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語 作品

76.一更 ......

臥室, 暖氣充足,窗簾緊閉,偶爾被震動的書桌牽連, 掀起一小塊角,玻璃窗蒙著一層白色霧氣,模糊倒映著律動的身影。

溫漓的手撐著書桌,不久前買的雜書堆在桌面上, 最上面本來是飛鳥集,此刻已經被震到了下面, 書頁散亂地晃動著。

前面牆壁掛著一面全身鏡,恰好正對著。

溫漓不想看也不敢看,一隻腿被迫懸空,不一會兒就酸得不行,被男人的手牢牢把著,想抽抽不回來。

陳清軌眼尾被欲燒紅, 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溫漓瘦薄的背。

那麼細的一截腰, 被撞得向下凹, 蝴蝶骨被汗浸溼, 在視線中顫抖不停,粘著幾縷烏黑的髮絲,白得發亮透光。

陳清軌眼眸沉沉,放緩速度,另一隻手按住她發抖的腰, 掌下肌膚光滑似綢緞, 他撫摸一陣忽然往下一摁, 腰線凹陷得明顯。

溫漓從鼻中哼出一個音節,軟綿綿的。

陳清軌俯下身, 手從她的腰繞過去,啞著嗓子問:“舒不舒服?”

“累。”溫漓吐出一個字,渾身是汗已分不清東南西北,熱得要命,她有氣無力推了推他的手,“你,別摁,難受。”

推不動,男人的掌心牢牢貼著她小腹,還變本加厲地揉了揉。

溫漓不受控制叫了聲,臉上紅暈更甚,書桌邊角的手指捏得發白,痙攣似的抽了抽,飛鳥集被掃到了桌子底下。

“陳清軌。”她輕喘著喊他名字,手緊緊抓著書角,有點惱羞成怒的味道。陳清軌鬆開了她的小腹,轉而覆住她撐著桌子的手,手指硬是一點點擠進她的手心裡,哄道:“我以前在醫書裡看過,這樣按壓小腹,女人會有更多塊澸。”

“才沒有。”溫漓搖搖頭。

“你不喜歡,那就不做了。”陳清軌邊哄,邊親她吻的臉,同時成功讓她的手離開桌子,全身心依附著自己。

更深了。

溫漓嘴唇紅得充血,身子軟得沒一絲力氣,全靠他支撐,立足點還是那見不得光的地方,她羞惱得忍無可忍。

“這都多久了,你好了沒有。”

“沒有。”陳清軌回答很快,看她緊咬牙關,嘴唇還破皮了,便往她嘴裡塞了一根手指。

“想叫就叫,這裡又沒別人。”

溫漓搖搖頭,絕對不要,嗚嗚叫。

陳清軌嘴上讓她叫,手卻摸著她軟軟的舌頭,沒有絲毫要抽出去的意思,堵玩著,就算溫漓想叫也叫不出來。

可他偏偏還故意逗她說話,每次她想發音,舌就會刷過他的手指,柔嫩軟滑。

不知過了多久,結束時,溫漓累得癱在陳清軌身上,潔白修長的脖頸像天鵝一樣仰起,靠著他的肩。

她胸口起伏,喘著氣,粉色舌尖露在外面,陳清軌在喝水,瞧見了直接偏頭吻上去,深吮輾轉,水從兩人唇縫中流下。

“可以了。”

他餵了好多水進來,溫漓恢復了些精力,腳落地的時候還在打抖,軟得站不住,身子不受控往前傾倒。

陳清軌從後面將她抱了滿懷,精神看上去要比她要好得多,“小心。”

“誰害的。”溫漓仰起頭,輕刮他一眼。

陳清軌沒看她,漫不經心地看著前面。

溫漓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可不就是那面全身鏡。

隨著時間流逝,白霧凝成水滴流下來,無比清楚地照出她現在的樣子。

用隱蕩形容都不過分。

眼睛像是被燙著了,溫漓飛快移開臉,臉火辣辣的,注意到他還在看,伸手擋住他的視線,“你別看了。”

陳清軌勾著唇,有一點惡劣,目光回到她身上,細緻入微,不落下每一處,說好,“不看,看你。”

“我也不準看。”身上漏得太多,手遮不住,溫漓乾脆捂住他的眼睛,就這麼一靠近,她發現了什麼,吃驚道:“你怎麼又……”

“再來一次,好不好?”

