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不可以

　
　　深夜子時。
客棧修煉室內。
盤膝在陣法臺上的曹景延靜不下心修煉。
此前吃飯期間，他再次挑起話題，詢問顧玉穎的過往。
顧玉穎暢所欲言，說了些早年經歷，諸如與顧玉穎的相識相知，如何去的通州，在滄邑的各種見聞，以及如何嫁入郭家的，等等。
但顧玉穎卻始終不提自己與郭家，或者說是與丈夫郭睿以及大婦柳雙語之間的矛盾。
曹景延自然察覺到了，對方是在避重就輕，刻意隱瞞，不想告訴自己。
可他卻記得，此前對方說過，等柳雙語回了通州，便將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而今這般情況，曹景延不知其中出了什麼變故，讓對方改變了主意。
一時間，他不由得懷疑是席間說錯的那句話的緣故。
胡思亂想了一陣，曹景延幾經猶豫，起身出了修煉室。
正巧，隔壁顧玉穎也開門出來，身上換成了裙裝。
四目相對，顧玉穎眨眨眼先開口問：“延兒要出去嗎？”
曹景延不自覺地抬手抹了下眉毛，說：“睡不著，想看看您方不方便，繼續聊會天。”
顧玉穎展顏笑道：“好啊，去你屋，姨正要與你說，你娘剛傳訊來，問咱們大概什麼時候到。”
二人進入修煉室，在案几邊盤膝坐下。
曹景延隨口道：“我娘怎麼不傳訊問我。”
“擔心打擾你練功唄。”顧玉穎笑說一句，問：“想聊什麼？”
曹景延從儲物袋裡取出酒壺酒杯，邊道：“繼續說您的經歷，我還沒聽夠。”
顧玉穎嘴角噙笑，捏起杯子喝了口酒，打開話匣子，娓娓道來。
曹景延靜靜聽著，不時插嘴問上一句，滿上杯中酒。
二人一杯接著一杯，對飲成話。
一刻鐘後，曹景延瞥了眼儲物袋，取出符籙掐訣回覆沈漓發來的傳訊。
顧玉穎沒有停下話頭，繼續回憶細數過往點點滴滴。
沒多久，曹景延又收到風笑的信息，告知即將返回青巖。
時間飛快，轉眼一個時辰。
見對面又取出一張符籙低頭作沉思狀，顧玉穎笑道：“你還挺忙，這麼晚了，誰呀？”
曹景延看去一眼道：“塗斐，問我什麼時候有空，風平章想見我一面。”
顧玉穎眨眨眼，起身繞到對面，俯身湊上去看傳訊符上不斷浮現的文字，問：“塗斐知道你不去通州了？”
曹景延頷首道：“嗯，跟他提過一嘴。”
顧玉穎道：“風平章肯定是從塗斐口中得知了情況，要與你正式談聯姻的事。”
見對方捏著符籙一動不動，她偏頭瞧了眼問：“怎麼不回覆？”
曹景延沉吟道：“接完爹孃，我還得去趟平陽郡接應族長，另外，我在想，若是風平章撮合我和風曉秋，該如何拒絕。”
顧玉穎順勢坐下，顫著睫毛想了想道：“就說你在鞏固境界，時間不確定，至於風曉秋，你不願意便直言拒絕，還是先前說的那個理由，我不讓你娶寡婦，或者推到柳雙語身上。”
曹景延掐訣回覆完，將符籙放在案己上，偏頭看去正要說話，一抹雪白映入眼簾，便趕忙移開視線，眼角餘光卻不由自主又瞥去一眼。
顧玉穎將他的神態舉止盡收眼底，不禁跟著低頭往自己胸口瞧去，急忙正了正身子，端起杯子喝酒。
再次被抓個正著的曹景延汗顏，捏起面前的空杯子放到嘴邊以作掩飾。
隨即，二人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對方。
四目相對，足足對視了兩息。
看著那泛著誘人光澤的唇瓣，曹景延不自覺地吞嚥了下口水，這一刻膽子大出天際，緩緩湊了上去。
顧玉穎心臟砰砰直跳，一時間似乎沒了思考，顫著長長的睫毛將眼睛閉上，因喝了酒，本就紅潤的俏臉又浮現一層紅霞。
這一舉動，無疑給了曹景延莫大的勇氣。
唇齒相依之際，他伸手按著對方的香肩推倒往地。
顧玉穎輕輕嗯了一聲，生澀地回應著。
開始時，曹景延很是溫柔，隨著空氣升溫，漸漸手忙腳亂，急不可耐。
時至半刻鐘，察覺到對方似要解開自己衣裙，更進一步，意亂情迷的顧玉穎猛地睜眼，急忙按住對方的手，喘息道：“延兒！不可以……”
箭在弦上，曹景延哪肯就此停下，彷彿沒有聽到，繼續動作。
理智戰勝慾念的顧玉穎用力將人推開，起身咬唇說了句“對不起”，便倉皇逃離出了修煉室。
曹景延呆愣在原地，一時無法理解，都到這一步了，怎的突然就不幹了。
另一邊，顧玉穎回到隔壁修煉室，背靠著石門將氣息喘勻，低頭瞧了瞧大開的領口，上面還殘留著男人留下的痕跡，頓時一張紅彤彤的俏臉嬌豔欲滴。
美眸眨動，她突然抿唇一笑，暗自回味著先前的感受，感覺甚好，讓人慾罷不能。
隔著牆壁，男女想著彼此，一夜無眠。
次日巳時。
兩人好似心有靈犀，又一次同時開門出了修煉室。
顧玉穎換了身寬鬆的披風長袍，彷彿昨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展顏露笑，很自然地招呼道：“延兒，早啊！”
一夜思索無果，暗自苦惱的曹景延撓了下後腦勺，笑道：“穎姨早！”
二人一番洗漱收拾，離開客棧去小店取了麵皮，出了烏蘇黑市，由顧玉穎駕馭長虹趕往安陽。
飛了大半天，曹景延寡言少語，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
顧玉穎猶豫多時，伸手拉住對方的手，十指相扣，用力握住。
曹景延精神一振，扭頭看去，對面掀開面紗也看了過來。
目光交織，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臉龐。
沒有說話，也差了最後一層關係，但這一刻，二人都感覺彼此身心相融，緊密連在一起。
又飛出一段，顧玉穎傳音道：“給我些時間。”
心情明朗的曹景延回道：“好！”
一路疾行，快馬加鞭。
四日後傍晚。
二人抵達離竹溪鎮百里位置，尋到一處僻靜山谷，勘察地形，做好準備。
顧玉穎留下，等候梁詠晴前來匯合。
曹景延則獨自一人前往竹溪坊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