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可憐可憐他【正版...(第2頁)
他說完，閻曜點了下頭，把自己在樹頂上看見的信息分享給大家：
“從樹頂上看不見這片森林的盡頭，我嘗試向高空飛，但是到了一定高度，會有巨鳥飛過來，我和它打了一陣，對方並不容易對付。”
“之前開幕式上，官方給我們看的宣傳畫面有森林和大海，我懷疑官方在故意給我們下套，我建議大家不要用我們的常識去想這個地方，這一片森林，暫時沒有邊界。”
或許是剛剛打了一架，他的頭髮有些散，他把搭在眉角的碎髮往腦後捋去，表情嚴肅地說：“這不是小島，是大陸，這片大陸的環境就是這樣，全是森林。”
所以才會出現，他們之前5天連續趕路，仍然趕不到盡頭，飛到天上往森林外看，依然一眼望不到邊，該有多大的森林才能這樣？所以與其說它是一片森林，不如說這顆無人星球，它就長這樣子。
拋開他們普通觀點裡認為會有平原或其他地貌出現的常識，接受它就全是森林。
至少現在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大家也別想著離開這片森林去其他地圖，他們要換的地圖應該是官方設置有蟲族還有功能牌的這種人工區分的地圖，要脫離這片區域，用機甲前進是最方便的。
隊員們交流完信息，便決定迅速離開，現在問題是，前往哪個方向？
擁有決定權的隊長閻曜看向屈會寧。
就見屈會寧眼神惶恐，連連搖頭，他移開視線說：“所有人都發表下意見，覺得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說完閻曜也不給大家思考的時間，他說：“我說321，用右手指方向，來，所有人都表一下態。”
居然不是用專業數據分析確定方向？星網上一堆評論在說【這是不是太隨意了……】。
但現場的葉緋哈哈大笑說：“我喜歡！走哪裡不是走，來，咱們看運氣！”
閻曜勾了下唇，“3、2、1。”
他自己也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大家相互看了看，發現閻曜、楚翊清、雷治都指了東邊，隗巖瀚指了西邊，宮一嵐、褚靜一個西南、一個東南，葉緋指了北邊，屈會寧指了南邊。
葉緋看了眾人一圈，有些興奮地看著閻曜說：“接著呢學長？少數服從多數？還是猜拳？”
閻曜放下手，微笑說：“都不是，大家投票支持誰。”
有必要這麼麻煩？葉緋不懂，都讓自己指方向了，肯定支持自己呀，然而閻曜說了表決後，除了她，其他人都投屈會寧。
葉緋：“？”
葉緋一頭霧水，“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意義就是，”閻曜手蜷成拳頭放在唇邊，擋住上揚的嘴角，“我們現在知道北邊不能去。”
葉緋：“……？！”-
一軍隊員們各自坐進自己的機甲，飛行前進。
他們沒有飛太高，而是貼著森林頂，朝著南邊低空飛行。
他們足足飛了三個多小時，中間休息三次，終於，他們飛到一處聽見疑似機甲打架、不斷髮出哐哐哐撞擊聲的地方。
眾人覺得找到正確的方向，又飛了一段，暫時降落。
降落後，收起了機甲，葉緋往前走了一步，忽然一定。
她低頭朝地上看去，這一看，她眉頭一皺，整個人定住不動。
其他人都看過來：“怎麼了？”
卻見葉緋目光炯炯地看向閻曜，表情嚴肅說：“今天，三個多小時前，有人內涵我，我現在就要證明，我雖然沒有小錦鯉那麼幸運，但我也沒那麼非。”
閻曜：“噗嗤！”
宮一嵐、隗巖瀚、雷治三個人配合地：“嚯~”
葉緋舉起了手：“看我！”
說完她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個閃著銀光的小圓牌，拍去上面的葉碎，確定真是自己想象中的東西，葉緋立刻笑容燦爛地舉起小圓牌：
“噹噹！我覺得我撿到了功能牌！”
宮一嵐、隗巖瀚、雷治：“嚯！”
他們立刻圍過來：“來來，給看看！”
大家發現，這是一塊平平無奇的銀製圓片，不管怎麼按或拍都沒有反應，還是閻曜想到了，他拿出自己同樣圓圓的身份牌，嘗試一貼，居然真的有反應——
“滴”一聲後，圓片上出現了文字：
【信息牌：可以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向官方索取一個即時信息】
