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他終於也被老天眷...

 一軍大多數學生的比賽都集中在第一階段賽事的前四天時間,其中，機甲隊內大部分主力隊員的對戰時間更是集中在第一天。

 於是早上的開場秀結束之後，中午,教官們帶學生們去附近的景點用餐，打算第一天集體行動，第二天起學生們看自己的行程,自由行動。

 今天選擇的是一間高空餐廳，可以遠觀a區附近景色,但前幾天對環星特別感興趣的學生們,今天卻忽然對環星失去了興趣，一個個低頭按終端,還不時竊竊私語交流,只剩下教官們自己欣賞這無盡美景。

 褚教官倚在角落欄杆，掃過餐廳中學生們臉上種種神情，在掠過楚翊清時,輕輕一頓。

 學生們自由落座，教官們現在也不會管他們的紀律，交好的之間說多幾句,沒人理,在這麼一片熱絡氣氛裡，明明坐在熱鬧人群中,楚翊清整個人卻依然顯得冷冷清清，像是被熱鬧隔離,實在很顯眼。

 楚翊清和葉緋、閻曜、宮一嵐、隗巖瀚、屈會寧等人坐一桌,卻沒有加入其他人的談話,只有在葉緋和他說話時,他才分出一些注意力,臉上流露出幾分煙火氣。

 閻曜和他分坐在桌子兩頭，對方也不參與其他人的聊天，卻不會像他一樣，給人感覺孤寡。

 褚教官輕輕嘆了一聲，正好這時陸教官走過來，問：“怎麼，擔心下午的比賽？”

 今天早上他們參加開場秀的就一個閻曜，下午參加比賽的是宮一嵐、褚靜、隗巖瀚、宿乘佑、雷治……這幾個二、三年級主力隊員，晚上還有一部分主力隊員的比賽。

 明天起幾天，大家的時間就被分得很散，不太好安排時間，所以才會讓學生們自行安排行程。

 陸教官以為褚教官擔心比賽，其實他也很擔心。

 不說去年大比他們團體最後拿不到前三，就連兩年前的上一屆小比，他們一軍學生的成績也很一般。

 單人成績最好的，是前隊長廖申宇拿到的第4名，再然後，是今年大四但是這一屆沒來參加比賽的一位學生，拿到的第16名。

 可以說，這一屆小比他們全靠閻曜這一班二三年級主力隊員去拼了。

 而他們一軍，已經連續幾年，不管是個人小比還是團體大比，都拿不到前三名，甚至在代表學生個人實力的小比賽中，能闖進最後10強的，這幾屆幾乎都只剩下一個學生。

 這樣的成績，對比十年前，跟年年能闖進前三、不時摘冠的一軍相比，實在是差得太多太多。

 也難怪今天走進賽道時，有媒體要問褚教官，一軍今年有沒有勝算。

 陸教官想，雖然今年學生的整體表現不錯，但比賽是檢驗成果最好的舞臺，在成績沒出來前，確實讓人很擔心。

 然而，褚教官卻投來淡淡一瞥，隱隱含著不屑，“比賽有什麼好擔心的。”

 陸教官：“……？”

 褚教官指了指餐廳中熱鬧說笑的學生們，“你給我看好了，今年我們一軍的百強，這裡至少10個，十強，至少兩個。”

 陸教官飛快掃過餐廳中的學生，在心裡跟褚教官說的人數一一對上號。

 今年學生整體表現不錯，百強10個應該沒問題，但十強，穩進的只有閻曜一人吧？另外一個……陸教官看來看去。

 “宮一嵐、褚靜、隗巖瀚……是很強，但說穩進，不一定吧？”

 褚教官搖了下頭，輕輕扯了下唇角，“打個賭唄。”

 陸教官聞言便笑了，“行啊，你知道這班學生現在這麼興奮在幹什麼嗎，他們在下投注……”

 機甲小比大賽，除了高校之間比較實力，給星民們提供大飽眼福的視覺盛宴之外，它還有很多種衍生活動、衍生玩法。

 比如說，隨著比賽正式開始，百強選手、十強選手的投注也開始了。

 玩法很多，葉緋草草看了遍規則，然後點進去看已經開放投注的熱門選手名單，果然高居第一位的就是閻曜，秦覓州那神經病居然也有人看好，票數還不低，目前排在第4。

 其他人不認識，葉緋匆匆划過去，然後再翻……沒了。

 她疑惑地抬頭問：“我看這裡面還有很多人，像宮學姐、隗學長，雖然還沒比賽，已經出現在可投注選手裡，但名單並不完全，沒上名單的其他人是等比完賽才會出現嗎？”

 “怎麼可能全部人都有？”

