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家
第34章 回家
房間方向朝南, 光照充足,在白天,就算把窗簾都拉上, 也不會顯得暗。
更別說,現在沒拉上,明晃晃的光線從落地窗射進來,室內一覽無餘。
腥糜的氣味在空氣中濃郁得散不開。
溫漓顫抖地握著, 掌心溼黏,眼睛不敢看向那兒, 麻木地動作著,胳膊酸得抬不起來。
怎麼還沒好。
她又羞又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主動,還是白天的緣故,感受比以前強烈許多。
以前都是在黑暗中完成一切。
羞恥心讓她從來沒仔細看過他的身體,也沒看過他們做的過程。
一直都是眼一睜一閉完事。
哪裡像現在……
剛剛的畫面在溫漓腦中一閃而過, 她當時抖得一隻手差點抓不住。
想著想著, 溫漓不自覺加大力氣。
“嗯。”陳清軌短促地悶哼一聲, 嗓音低磁, 性感撩人。
“疼?”溫漓馬上鬆手,“還是算了……”
“不是。”陳清軌手覆在她手上,手指和她交纏在一起,將她的手推回原位。
他啞著嗓,正兒八經吐出四個字:“是太爽了。”
溫漓臉熱起來, 燒到耳根, “你別說話。”
“實話實說而已。”
陳清軌慵懶靠在床頭, 衣衫不整,褲子被她扯得鬆鬆垮垮, 平日冷清淡漠的眼底盡是慾念,發紅的眼尾像是想把她拆吃入腹,他勾了勾唇輕笑。
“自己提出來的,還害羞。”
“沒你臉皮厚。”
溫漓不想和他對視,目光下垂,看到什麼像燙著一般忙收回來。
陳清軌又笑,肩聳動。
“你什麼時候才能好?”她微惱,手累死了,他是不是故意不想結束。
“可能刺激不夠。”陳清軌把人攏進懷裡,輕輕按摩她累著的手,唇附在她耳邊,問:“我也能摸你麼?”
“摸、摸哪。”
溫漓僵硬得不敢動一下,聲音細若蚊吟。
陳清軌接下來的動作給了她答案。
外套拉鍊被拉下,他親手褪去了裡面的白色羊毛衫,剝出鮮美多汁的水蜜桃。
房裡開著暖氣,溫漓肌膚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眸深處蕩著緊張和忐忑。
他的動作還在繼續,最後剩一件胸衣。
“陳清軌。”她不安地叫他的名字。
“我在。”陳清軌親了親她通紅的耳垂,“討厭的話就說。”
可能是早早習慣了他的碰觸,溫漓並不排斥,就是太害羞,腦袋拱在他胸前,抿唇忍著聲。
陳清軌眼眸沉沉,差點沒忍住。
他喜歡的人就是這般好,每一次的得寸進尺,換來的都是無條件的縱容。
“你複習到哪一門了?”陳清軌手指沿著蕾絲邊探進去,用力捻了一下。
“什、什麼。”溫漓手推著他,眼底迅速蓄起一層水汽。
“你今天帶了什麼書過來。”陳清軌乾脆把人抱到腿上,手上動作沒停,溫熱的掌心覆上去,輕攏慢捻,漫不經心道。
溫漓右肩繫帶滑落到手肘處,雪肌似上好羊脂,吹彈可破,稍微用力就有紅痕。
“稅務會計。”溫漓抿了一下唇,烏黑長髮如瀑布散在胸前,稍稍擋住了他的手,隨著他的動作有所起伏,在空氣飄蕩。
她的包正好在旁邊,陳清軌單手拿出裡面的稅務會計課本,隨便翻開一頁問:“稅務會計和財務會計有什麼區別?”“你……怎麼突然……啊。”溫漓忍不住叫了聲。
“還有一點時間學習。”
陳清軌鬆開牙齒,舔了下那塊月亮胎記,從她身上抬起頭,看她目光慾望很深,還有一點惡劣,慢條斯理地問:“是什麼?”
誰在這時候學習,溫漓抿緊唇不理他。
殊不知她這樣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
一次比一次更過分。
溫漓眼底的水霧終於凝成水掉出眼眶,聲音虛軟無力,斷斷續續,“目標,處理依據……”
她實在受不住了,“我不背了,你快停下。”
她委屈的時候,嘴唇會微微嘟起,引人採擷,陳清軌停下動作,湊近她的唇,快親到時,頓了一下,上移,親去她的眼淚。
“乖,別哭。”
……
溫漓累得睡著了,他們剛剛動作幅度大,包裡的書都掉出來。
看樣子是不用看了。
陳清軌把書都裝回包裡,拉過被子蓋在溫漓身上,手機響了,他先看了眼溫漓,把手機音量調最小,隨便套了件衛衣出去。
房門外,陳清軌看到來電顯示是外公,皺了下眉,接起來淡淡餵了聲。
“你在哪?”陳進伏開門見山道。
陳清軌點了根菸,咬嘴裡,聲音含糊不清,一股散漫勁,“都找人跟蹤我了,你會不知道?”