“哇！！！”
居然真的是功能牌，大家一時都興奮起來了！
揚眉吐氣的葉緋看著旁邊一臉迷之微笑的閻曜，眯了眯眼睛，“你、還、笑？”
或許葉緋覺得自己這樣子很拽吧，可在閻曜眼裡，卻是可愛死了。
閻曜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低笑道：“嗯，我錯了，你是小幸運。”
葉緋應該像平常一樣懟回去的，然而，她看著微笑看著自己的alpha，眉角都是飛揚的意氣，眼神溫柔明亮，她莫名覺得心臟漏跳一拍。
一時間那放在頭頂上的大掌，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拿捏住了，全身都不自在。
她伸出一隻手指，戳開對方的手，佯裝不在意轉身快速離開：“算啦不跟你計較，我去看功能牌……”
閻曜唇角還勾著，他不經意轉頭，見楚翊清冷漠看著他，他挑了挑眉，對方冷冷一嗤，轉過身去，和其他人一起研究功能牌。
而星網前，被接連這幾幕給震撼到的星民們，因為太過震撼，不知道說什麼只激動打出一串【啊啊啊……】的星民比比皆是。
【啊啊啊啊……】，刷屏了。
葉緋根本不知道他們幾個的互動讓星民們反應劇烈，她現在興趣都在繼續找功能牌上。
而因為葉緋戲劇性地撿到了功能牌，大家對於這塊地方莫名有了信心，決定在這裡開始搜索。
下午的主要任務是查探環境，找蟲族的同時尋找功能牌。
大家約好了一個時間，出去搜索一段時間後再回他們效率很高，一個下午就找到了11塊功能牌，平均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塊。
而一直沒有找到蟲族的事實，也證實了之前的推測。
官方確實是有著重點地分配蟲族、功能牌這些東西。
既然如此，知道附近沒有蟲族沒什麼危險，大家決定晚上再接再厲。
幸好葉緋準備了乾糧，大家簡單填飽肚子，又開始分開尋找。
然而葉緋的幸運似乎終止了，先是她在外面找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決定回大本營，按著記憶中的方向走，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迷路了。
通訊器也失靈了，葉緋皺了皺眉，看著因為夜色暗淡而顯得有些詭異的樹林，總感覺情況變得古怪，她握住空間鏈，準備有任何異常就放出機甲。
這時，她聽見一個腳步聲。
對方並沒有故意放輕腳步，葉緋在聲音出現瞬間就發覺，她轉頭看去，視野裡很快出現一道人影：
穿著一件天藍色連帽短袖、黑色運動褲，頭髮微長，額前劉海遮住了眉毛，他隨意往後一撥，柔順的頭髮暫時服帖貼在頭皮上，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對方微微一笑，青黑明顯的黑眼圈下面，是兩道彎起的厚厚臥蠶。
“秦覓州？”-
同樣的夜晚，顧老元帥站在辦公室窗邊，像一座雕像一樣，沉默望著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聽見手上終端響起一聲訊息音，顧老元帥垂在身側的手，幾不可見地抖了一下。
他抬手點開終端，真的看見是他期待的人發來的訊息，他整個人呼吸不穩地急促起來。
他顧均培一生正直廉潔，對得起星盟、對得起星民，他從來不曾利用手中權利去做一件利己的事。
第一次違抗命運，是接到了顧煬的死訊，他不顧當時禁止出發去前線的命令帶隊衝到了前線，那時他只有一個想法：他的孩子需要他。
不管他是死是活，死了他給他收屍，活了他把他帶回來……然而他失敗了，他找到被撕成碎片的蟲族屍體，卻沒有找到顧煬。
第二次利用自己手中權力做事，便是今天。
他以軍部元帥之名，讓第八區特殊信息庫負責人對他公開，當年和葉緋母親葉馨匹配的高等級alpha信息。
第一次違抗命令，他沒能夠挽回什麼；第二次他利用手中權利來獲取信息，是否能改變什麼他不知道，顧老元帥只知道此刻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點開了訊息，上面只有幾句短短的話告知，他想知道的信息全數記錄在鏈接當中，鏈接只能打開一次，看完即毀。