 坐在她旁邊的屈會寧頭也沒抬地點著終端，告訴她：“只有熱門選手才有，或許有一些選手實力不錯，但人氣不行，也沒有的，除非能挺進前幾輪，表現亮眼，才會被加進投注名單裡。”

 他說完，沒聽見葉緋回答，疑惑地抬頭，卻見對方關掉終端屏幕，一反之前還點得樂滋滋的模樣，氣呼呼地吃著食物。

 屈會寧：“怎麼啦？”

 葉緋嚥下嘴裡食物，又夾了大大一筷子菜放進碗裡，“官方看不起人，到時我要讓他們看看一軍希望之星的厲害。”

 屈會寧：“……”

 敢情是為自己沒有被放進投注名單而生氣。

 他本來想安慰她這沒什麼，除非像閻曜這種本身自帶光環的學生，一般人很難被大眾、被媒體、被星民們發現。

 事實上，每年熱門選手投注名單，幾乎都是二年級以上、曾經參加過一屆機甲大賽的學生，真正的一年級新人選手特別少。

 但是他忽然又想，葉緋和自己、和一般的一年級學生是不一樣的。

 他有個莫名直覺，隨著比賽的進行，葉緋一定可以大放光彩！

 他還沒開口，坐在葉緋另一邊的楚翊清淡淡開聲了：“葉學妹，你不用擔心這些事，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你而已，我相信只要你比賽幾場，你就會出現在熱門投注名單裡。”

 葉緋便握了握拳，“我也覺得，我一定要好好表現，看完今天的比賽，明天起我就好好訓練，楚學長你這幾天有空嗎？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看看紅葉的數據？”

 楚翊清輕輕點了下頭，露出了這幾天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樂意之至。”

 聞言，屈會寧湊過來說：“葉小緋我也覺得你可以，明天我跟你們一起訓練。”

 葉緋：“好，我們三個一起加油！到時一定讓他們大驚失色！”

 屈會寧：“大驚失色不是這麼用的啦……”

 幾個人的對面，閻曜手肘撐在餐桌上，懶懶託著腮，不時朝相談甚歡的三人投去一瞥。

 可他看了對面28次，楚翊清那討人厭的傢伙看過來15次，屈會寧也望過來4次，但某個沒良心的小丫頭，居然一次也沒有看過來！

 明明早上在賽場，她還那麼熱烈地為他歡呼為他加油，結果一下了賽場，不是玩終端玩得起勁，就是顧著跟別人聊天。

 真的是，沒良心啊……-

 而這時，結束了早上比賽，卻一直在現場乾坐著，等一軍學生們離開後才離開的秦覓州，也回到了酒店。

 他沒有和其他學生相約去看同學的比賽，也沒有去吃飯，他回到了酒店頂樓的超豪華套房，心情頗好地坐在柔軟的大沙發裡，有一下沒一下地逗著小鳥玩。

 “小鳥，我跟你說，我今天的表現很不錯哦，可惜你太小了，不然就帶你去現場看看主人的英姿。”

 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託高了小鳥，看著它說：“也可以哦，把你放在外面怕你太可愛被別人偷了，但你可以跟我一起進機甲嘛。”

 小鳥歪了歪頭，“啾？”

 秦覓州笑了起來，把小鳥託到臉邊，輕輕蹭了蹭，“真乖，那下次就帶你過去吧。”

 這時，終端響起來了，秦覓州懶懶一掃，瞥見顯示備註名，他又視若無睹地移開視線，繼續逗著小鳥玩。

 “老頭子又要話還不如聽你鳥叫。”

 他自若地逗著鳥玩，可是平時響個一兩次、他沒接就會停下的通訊，今天好像跟他槓上了，一直響個不停。

 秦覓州嘆了口氣，“真吵，應該調靜音的。”

 說著他把小鳥向上一丟，等小鳥飛到了旁邊的棲息架上，他才按下了接聽。

 一片虛擬光幕打在半空中。

 一張和他有五六成相似的臉出現在虛擬投屏上，看起來就像是秦覓州的年長版。

 和氣質吊兒郎當、一看就很紈絝的秦覓州不同，這人看起來斯文儒雅，有一種成熟男alpha特有的魅力。

 然而，面相看起來很溫和的秦秋維，這時卻面無表情，甚至眼神冷淡地看著秦覓州，喝斥問：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秦覓州用手指梳理著微長的柔軟頭髮，將快垂到眼睛的劉海完全往後捋去，露出整張白得過分的臉，他看了眼秦秋維，移開視線。

 “我樂意。”

 秦秋維用和他面相不同的陰沉語氣說：“你平時怎麼任性玩鬧我不管，但現在你代表著秦家的臉、代表著皇家學家的臉，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哦。”