陳清軌什麼都看不見,憑感覺低頭咬她耳垂,嗓音喑啞,勾人得緊。

溫漓最受不了他這幅語氣,捂住他眼睛的手微微鬆動,“你怎麼沒完沒了。”

“誰讓你總勾引我。”

陳清軌俯下身,輕鬆將她橫抱起來。

□*□

*

陳清軌這回出奇的難纏,溫漓被折騰到後半夜,雖然很累但意識一直很清醒,不像以前那樣中途斷線,所以結束的時候堅持自己洗澡,不要他幫忙。

清理到後半夜,她捱到床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溫漓費勁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到陳清軌進來,板著臉表情淡。

她換上了新睡衣,再怎麼幹淨清爽也掩蓋不住腰痠背痛的事實,她拿起手機不想理他。

“抱歉。”陳清軌拿著藥膏,坐到床邊,老實承認錯誤,“昨天有點過火。”

“有點?”溫漓抬頭,再好的脾氣都被他磨光了。

“很過火。”陳清軌失笑,晃了下手裡的藥膏,“以防萬一上個藥,我記得好像腫了。”

“不要。”

“聽話。”

以前也上過藥,不過都是在溫漓半睡半醒間,清醒的時候一次都沒。

陳清軌昨晚在她洗完澡後就想給她上,奈何她那時也是醒著的,說什麼都不肯。

“不要就是不要。”溫漓說。

其他事就算了,陳清軌從不會拿她身體開玩笑,將藥膏抹在食指上,掀開被子直接上手。

溫漓又驚又羞,又沒力氣抵抗,輕鬆被他壓住,感覺到他的手指,氣息不穩地吸了口氣,氣悶地咬上他的肩。

“流氓。”

“以前就想說了。”陳清軌細緻地將藥膏抹勻,裡外都不放過,慢條斯理道:“你罵人的詞彙好貧瘠。”

溫漓咬得更重了。

陳清軌輕笑,沒事人一樣,上完藥把手指抽了出來,抽了張紙抹了抹手,輕拍她的背,哄:“只要你消氣,想咬多久都行。”

溫漓咬了半天,他皮糙肉厚沒受影響,她牙倒酸得不得了,鬆開嘴想拍開他的手,發現是他受過傷的右手,滯了滯,不理他了。

陳清軌抱著人哄了好久,甜言蜜語說了遍。

溫漓臉色稍微好看一些,道:“那你保證,以後不那樣了。”

“哪樣。”

“就,我說停的時候,你就得停。”

陳清軌一頓,“包括你說不要的時候?”

腦中瞬間浮現了諸多畫面,溫漓小聲道:“也要看情況。”“怎麼看。”

溫漓說不出口,乾脆一刀切,“不看了,你停下就對了。”

陳清軌若有所思看著她,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他說到就會做到。

可溫漓不知為何,不好的預感更甚。

房門被敲了敲,江姨的聲音傳來:“陳先生,夫人,烏雞湯已經燉好了。”

陳清軌回:“放餐桌上就好。”

溫漓問:“你又讓江姨燉了湯?”

陳清軌嗯了聲,“補身子。”

他起身開門,鮮香味隨之飄來。

溫漓本來沒胃口,一下就被勾起了食慾,起床洗漱,用熱毛巾敷臉,隨手往旁邊一遞。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接住。

溫漓擦乳霜,頭也不回道:“以後還是不要在這種時候讓江姨煲湯了。”

陳清軌懶懶地將毛巾掛在晾杆上,問:“為什麼。”

“每次你讓人家一熬,她不就知道我們昨天干什麼了嘛。”

像是坐月子一樣。

怪彆扭的。

陳清軌忍不住笑,垂眼看她,肩膀聳動,眸中泛著溫柔的光。

他說:“你怎麼這麼可愛。”

在餐桌前喝湯時,溫漓想起了什麼,道:“快過年了,你生日也快到了,有什麼想要的嗎?”

陳清軌在她對面吃飯,矜持斯文:“沒。”

“你再想想。”溫漓不信他真的無慾無求,“我儘量滿足。”

想要的他已經得到了,陳清軌看著她,挑了挑眉,“不然,再獎勵我一晚?”

“沒有想要的東西就算了。”溫漓說。

“……”

溫漓吃完中飯又想睡了,陳清軌自從在虹峰提出辭職的意向,手上的案子逐漸少了,在家的時間變得多起來,有工作一般也會帶回家處理,他陪溫漓回房間,哄她入睡。

她的手機不應景地響起,楚彌打了個微信視頻過來。

陳清軌在溫漓睜眼前掛了,沒幾秒手機又響了。

陳清軌離開房間接視頻。

“你竟敢掛我電話。”

楚彌張口就是埋怨,緊接著看到自家老哥面無表情的臉。

“哥。”她聲音瞬間變小,“阿漓呢?”

“她睡了。”陳清軌道,“給你三秒時間,有事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