這是很常見了解機密消息的做法，然而顧老元帥看著那個鏈接，手指卻遲遲無法點下去。
半晌，他想起雷嘯告訴自己顧煬沒有參與信息庫計劃的事實。
……是，多可悲，儘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悲哀的是他仍然抱有一點點的希望，希望老天可憐可憐他可憐的孩子，可憐可憐他。
就算、就算真的不是，葉緋是雷厲行的孩子，那也是好的，或許他可以問問雷嘯那老混賬願不願意偶爾讓孫女借給他幾天，讓她陪陪他……
這十幾二十年，他真的是很想念妻子、想念兒子們，雖然大部分時間總在忙碌，但一停下來，他會覺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好孤獨。
顧老元帥自覺是一個殺戮果決的人，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糾結。
他想知道答案，然而內心卻彷彿知道點下去會連這一丁點渺茫希望都失去、而抗拒按下去，那手越來越抖，甚至有汗滴在終端上，他嚇了一跳，立刻伸手抹去，卻不防觸到鏈接。
鏈接打開了，一大片文字跳了出來。
顧老元帥瞪大眼睛，整個人石化一樣僵住，然而眼睛卻下意識朝點開來的文字快速掃去。
他不知看到了什麼，瞳孔一縮，然後好像看不懂文字一樣，他把終端從手上解下來，捧在手裡一遍一遍地看。
看完了，他的表情有片刻放空。
隨即他抓著終端跑到大辦公桌，猛地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書。
書打開，裡面夾有一張四人全家福。
看見這張照片，顧老元帥眼睛一瞬間模糊，向來挺直的背脊彎著，整個人半靠在桌面上，他一手捏著終端，一手拿著全家福照片。
他看著照片裡靠著自己、笑得眉眼燦爛的妻子，輕聲說：“阿嫵阿嫵，你、你當奶奶了……”
然後他看向站在妻子旁邊一個十來歲的小少年，“老大，你當伯伯了。”
最後他看向站在自己身旁只到自己大腿高、笑得眼睛彎彎的小兒子，眼睛一陣溼潤，“臭小子，你當爸爸了！”
說完，他捂住眼睛，眼淚從縫隙裡流了出來。
他啞聲說：“我、我當爺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早了一丟丟，手速渣作者盡力了
比心
本文獨發晉江文學城
君水益/文
雷上校立刻站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是意外發現，葉緋可能是我的孩子……”
他話還沒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立刻打岔：“雷厲行你跟元帥胡說什麼,葉緋哪裡是你的孩子,分明是我的孩子！”
說話的是從宿舍樓走出來的薛上校，他本想過來跟顧老元帥打招呼，不想聽見雷上校這不要臉的話，當即忍不了出聲。
然而出聲後,他意識到現場不止有顧老元帥和雷上校,還有雷上校他父親雷嘯。
這位雷老爺子年輕時可不得了，脾氣火爆，能力也爆,是當時軍中打戰一把好手，雖然現在已經卸任退役,但薛上校意識到是這位人物，心裡仍是一個咯噔。
剛剛沒認出他兒子,恐怕會爆起來吧……
腦海裡剛浮現這個念頭，便見雷家祖父立刻朝他呸了聲：
“薛小子不要臉，不看看小緋跟你從頭到腳哪有一點像,這樣你也好意思來跟我家崽子爭小孩！”
薛上校臉色一下子漲紅起來,是被氣的，想他多少年沒這麼被人家叫了！
換做平時,他可能忍忍就過去,畢竟是長輩也是前輩,但涉及到女兒問題，薛上校覺得自己不能讓，於是他梗著脖子說：“事情不是用說的，更不是用看的，她的性格多像我！不用爭，等她打完大比比賽，我們就去做親子鑑定。”
雷家祖父立刻氣不打一處：“就你會做親子鑑定，我們也做！”
雷上校在旁邊找不到插嘴時機，只能拉住父親，幫他拍拍後背讓他消消氣，同時冷眼瞪著薛上校：“嘴裡說著不用爭，你看看自己在做什麼。”
薛上校神情也很冷：“涉及原則不能讓。”
一旁的顧老元帥：“……”
顧老元帥按了下太陽穴，隨即中氣十足地說：“都給我住嘴！”
他這個喝聲用上了精神力，一下子震得兩人腦子清醒了，他們朝顧老元帥看過去，就見對方臉色淡淡看著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雷上校：“這事說起來有些複雜……”