 秦秋維眯了眯眼睛，像是對他這麼平和的回答有些意外，要知道秦覓州從小性情古怪，別說聽話了，能安靜聽你說完話都算是稀奇事。

 但是秦秋維也沒有糾結太久，兒子能不氣他，他當然不會給自己找事，他說：“你之前想要的最新波光系列星艦，只要你好好比賽，至少拿到前十，我就買給你。”

 秦覓州挑了挑眉，“我現在不止要波光系列的星艦了，我想要分家的秦敬過來幫我改造機甲。”

 “你機甲出問題了？秦敬他的專業是設計機甲，如果你要維修……”

 “就要他。”

 秦秋維被嗆得停下，反正要叮囑的話說完了，他也不想說了，沒好氣說了句“等著”就關閉了通訊。

 虛擬光幕消失在空中，秦覓州一直投在虛處的視線才收回來，朝剛剛光幕出現的位置瞥去。

 隨即，他沒個正形地往沙發倒下去，擺擺手，小鳥飛了過來，落在他伸出的手上。

 他躺在沙發上，手指輕輕地點著小鳥的腦袋逗著它，慢吞吞地說：“我覺得我今天的表現不錯，她應該對我印象挺好的，說不定會很快愛上我……”

 他越說越小聲，視線從小鳥身上移向裝修得花枝招展的天花板，眼神逐漸迷離。

 今天的比賽太無聊了，打得他好辛苦，又在比賽現場坐太久，他早困了……一旦放鬆，他的意識開始抽遠，他覺得自己陷入一種隨即睡著卻又差臨門一腳的感覺。

 沒多久，他做起了朦朦朧朧的夢。

 一道嬌小的身影背對著他，她看起來很怕他，一直在哭，一直哭，哭到他心煩，他把她關在房間裡，結果那哭聲還是穿透牆壁，讓他徹夜難寐。

 他很生氣，他討厭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他不開心，他也要讓她不開心，他怒氣匆匆朝她走過去，猛地將omega拉過來，露出一張看不清面容的臉。

 他狠狠掐在omega脖子上，沒等他用力，omega已經像泡泡一樣破滅，整個世界崩塌……

 秦覓州猛地坐起來。

 他看了終端時間，離他躺下去，才過去20分鐘。

 和這一年裡的大部分時間一樣，他無法完全入睡，一睡就會莫名其妙地做夢。

 有時是能讓他感到愉悅的、有時是奇怪的、有時是無法言喻的快感興奮，但更多的，是像剛剛的夢境一般，莫名其妙、憤怒、悲傷、支離破碎。

 他從小就經常會做夢，常常夢見一個omega，但是醒了就記不住夢，直到一年前，他開始睡不著，一睡就不間斷地做夢。

 他覺得自己生病了，可是醫生醫不好他，就這樣過去了幾個月，有一天，他開始做起了和之前不一樣的夢。

 不再是這種沒頭沒尾的片段似的夢境，他看見了自己的未來。

 他會認識一個omega，她是他最討厭的父親最愛的白月光的女兒，他想報復她，他用了點手段誘惑和威脅，順利把omega騙到手。

 中間的事情他記不住，但是結局他記住了，omega死在一個冬天裡，一個人衣裳襤褸地凍死在街頭。

 串聯前後這些夢境，秦覓州大致知道怎麼回事了。

 前面的夢境，可能就是自己欺負那個omega的具體片段吧。

 而這些夢，是預知夢，讓他提前知道未來他會和一個omega糾纏在一起。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秦覓州只想嗤笑。

 別說他根本不可能在意一個沒用的omega，這個夢的發展也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是討厭他父親，但是他沒那麼多閒功夫，特意去報復一個廢物omega。

 他根本沒把這個夢放在眼裡，直到在一軍遇見葉緋。

 秦覓州捋了下頭髮，修長的手指蓋住閉起的眼睛，他微仰著頭，回想和葉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女孩子穿著一身樸素的白衣運動褲，莽撞地闖入他和閻曜的打架現場，她停在他機甲落地的弧線上，秦覓州知道，但他不想控制機甲更改路線，蠢人就應該為自己的愚蠢行為買單，然而當她抬起眼——

 坐在機甲裡的他望進她的眼裡，那一刻，好像有什麼刻在dna裡的東西動了。

 他惱怒這樣的失控，試圖把人找出來教訓一頓，但是當他再一次在食堂見到人，真真切切、仔仔細細從頭看到尾，他卻想，他完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鍾情。

 這個女孩子，眼睛、鼻子、身高、連她垂在肩膀的頭髮絲，都讓他覺得可愛，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想掙扎了。

