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兩個浮瑤
但是此時的向清確實沒有其他的選擇,哪怕這裡是一個陷阱,也不得不走進去一探究竟。
“呼。”向清深呼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戴在手指上的乾坤戒,踏了進去。
很快,她的視線便被院子裡,趴在廊下的一隻大黃狗吸引了。
明明是毛茸茸的無害模樣,但是向清卻莫名覺得那黃狗身上像是有什麼無比的威壓一般,讓她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
“既然來了,請進吧。”
熟悉的聲音從屋裡響起。
而這聲音,分明就是浮瑤的聲音!
“師尊?”
向清下意識地喚了一聲,但是屋內的聲音並沒有應答。
只有屋子的門,忽然打開了,示意向清繼續往前。
向清總覺得這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之感,浮瑤的性格她最是瞭解,若這裡面真的坐著的是浮瑤,她不會不回答自己的問題。
而且,浮瑤長老說話的時候,沒有這種……拿腔拿調的感覺。
浮瑤雖然是破雲宗的長老,但她從來不把自己當做是長輩,說話很親和,甚至有些不靠譜,喜歡逗弄人。
很多時候,向清甚至都要懷疑自家師尊是不是和她一樣,是同齡人。
總之,剛剛說話的聲音雖然確實是浮瑤長老的,但是語調和說話方式,絕對不是她的。
她家師尊,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向清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但是,這一切,卻只有等她進入屋子裡,自己去確認才會知道。
向清再次深吸了口氣,繼續保持著警惕,踏進了那敞開的房門之中。
很快,她就看見了一個坐在書桌之後的身影。
那身影,真的就是她的師尊浮瑤的。
不管是慣常穿的青色衣裙,還是抹額上的四象九耀靈珠,都昭示著這具身體主人的身份。
“坐。”
那個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指了指一邊的座位。
“你不是我的師尊,你是誰?”
那個人聞言笑了,只是她的笑和浮瑤的笑並不相同。
浮瑤的笑容從來都是輕鬆的、愉快的,是那種眉眼裡都有笑意,很有感染力的笑容。
而眼前這個人雖然在笑,但是卻能讓人感覺到她只是在做笑的表情,眼底卻是一片冷漠。
“我就是浮瑤。”
“不可能!”
“我確實就是浮瑤。”
那人卻並沒有要改口的意思,而且看她的神情,居然並不是在撒謊。
意識到這一點後,向清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浮瑤,那自己的師尊究竟是誰?
但這一位浮瑤,卻並沒有立馬要解釋的意思。
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向清的乾坤戒上:“把你另外一位同門,放出來吧。”
說完,她也不管向清作何反應,直接指尖微微一點,一道靈光便落在了向清的乾坤戒之上。
下一秒,假死的秦蓁便被浮瑤給放了出來。
“居然用這個方式來到這裡,我該說你們是大膽呢,還是天真呢。”
這種方法,雖然現在確實是將她們成功送到了她的面前,但是其實是十分危險的。
畢竟,把自己變作“死”人,便意味著自己主動放棄了主導權,只能被動地接受發生的一切。
只見浮瑤長老,又是彈出一道靈光落在了秦蓁的眉心,很快,假死狀態的秦蓁眉頭便微微蹙起。
隨即是睫毛輕顫,在意識回籠的瞬間,秦蓁不僅完成了睜開眼睛的動作,甚至還做出了一個最基本的防禦姿勢。
“警惕心不錯。”浮瑤長老見狀,不由得誇獎了一句。
秦蓁聞言驀地抬起頭來,對上的便是浮瑤長老那雙稍顯冷漠的眼睛。
“你不是浮瑤長老,你是誰?”
“也很敏銳。”自稱浮瑤的女人,似乎對秦蓁還算是欣賞。
秦蓁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家的大師姐,就見向清對著她搖了搖頭。
很明顯,向清也不知道眼前這位浮瑤的來歷。
“你也坐下吧。”
只見浮瑤話音剛剛落下,下一秒,另一張空著的椅子便驀地出現在了秦蓁的身後。
秦蓁牢牢地望著浮瑤,見對方一副她不坐下,那麼談話就不開始的模樣,她終究還是小心地坐下了。
“所以,你是誰?”秦蓁幾乎是剛坐下來,便立馬開口詢問道。
“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浮瑤。”
“可你和浮瑤長老根本不同,分明是兩個人。”
“這麼說,也沒錯。”
“什麼意思?”秦蓁被眼前女人的回答,繞得有些更加不明白了。
“很簡單,你們聽說過一體雙魂嗎?”
“奪舍?”向清警惕道。
“不,是分裂。”
秦蓁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好像聽到了一個極為大膽的用詞。
但很快,浮瑤接下來的話,便印證了那並不是她聽錯了。
“我是最初的那個浮瑤。”
“最初……”向清下意識地重複著這個詞。
而秦蓁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在我還小的時候,因為我身份特殊,被多方覬覦,我母親便帶著我改嫁了,嫁給了一個宗門的宗主做道侶,想要讓對方宗門庇佑我們的存在。”
“那個宗主,雖然實力強悍,對外也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但實則是個敗類,他娶母親,說是為了雙修,共同進益,但其實他修的卻是採補的邪法。”
“!!!”
這一下,秦蓁和向清兩個人都驚住了。
“他之前的道侶,便是這樣死去的,而我的母親,也成為了他的爐鼎,他甚至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那個時候我才7歲。”
“畜生!!!”向清已經忍不住了,直接開口就大罵道。
“母親察覺到了,想要送我離開宗門,卻做不到,想要殺了那個宗主,修為卻完全不夠,她能想到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一直纏著那個人渣,讓他分不出心神來關注我。”
秦蓁根本不敢去細想,她的母親是如何去纏著那個人渣的,為此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難。
可那是當時她唯一能保護自己孩子的辦法。
大概同為女性,所以秦蓁聽著更能理解她平淡話語後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