不止有點複雜、還很私密，涉及到一些他人隱情，實在不方便在這種開闊地方隨意說。
於是一幫人跟著顧老元帥，朝他的辦公室走去。
一路走過去的時候，薛上校和雷上校已經冷靜了。
他們此刻臉上都流露出了懊惱擔憂神色，彼此眼神一碰，都在埋怨對方：為什麼要在顧老元帥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他們這夥人，因為顧煬不幸犧牲的事情，這些年來，總會特別注意不在顧老元帥面前提起他，相關事情也儘量迴避。
當初他們懷疑自己是葉緋生父的時候，其實大家腦海裡都曾不約而同閃過顧煬這個名字。
顧煬也是等級2s的alpha，但是，他並沒有參與這項在信息庫留下基因信息的自願計劃。
所以顧煬根本不可能是葉緋的父親。
來到辦公室後，雷上校簡單敘述了在暗夏星上發生的事情，還有意外得之葉緋母親是通過第八區的特殊信息庫匹配精子而生下葉緋這個事實。
雷上校說到這裡時，顧老元帥雖然還是坐著，但所有人都看見他握成拳頭的手不自覺地抖著，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緊盯著雷上校。
其他人都猜到他現在是什麼心情，雷上校硬著頭皮趕快說完，然後示意薛上校趕緊把他們幾個當時自願報名的事情說出來。
薛上校收到雷上校的眼神，在心裡罵他一句，太狡猾了！搶了敘述工作，然後把這種戳人心窩子的事情丟給他……不過拖得太久，對顧老元帥越是折磨，他當即快速說：
“葉緋她媽媽說當時遞到她面前有4份候選人資料，根據當時簽訂協議的人員來推測，我、雷厲行、褚黎風、還有陸塵劭，我們幾個是最大可能。”
顧老元帥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他啞著聲說：“我、我家阿煬呢？他也是2s等級，你們怎麼不算……”
見雷上校和薛上校兩個婆婆媽媽不忍心說真相，結果就是越拖越傷人，已經從雷上校那裡知道實情的雷家祖父立即打斷他的話：
“如果有可能，他們不會算進去？就是因為不可能，他們這幾個都跟信息庫簽了自願協議，但是阿煬沒有。”
雷家祖父說完，自己抹了一把臉。
雷上校當時在暗夏星上聽見這個爆`炸性消息後，太過興奮，半夜給他打通訊。
說自己有小孩了！
雷家祖父當時第一反應就是，不是他兒子在做夢，就是他在做夢，不過他很多年沒有聽到雷厲行這麼開心的樣子，他便耐著性子聽下去，越聽，臉色就越嚴肅。
雷厲行說了一個秘密，一個18年前關於葉緋生父是誰的秘密，他第一反應就是：“既然候選人是4個高等級alpha，你們為什麼沒有懷疑阿煬？”
雷上校默了默，然後說：“因為當年阿煬根本就沒有參加這項協議。”
當時確定要去前線執行任務後，領導跟他們說有這個福利，當時顧煬根本沒有留下來繼續瞭解，而他們這一波參加了自願協議的alpha，後續一起過去信息庫，後來負責人送他們出來時曾提到，這一次捐贈者只有他們這一幫人。
只有他們簽了協議去信息庫的一幫人，並沒有其他人。
雷家祖父當時聽完，沉默許久，最後嘆了口氣，叮囑雷上校說：“這事能不讓你姑丈知道，就不要讓他知道了……”
不讓顧老元帥知道，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因為顧老元帥很少留在本部，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前線，一年間的接觸很少；另一則，顧老元帥性格耿直沉默，不是會打聽八卦的人，哪怕以後知道雷上校多了一個小孩，估計也不會好奇去打聽。
他們是這麼想的，但是誰知道，顧老元帥先是一反常態在軍部留了一段時間，然後又是他們父子倆說悄悄話的時候，他居然過來問八卦了。
不問還好，一問，也不好隱瞞。
雖然有些殘忍，但雷家祖父覺得在告知這件事的第一瞬間掐滅他的希望，才是對他的仁慈。
顧老元帥不說話了。
雷家祖父本什麼，可是眼睜睜看著他原本微微亮起的眼神又暗淡下去，他怔了一下，不忍地把臉撇開。
然後就瞧見另外兩個杵在旁邊有些手足無措的alpha，立刻出聲趕人：“行了行了，不要杵在這裡打擾人，看著就煩，出去做事！”