“要不是嶽悅告訴我,我還被矇在鼓裡。”陳進伏氣極反笑,“你怎麼和你媽一個樣,糊塗啊。”
“說完了?”陳清軌心全在溫漓那兒,一點耐心都沒,“我掛了。”
對面靜了靜。
陳進伏道:“我不可能同意。”
*
考完最後的稅務會計,溫漓就放寒假了。
會計學院考試安排得比較密集,一月下旬就全部考完。
醫學院課多,要考到一月底。
“阿漓,考試時你臉色怪怪的。”
走出考場,伍玲挽著溫漓的胳膊,道:“有不會做的題?”
不應該啊,這次卷子特別容易,她都背到過。
“沒,只是想上廁所了。”
溫漓含混過去。
沒想到陳清軌隨隨便便抽背的題目真的考到了,害她想到當時的情景,筆芯差點斷。嶽悅只是隨口一說,又問起別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溫漓:“不確定,可能晚點。”
“為什麼?”
“陳清軌今年好像會回蕪江過年,我想等等他。”
他提過一次,他爸那邊親戚每年都給他打電話,他今年想回去看看。
溫漓從包裡拿出手機,微信問他,見伍玲盯著自己不說話,“怎麼了?”
“你變了,你以前都是直接買票,哪裡管別人。”伍玲嘖道,“看來你們進展不錯嘛,在一起了?”
“算吧。”
溫漓也說不準他們現在什麼關係,老早之前就把情侶會做的事做了。
雖然她還沒給他答案,但和交往大差不差,不然她哪會讓他做那些事。
微信響了聲,陳清軌回了信息。
【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沒想到他會拒絕,溫漓頓了一下,回好。
“楚彌!”伍玲突然向前面招手。
溫漓關掉手機,抬起頭,看到楚彌在前面的圍欄前等她們。
“考得怎樣?”
等她們走近,楚彌摘下耳機,問。
溫漓笑:“還行。”
“沒問你,你肯定穩。”楚彌看了伍玲一眼,“就怕某人掛科。”
“少烏鴉嘴,我才沒那麼差。”
三人一起去食堂。
打好菜,坐下吃飯,伍玲同樣問楚彌:“你什麼時候回家?”
“看宋淮序。”楚彌咬著筷子,閒閒道:“我回他家。”
溫漓嗆了下。
“真的假的,”伍玲也哽住,“你們就要見家長了?”
“開玩笑。”楚彌被她們反應逗樂,“可能會去國外旅遊,去年國內都玩膩了,我到時候問問宋淮序要不要一起。”
她沒有提回家的事。
溫漓若有所思,楚彌放假好像很少回家,基本都是在外面玩。
除了陳清軌,從沒聽她提起過別的家人,包括父母。
“陳清軌,會回家過年嗎?”溫漓抓著筷子,突然問。
“他應該會去外公家過吧。”楚彌想了想,“聽說他已經回去住了,怎麼了?”
“沒事。”溫漓餵了口飯進嘴裡,平靜道:“最近沒怎麼看到他,隨便問問。”
“他好像很忙,不知道在忙什麼。”楚彌搖搖頭,“我上次見到他,還是在嶽悅的朋友圈裡。”
溫漓一頓。
“別誤會,照片裡只有他和嶽池飛,嶽悅沒出鏡。”楚彌馬上補了句,“他肯定最愛你。”溫漓沒作聲。
*
溫漓買了下午的票,是最早一趟火車。
搶到了票,她才給溫母打電話說今天回去。
“行啊。”溫母笑道,“你外婆病了,我現在在鄉下照顧她,估計要待到二月份,等媽媽回去給你弄好吃的。”
溫漓應好,“外婆沒事吧?”
“還好,就是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溫母道:“你回去後和你爸好好相處,別和他慪氣,知道不?”
“嗯。”
溫漓當天凌晨到的蕪江,到家時太晚了,溫父估計早睡了,她沒驚動任何人,靜悄悄拖著行李箱在自己房間度過一夜。
她和溫父關係從初中開始就不冷不熱,那時候溫父沉迷賭博,對她不聞不問,溫漓和他親近不起來。
倒不是多討厭他,而是不知道和他說什麼,他亦然。
如果溫母不在家,他們基本沒話說。
第二天,溫漓被敲門聲叫醒,是溫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