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世間皆黑,熱血漸涼(第3頁)

 蕭元徹又道:“我初為官龍臺令,兢兢業業,一心為國為民,可是一直在這龍臺令上,始終得不到升遷,後來我才知道,就是因為我乃宦官之後,便為世家不容,更為清流所攻訐啊!直到先帝駕崩,大將軍賀思退發動政變,封鎖了龍臺,而當時封鎖龍臺的主要執行者,便是我這個龍臺令。”

 “我因此事有功,受到了大將軍賀思退的賞識,與當時的沈濟舟等人,同時被升為京營五尉之一。我乃越騎校尉,沈濟舟乃是驍騎校尉自此,我蕭元徹才開始走向了大晉朝堂的權利中心”

 蕭元徹緩緩的講述著,郭白衣也認真的聽著。

 “只是我雖已然成了京營五尉之一,然而卻還是因為出身低賤,常常被輕慢,更被沈濟舟、孔鶴臣、武宥等一班名門世家嘲笑,他們亦從未看的起我。雖然,我經常與沈濟舟走動,他不過是拿我開心逗樂罷了滿朝之上,只有楊文先一人從未輕視過我,總是誠心相待。這也是為何龍煌臺一事,我看了他泣血留書之後,原本必殺楊恕祖,後來改了主意的原因啊。”蕭元徹聲音低沉,但郭白衣卻聽得真切,直到現在,蕭元徹的話音中還帶著憤慨和不平。

 “我雖不被世家門閥看重,但我本人也不屑與他們沆瀣一氣,更立志有朝一日,我若權傾天下,必然要扭轉這個局面。可是我亦知道想要扭轉這個局面,自己必須也要暫且投身名閥,拼個名望出來。於是,姻緣巧合下,我認識了大晉大族丁氏家的女兒,就是如今明舒、箋舒、思舒和倉舒的生母”

 蕭元徹緩緩說道。

 “原來是這樣”

 蕭元徹苦笑道:“對於丁氏,最初之時,我對她家族的名望看重更多於對她的感情啊正是如此,我憑藉著丁氏家族的名望,漸漸的成為了朝廷的奮武將軍可是這時,卻有大族坐不住了,他們要拼命維護他們固有的利益,於是,在那些所謂世家門閥的鼓動下,便有了一些不明真相的腐儒鼓譟生事,說我蕭元徹祖上不過是個宦官,何德何能做了這奮武將軍呢?可是他們鼓譟便鼓譟去,我不過是名聲受點損失,又能怎樣,可是隻那個當初的所謂大儒邊讓者,中傷於我,不僅將我蕭氏罵了個顏面無存,還攻訐我祖父,我祖父早已過世多年,可是這些自詡為高士者,卻連死人都不放過!實在可惱,可恨!”

 郭白衣這才恍然的點了點頭道:“原來這才是主公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誅殺那邊讓的原因啊!”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當時已然是奮武將軍,隱忍了那麼多年,那些名門望族不知進退,還要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我豈能慣著他們!便是天下反對,我亦必殺那沽名釣譽的邊讓!以他之血,祭我向天下士族門閥宣戰之大旗也!”

 “可是主公還是因為殺了邊讓,失了天下人之心,不僅揹負了罵名,更是被迫出了朝堂,去了充州。”郭白衣道。

 “不錯殺邊讓便要承擔這個後果,所以我只能以奮武將軍領充州牧,到我家鄉充州暫避風頭。可是,我走,那丁氏全族都在京都,無論如何卻是不能走的。所以她獨留京中,而我遠走充州。”蕭元徹長嘆道。

 郭白衣點頭道:“是非顛倒,世道艱難,朝堂之上,蠅營狗苟,真正的報國之士,卻是熱血漸涼啊!”

 蕭元徹苦笑搖頭道:“這才是生逢在這個世道,最大的悲哀”

 他頓了頓又道:“便是在充州之時,我遇到了一個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女子,也是我蕭元徹這一生負她最多的女子啊”

 “哦?她是?”

 “她叫做菁娘是蘇凌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