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呦 作品

第118章 我控制不了(第3頁)

 難以言喻的憤怒和恥意糾纏著,如巨浪湧向大腦,他臉紅了又白,連攥起的指節都在隱隱作痛。

 只因為不想給溫晚凝添麻煩,拼命忍了又忍,才把那股失控邊緣的暴力衝動壓下去,最終一句話都沒說。

 凌野當時在劇組的形象就這樣。

 純純基因彩票的一張縣城白月光男高臉,骨子裡又悶又拽,問名字都不回答,誰都不愛搭理。

 一群人從他嘴裡撬不來想聽的下三路八卦,自討沒趣走了。

 誰都覺得他是假正經,可只有凌野自己才知道。

 在這之後的幾個晚上,他居然真的開始失眠。

 越覺得他們狂妄不知廉恥,越在潛意識深處恐懼自己也是同樣的人,時間久了,竟然真的開始在夢裡夢見那一片湖。

 只不過,這次不是冷的。

 冬雪消融,春山回暖。

 湖水是柔滑的綠,擁在他脖頸上的手是溫軟的白魚,連那些慌亂間拂過他臉頰的長髮都變了味,變成了一種水草般滑膩而潮潤的撫觸。

 凌野煩躁而懊惱。

 因為自己無法自控地夢見她,因為月亮偶爾分給他一絲光亮,就開始妄想一個此生都永遠無法接近的人。

 他甚至沒辦法坦然接受對方送給他的那雙鞋。

 那陣突然湧起的絕望和自卑足以將他淹沒,他完全不敢去回憶,溫晚凝在把那雙鞋子遞過來時,無意間擦過他手背的溫暖指腹。

 光是控制住在她面前的平靜,就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怎麼可能再有別的理智,去將自己喚醒:

 那怎麼可能算是個吻。

 當然不算。

 可遠遠望著她久了,他有時竟也會生出幾分妄念——

 想靠他身上那種亡命徒的天分賭一把,想離開這裡,想去離她更近的地方。

 再做一次這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