 秦覓州笑了。

 被人嫌棄地活了十九年，他終於也被老天眷顧了一次。

 給他送來了他命中註定的omega。

 但是這個時候，他更不能理解自己做的預知夢。

 他不是個渣男alpha，他會對心愛的omega很好的，從小他就有這個覺悟，他絕對不要成為秦秋維那種爛人，所以為什麼預知夢裡，他會把omega逼得那樣？

 而且，她為什麼那麼怕他？因為他在她面前發瘋？

 秦覓州猜不出來。

 不過，他絕對不會成為夢裡那個欺負自己omega的差勁alpha，他會保護自己的omega，絕不會讓她像夢裡一樣，如一朵凋零的花無聲消失。

 秦覓州坐著半天沒動，小鳥飛到他肩膀上落下，“啾”了一聲。

 他抬手，輕輕摸著小鳥，“我在想事情……”

 “我的夢真的是預知夢嗎，好多事都對不上。”

 雖然很多事情記不清，但他有個莫名感覺，“……按夢裡時間她現在應該已經分化了，可那天我近距離感覺，她身上的信息素幾乎沒有，特別平靜，至少還有段時間才會分化。”

 “還有，為什麼她會來參加小比，她應該……”

 秦覓州說不上來，但總感覺夢裡的她特別柔弱，不像能開機甲的人。

 不過他歪頭想了一下，能開機甲更好。

 他不喜歡太逆來順受的omega，調皮一點更好，更合他口胃。

 秦覓州想起葉緋看著他時那雙熠熠有神的眼睛，特別漂亮、他特別喜歡。

 秦覓州把落在肩膀上的小鳥拿到手裡，左看右看，捏住小鳥的尖嘴喙說：“你只能算第二可愛，第一可愛是我的omega。”

 小鳥被捏住尖嘴喙，不樂意了，直撲稜著翅膀，秦覓州眯了眯眼，忽然變臉，將整隻鳥抓握在掌心裡，慢慢收緊。

 “我說了，我會讓你玩，但不許反抗我，我不喜歡。”

 等小鳥終於不再掙扎，他才鬆手，輕輕梳理著微亂的羽毛，半晌，慢慢對著它說：

 “管家找的一軍那個人，一點用都沒有，到現在，沒傳回來一點有用信息，我想想，卸掉沒用的管家一隻手怎麼樣？嘻嘻，秦秋維肯定要氣死咯……”-

 看完了第一天的機甲對戰賽後，從第二天起，葉緋幾乎就沒怎麼出過酒店。

 跟教官要了酒店副樓一間空曠且看起來比較結實的球館後，然後就跟楚翊清留在球館裡，一遍遍地測試機甲數據。

 新年過後，在還沒出發的半個月裡，這樣的工作他們也經常進行，她用機甲操縱裝備打出技能，楚翊清幫她記錄數據，然後總結再微調。

 這是一個很需要耐心的工作，更不要說在球館這種本來就不是為機甲特製的場所，葉緋擔心一個控制不好打穿牆把球館弄塌那就攤上大事了，儘管楚翊清一再跟她強調不會，她依然很擔心，每次都用得小心翼翼。

 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現在她對精神力的控制更進一步，就是苦了楚翊清，這幾天一直陪著她。

 其實這次隨他們出行的，除了機甲隊擁有機甲的隊員，準備參賽的普通學生外，還有一部分學生是隨行過來漲見識的。

 他們多是一些特殊人員，像機甲隊信息組、後勤組大多人來了，他們原本就走通信、機修、醫療等方向，就算不比賽，影響也不大，反而，他們很需要跟過來，累積一些現場應變經驗。

 但這些人裡，楚翊清又是不同的。

 葉緋原本以為他加入機甲隊是有著自己的考量，可是據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和機甲隊的聯繫並不緊密，至少，楚翊清在隊裡的時間，有一半多是和自己在一起。

 她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楚翊清根本不用來環星這個小比比賽現場，可他還是來了，卻一場比賽沒興趣看，他也不負責或幫忙後勤事項，那他到達為什麼過來？

 葉緋看著楚翊清給她展現的數據，正不自覺地發散著思維，忽然，她感覺到什麼，猛地回頭，一眼看見鬼鬼祟祟探在球館門口的馮聿。

 似乎沒料到對方會突然轉過頭來，馮聿來不及收回視線，下一秒，又被楚翊清冷冷的眼神掠到，他下意識訕笑：

 “你們天天在這裡秘密訓練，我有點好奇，就想來看看……抱歉，我這就退出去。”

 說完不等兩人說什麼，馮聿猛地關上門，轉身跑了。

 他一直跑，跑出了很長一段路，回頭，確定沒人追過來，才鬆口氣停下來。

 真是見鬼了，楚翊清就算了，葉緋的眼神怎麼也……

 到了這一刻，馮聿也只能不甘心地承認，對比軍訓初期的葉緋，現在的葉緋已經脫胎換骨，她的氣質越來越銳利，身上有一種讓人忌憚的氣息。

 他逐漸感覺自己接了一個很棘手的工作，可是他能怎麼樣，錢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