯定要一副那種看起來二話不說就要殺人的那種冰冷樣子。”

    “才能不給泅哥掉面。”

    “出門在外,要注意臉面,你懂不懂啊?”

    “走吧,去肥州。”

    陳泅拍了拍書生,示意其準備啟程。

    此時天色已經近黃昏,在他們趕到肥州「肥城」時,天色已黑並已入子時,並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荒郊野嶺中進入了嘲天宗。

    而此刻。

    嘲天宗內有數百名工匠,正熱火朝天的修繕著淪為廢墟的嘲天宗,這些工匠都是他讓夏尋道去找來的工匠,都是整個大夏國最好的工匠。

    要不了半個月的功夫,就能將嘲天宗修繕完畢。

    還有幾個金丹中期修為的陣修,此時正在聚集在一起修繕陣法,待陣法和那些倒塌的建築全部修繕完畢,嘲天宗就在此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他所繼承的這個嘲天宗小世界,只不過是萬年前嘲天宗最核心的一片區域罷了。

    真正的嘲天宗能容納百萬劍修。

    其面積之大,甚至要遠超一州。

    而陳泅站在後山上,俯瞰著下方那熱火朝天的嘲天宗,拄著手杖單手揹負在身後沉默許久後,才輕聲道:“該從何說起呢,就從國師這一世說起吧。”

    “那是我”

    聲音沒有太多感情的娓娓在山峰上響起。

    肥龍和書生幾人面色複雜的望向陳泅那背影,沉默著沒有講話,很多他們聽起來就危機四伏的事情,但從陳泅嘴裡出來,好像極其平淡。

    完全體現不出,那九死一生的緊迫感。

    或許就像泅哥所說的那樣。

    人都是會死的。

    死人是沒有故事的。

    而在陳泅離去京城時——

    數條消息,已經以大夏皇宮為起點,朝大夏國乃至百國席捲而去!

    重要的消息就一條。

    大夏第一法修陳泅便是國師大人。

    但於此同時,數道更加隱秘的消息,則是不斷在各大宗門和家族內傳播。

    「大夏國是玄天大陸上的一處囚籠。」

    「不久後,陳泅將破開囚籠前往玄天大陸。」

    「金丹後期及巔峰修為苦於無法證道元嬰的人,可一同跟隨陳泅前往玄天大陸,尋求那元嬰大道,但需加入嘲天宗,並和嘲天宗簽署契約命牌。」

    契約命牌。

    宗門掌控核心弟子的一種手段,命牌在宗,不但宗門可隨時知道名下弟子性命是否有安危之憂,且通過命牌可隨意掌控弟子性命。

    當日行走天女,便是因命牌在宗,而無法棄宗逃離。

    這條消息凡人不知道,也不在意,凡人更在意明天能不能再辛苦點,再多賺幾文錢好給自己買點豬頭肉吃,但那些壽命即將走到盡頭的金丹巔峰大圓滿修為的人,可是幾乎發狂了。

    眼睜睜看著壽命即將走到盡頭,卻無法再次突破延壽,這種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曉得。

    元嬰之坎將他們卡死在了這一個境界。

    「如不想加入宗門的,也可自行離開,只需要擊敗東西南北任意一處禁地內的元嬰修為傀儡,便可開啟一個持續片刻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