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大師姐的過去

“區區人類,竟然妄圖清理神明!”

四象九耀靈珠有些怒了,她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跳臉過。

“又不是沒清理過,更何況,你算什麼神明?”秦蓁的態度卻是輕鬆得很。

和妖族那次相比,眼前的器靈根本沒有讓她感受到半點危險。

甚至,這器靈的氣勢,連老祖的半分都沒有。

委實無法讓她生出什麼害怕的心思來。

感覺外面的大黃狗可能會將她身體給生啃了這件事,都比器靈本身讓她覺得更加害怕一點。

“喂,你要不要和我比一場?”秦蓁忽然對著四象九耀靈珠喊了一句。

四象九耀靈珠根本沒有和人類比試的閒情逸致。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秦蓁便諷刺地又說了一句:“哦,怕了。”

她可是神器,怎麼會懼怕人類修士?

還是個天真的稚子,說出去不是會被人笑話麼!

“可以,你要比什麼?”

“很簡單,放心,我不會欺負你,我們就比你最擅長的東西,你不是說能看見我們的未來嗎?那麼我們就來比,今天,我這一拳,能不能砸到你的臉上。”

秦蓁悠悠地開了口。

“我賭,我能。你呢?”

四象九耀靈珠聞言,甚至想都不想就應了下來:“絕無可能。”

這都不需要她去預見什麼未來要發生的事情,只要她想,她可以提前洞察到秦蓁的所有招式,所以,她絕對打不到自己,更別說是臉了。

“來吧,我就在我現在站著的這個房間裡等你。”

秦蓁一邊說著,一邊雙手環胸,靠牆站立了。

她現在所處的地方,應該是浮瑤那個本體所具現化出來的識海場景。

是一個非常封閉幽靜的房間。

這個房間,甚至在外面都找不到隱蔽的門窗,彷彿拒絕著任何人的靠近。

而這個房間更加幽黑,狹小,且異常堅固。

那既是將她困在這裡的小小囚籠,也是最能保護她、讓她有安全感的家。

“你選這裡,是覺得這裡狹小又黑暗,被你拉近距離,我就看不清你出招了?”

四象九耀靈珠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秦蓁的用意。

在她看來,這也是十分幼稚且無意義的行為。

因為,她永遠能預判出秦蓁的下一招會從哪個方向襲來。

“你話可真多,怎麼,因為自己太招人討厭了,所以想要跟我做朋友,多說說話?不了,我拒絕。”

“誰要和你做朋友!?”

“哦,那就好,畢竟,我不討厭話多,我只是單純地討厭你。”

四象九耀靈珠:“!”

她們之中到底誰才是那個更討厭的人啊!

四象九耀靈珠終於發現了,自己在這具身體之內,好像很容易受到各種奇奇怪怪的情緒影響。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那個浮瑤長老的神識太過活躍了,哪怕被她鎮壓,也偶爾會透露出一丁點影響來。

好煩。

好煩。

破雲宗的所有人都好煩!

“賭局,開始吧。”四象九耀靈珠已經不想和秦蓁廢話了。

……

而另一邊。

向清順應著自己的感覺,試圖去尋找浮瑤長老的存在。

但浮瑤長老和浮瑤本體本來是一體雙魂,本質差不多,沒有太大的區別,她要找自家師尊真的很難。

而且,她一個光團,又能遭遇什麼危險?又怎麼讓浮瑤長老認出來是她,前來相救啊?

向清真的很難得地開始動用自己的腦子。

她開始思索,作為光團的自己,除了浮瑤長老的氣息和靈氣,還有什麼。

但她根本不適合思考,不過就想了一小會兒,她就覺得自己腦子好癢,似乎要長腦子了……

等等!

腦子。

是啊,她還有腦子!或者說——記憶。

向清終於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了。

她能利用自己現在和浮瑤長老靈氣和氣息相同的特質,調用識海里的東西,將她的記憶裡的東西具現化。

而且讓識海具現化場景的話,她大概也能擁有個自己的身體?

至於,具現化的場景,能不能吸引浮瑤長老前來,她也只有驗證一下了。

那麼,她要具現化的場景,便只剩下一個。

一個當年就吸引了浮瑤長老,讓她出手救下了她的場景。

那個場景,是向清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場景。

是她最恐懼的噩夢。

而浮瑤長老,是那個噩夢裡唯一的亮色。

現在,為了自己生命裡那一抹不可捨棄的亮色,她願意重新去回憶起當時的一切,並讓一切再重新來一次。

“呼——”向清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很快,她的意識便堅定了下來。

回到了,她十一歲那一年。

那一年的她,還是一個普通人。

不,說普通人好像也不太對,畢竟,她生於一個官宦之家。

她的父親,是當朝的禮部尚書,而她的母親則是向老將軍的唯一的女兒。

雖然,比起她的母親,父親的家世平平,但是才學卻是一等一的。

所以,才會引得母親捨棄了眾多門第顯赫的世家,選中了她的父親。

兩個人算得上是才子佳人,雖然最初所有人都覺得她的母親是下嫁,但隨著她父親在朝堂中站穩了腳跟,而將軍府漸漸式微,所有人又開始誇母親眼光好,兩人是才子佳人、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小時候的向清,也真的以為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十分恩愛。

直到,她十一歲那年……

“阿孃,阿孃!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清兒啊。”

十一歲的向清,伏在病床邊哭喊著。

而病床的人,面色煞白,嘴唇卻帶著一絲殷紅,那是她剛剛吐血,沒來得及擦掉的血漬。

不是別人,正是向清的母親,向晚。

“清兒,阿孃……阿孃沒有家了。”

病床上的女子,眼淚不住地往下流著,她一生要強,從未這般在自己的孩子面前哭泣過。

可是,她忍不住了。

“家?我們不是在家裡嗎?阿孃,到底出什麼事了?”向清看向自己哭的傷心欲絕的阿孃,懵了。

而向晚已經哭得不能自已,無法回答。

最後還是床邊伺候的丫鬟,紅著眼睛答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