他把人趕出去，自己也藉機溜出去，而整個過程中，顧老元帥坐在那裡像一座雕像，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他們出了辦公室，門口的衛兵驚訝地看著他們好像做賊式跑出來的姿態，雷家祖父拍拍衣服，咳了一聲，帶頭走在前面。
雷上校看了眼關閉的辦公室門，邁步向前走，走了一步就被薛上校攔住問：“我們這麼走了好嗎？元帥現在是不是需要人安慰？”
聽到聲音的雷家祖父立馬轉回清楚就好，都怪你們婆婆媽媽，好好一件事辦成這個樣子，趕緊給我走……”
辦公室裡的顧老元帥長長嘆了口氣，看向關閉的辦公室門，苦笑了一下。
這些年來，他身邊的其他人，都小心翼翼迴避著顧煬的話題。
不可否認，他聽見雷上校說起葉緋媽媽那個秘密時，他心臟一瞬間猛地跳動，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反正，雷嘯那個老混賬連一點點假象的快樂都不願意讓他沉溺，轉眼就把他的希望掐破。
他苦笑著搖頭，站起身來。
也罷，他早知道自己的命不好，他年輕時候參加了太多的戰爭，或許這就是對一個滿手鮮血的人的懲罰吧，讓他孤寡一生。
顧老元帥並沒有如他們想象地消沉，他在辦公室裡站了一會兒，走了出去。
他按著自己原本的行程，出發去第八區的邊陲星區視察。
第八區的邊陲星區，特別是和前線星區接壤的那一部分，因為幾個月前曾經一度被前線蟲族給襲擊過，所以這幾個月時不時需要他們去掃蕩，要確保蟲族都消滅了。
他正常地吃飯，視察，吃飯，繼續視察，晚上看公文，到了半夜副官來提醒他該休息了，顧老元帥便熄燈睡覺。
然後第二天起來，繼續帶隊去視察。
他看起來太正常了，正常到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在小聲議論：
“奇怪，元帥最近怎麼回事？他最近作息好正常啊，太不正常了！”
“是啊，以前他一個月要帶隊兩次去前線星區掃蕩，但他這個月居然還沒有說要集隊去前線！怎麼回事啊，難道要兵變了？！”
“不是吧！！！”
就在士兵們對顧老元帥的反常而議論時，這一天，顧老元帥前往一處隱蔽地方視察士兵們的排查結果，他莫名其妙走神了。
他看著被士兵們找出來集中銷燬的蟲族屍體，想到的卻是之前看見葉緋在大比比賽裡殺蟲族的畫面。
這一刻他內心只有一個念頭：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大比比賽行星。
今天是葉緋他們這些參賽隊伍被投送到這顆無人原始行星參加比賽的第五天。
根據官方前期的一些補充條件得知，逢5天是一次公告日，也就是說，今天官方會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來公告所有參賽隊伍一些信息。
大夥兒一大早就在等待，然而一直沒動靜，等到殺了好幾波蟲族，時間來到中午，他們在大本營休息，準備吃午餐時，正在擺弄信號儀的雷治突然炸呼起來：“快過來，有聲音了！”
他們也曾猜過官方會通過什麼手段來公告，想來想去都不可能直接在這種地方放大喇叭，最可能的就是他們通過各參賽隊伍的信號接收儀來公告，他們想的沒錯，中午12點，這部能接收各波段信號的儀器發出了聲音：
“各位參賽隊員們好，今天是第1次公告日，以下公告，目前積分排在前100的隊伍。”
“第1名：九南道軍事學院，第2名……”
隗巖瀚：“哇塞，這次官方做人了。”
居然這麼當刀直入、言簡意賅地宣佈結果，讓大夥兒都有些意外，意識到官方要公佈的信息較多，大家都認真地聽著。
“……第29名：皇家學院一組……第88名：八軍一組……”
隊員們一開始還在吐槽著，隨著積分名次的依次宣佈，大家表情都收斂起來。
“……第100名：聯合軍事學院一組。”
積分排前100的隊伍宣佈完了，葉緋等人都從對方臉上看見了詫異。
以他們這幾天殺蟲族的速度和頻率來說，不可能排不進前100吧？
如果說他們這樣都殺不進前100，其他隊伍難道連睡覺都不用，一直在殺？可就算想一直殺蟲族，也得有蟲族能殺啊。
他們這一組有葉緋和閻曜兩個精神力大佬，相當於開了地點搜索作弊器、基本上是指哪打哪，殺蟲族效率極其高，然而這樣子他們的積分還排不進前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