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吻痕
天氣太熱,三人在甜品店待了一個小時,走的時候快十二點,順道去二食堂打包了午飯。
宿舍去年裝了空調,夏天的生活條件好了很多。
冷風呼呼吹著,溫漓低頭安靜吃飯,聽到伍玲說:“學校做的最人道的一件事就是裝了空調,雖然電費要我們出。”
楚彌道:“去年有人晚上睡覺中暑,學生集體投訴抗議,學校敢不裝麼,這破天一年比一年熱,如果不是空調到位,我早就搬出去住了。”
溫漓一邊聽,一邊點頭。
確實,以前夏天最熱的那段時間,她都是去圖書館蹭空調看書。
伍玲也想到了那時候,“阿漓,你去年夏天是不是出去睡了?我記得當時就我和楚彌每晚蒸桑拿。”
溫漓沒想到會突然提到自己,“……是吧。”
伍玲問:“是去酒店開房嗎?”
溫漓點頭:“嗯。”
“你父母真好。”楚彌道,“我那時候也想搬出去,我媽不讓,我錢又花光了去找我哥借,他理都不理我。”
伍玲吐槽,“是因為你之前借他的都沒還吧。”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妹妹熱死啊。”楚彌說。
聞言,溫漓有些心虛地垂下黑睫。
那段時間,她其實並不是一個人睡。
每晚都有一雙修長的手撫摸過她的身體。
那手比她的手大很多,骨節勻稱,指腹有層薄繭,喜歡掐著她的腰,牢牢把摁在他腿上。
溫熱的掌心從後頸,往下慢慢探索,揉過某一處的肌膚時,他的指尖像是點燃的火柴棒,輕捏攏捻,向外拉扯,空氣中,熱度節節攀升,磨礪的粗糙感揮之不去。
當時,溫漓晚上熱得睡不著,之所以答應和他出去過夜,是想睡個安穩覺。
結果反而更熱了。
睡不了一點。
*
她們下午都沒課,飯後上床午休,溫漓睡回了顏月的床鋪,不用爬上爬下省事不少。
這一睡就是一個下午,溫漓中途醒了一次,看她們還在睡,便在床上刷了會兒cpa題庫。
這兩年會計該考的證她差不多都考了,包括大學生必考的英語四六級計算機二級,還有教師資格證,都是一次通過。
除此之外,她還拿了學校兩年獎學金,班上五十多人無一人不服。
無論在誰看來,她都是無可挑剔的好學生,好榜樣,好像永遠都在學習。
床帳掩著,溫漓認真刷著題,忽然感覺腿有點冷,低頭,毛毯不知不覺從身上掉落,連帶著睡裙掀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紅色齒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清晰,延伸到腿側內。
溫漓稍微晃了一下神,片刻後重新拿毛毯蓋住大腿。
她差點也被自己努力學習的樣子騙了。
溫漓刷題到五點多,另兩人還在睡。
她下床準備去吃飯,對面床楚彌察覺到動靜,眼睛睜開了點。
“阿漓,你去哪兒?”
“吃晚飯。”
溫漓彎腰換鞋,
“你要不要我給你帶?”
“不用。”楚彌半睡半醒道,
“你也先別吃,
我和我哥說好了,
等會兒帶你們去看比賽,看完一起去吃飯,他請客。”
溫漓頓了下,說好。
楚彌說完又睡著了,醒要出發了。
伍玲睡了一下午,頭疼,在床上懶得動。
楚彌火急火燎地拉著早就準備好的溫漓一路狂奔到比賽場地。
文友樓一樓大教室。
她們到的時候,辯論賽已經打了一半。
不說前面的位置,後排都坐滿了,還有好多人圍成一圈站在後頭。
這是校級辯論賽決賽,勝負今晚將在法學院和醫學院之中見分曉。
溫漓和楚彌被擠到門口,她剛站穩,就聽到陳清軌發言,他聲音很好聽,有種冷感的磁性,透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溫漓抬頭望向他。
陳清軌表情不多,又冷又懶,看起來有點拽,他語氣沒多大起伏,但就是殺傷力高還嘲諷十足。
絕大多數人都沒看過他穿西裝的模樣,包括溫漓。
他性子冷清,上課通常一身白大褂,私底下隨性些,很少有這麼正式的時候。
溫漓有點陌生,轉念一想,她熟悉的只是晚上的他,平時生活中幾乎沒接觸,有違和感也正常。
選手中,陳清軌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焦點,他長得好形態好,站著不動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每次他發言完,全場都會喝彩,女生邊尖叫邊興奮地鼓掌。
全場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連溫漓都情不自禁看了他很久。
陳清軌也不負眾望,在最後關頭扭轉劣勢,一把拿下了此次比賽的冠軍。
觀眾呼聲達到最頂峰。
男人西裝筆挺,寵辱不驚,意氣風發。
楚彌挽著溫漓的胳膊,感嘆道:“我怎麼覺得我哥當律師也挺合適的。”
溫漓遠遠看著陳清軌,忍不住點頭。
“是啊。”
散場,楚彌一邊進去一邊給陳清軌打電話,牽著溫漓和他們會和。
“哥,你們好久沒見了吧。”
陳清軌被許多人圍著聊天,楚彌擠進去,把溫漓拉過來道,“這是阿漓,你等下別叫錯人名字讓我尷尬。”
陳清軌看向溫漓,目光平靜。
溫漓被他盯得不自在,低聲對楚彌道:“不至於吧。”
怎麼可能不知道名字。
楚彌呵了一聲:“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的女同學他沒一個記得的。”
陳清軌沒理她,客氣地朝溫漓頷首,“好久不見。”
溫漓沒他演技好,神情略顯不自然,“恭喜你們獲勝。”
陳清軌挑了下眉,“有獎勵麼。”
溫漓想了想,“我記得比賽獎金有一萬塊錢。”
“不是那個,”陳清軌忽而笑了下,“我是說,晚上。”
溫漓胸口重重一跳,看他的眼神染上
一層緊張,有幾分央求的意味。
女生長睫眨得很快,秀美的臉都被嚇白了,看起來很可憐。
陳清軌眯眼看著她,喉結微微滑動了下。
大家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沒人注意到他倆的異常。
“你們別光看軌哥啊。”
錢航嚷嚷,“我也表現得不錯好吧。”
楚彌瞥他,“勉勉強強吧。”
“哪裡勉強了?”
“還沒宋淮序說的話多。”
錢航一噎。
被點名的宋淮序抬手鬆了松領帶,一笑,“我還有事,待會兒就不和你們去吃飯了,你們吃得開心。”
他總是這麼掃興,楚彌煩透他了,“你又要去哪?”
宋淮序道:“這麼關心我?”
“趕緊滾吧。”楚彌說。
溫漓站在她旁邊,聽到後面有女生在抽氣,抬眼看到陳清軌在脫西裝。
估計太熱,他又不喜歡過於板正的衣服。
他裡面是白襯衫,顯瘦,斯文矜貴。
溫漓莫名想到他沒穿衣服的時候。
他身材其實很好,穿衣服看不太出來。
耳邊傳來一道男聲。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也是醫學院的嗎,是新生?”
溫漓轉頭,認出是法學院的代表,吳祺然。
男生文質彬彬,笑容親切。
“不是。”溫漓說,“我學的會計,大三。”
“原來是同級。”吳祺然驚訝,“你長得好小,完全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