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灌洞燻耗子
唐河也來勁了。
一來,這大耗子是真值錢。二來,他也想看看,這耗子成精,倒底能成什麼樣,是不是比自己這個重生的還要邪性。可現在的問題是,耗子它會盜洞啊,都鑽到洞裡頭,這得挖到猴年馬月去。而且這大冬天的,地面凍得比水泥還硬,挖都沒法挖。不過,只要價值夠用,辦法總比困難多的嘛。瞎眯鼠子藏那麼深,一把辣椒,一臺風力滅火機都能給你挖出來,何況是剛剛佔據了村子,還沒來得及深挖洞,廣積糧的耗子呢。現在有了摩托車也方便,唐河把摩托車後面的架子車卸了下來,找趙大寶要了兩隻凍得梆硬的雪兔兒,然後騎著摩托出村,準備去鎮裡,借兩臺風力滅火機去。才出村不遠,就見兩條狼嗖嗖地竄進了路邊的林子裡。等唐河拽過m1加蘭德步槍瞄過去的時候,那兩匹瘦狼已經竄到了林子深處。今年山裡野牲口多,村兒外頭出現一兩匹狼也沒啥大不了的,甚至還有一部分越過森林,到草原上討食兒吃呢。唐河趕到鎮上,借點東西都用不著跟胡慶春打招呼,直接到林業局防火辦,找人熟人送上兩隻雪兔兒,就借了兩臺舊的風力滅火機。兩隻雪兔值不了多少錢,但是這是個態度,讓人家心裡舒坦嘛。對方一高興,不但讓唐河把機器直接拿走,不用送回來,還送了他兩桶汽油。這橘紅色的大摩托一騎出來,也確實拉風,到哪人家都得高看一眼。就像後世,一些人為啥兜裡連二十塊加油錢都掏不出來,也要咬著牙買臺豪車?就是因為狗眼看人低才是大多數,能看深度與內涵的,總是極少數的。唐河跟防火辦的人道了謝,騎著摩托車風風火火地又回去了。這一來一回的,差點把他凍比兒咕了。這也就是大摩托剛到手,騎起來有癮。回了塔山村,兩個風力滅火機,唐河和杜立秋一人一個,灌入汽油,一拽繩子,哼哼的機械發動聲響起。破舊的機器,好像隨時都會散了架一樣。農村不缺辣椒。一般有兩種辣椒,一種是不那麼辣的牛角椒,可以直接蘸醬吃,入秋紅了摘下來,串成串掛在房簷底下曬乾了,燉菜的時候扔裡兩個借個味兒。還有一種是狗牛子椒,長得又細又長還帶彎,跟狗鞭似的,這種辣椒賊辣,曬乾了之後用來做椒辣面,賊拉帶勁兒。村兒裡鬧耗子,人家唐河來給逮耗子,總不至於連個椒辣都捨不得吧。趙大寶收了一圈,整了一大筐狗牛子椒回來,踹巴碎乎了,盆裡點上火,再往裡扔幾個辣椒。這一招在逮瞎眯鼠子的時候用過,不過那是在大地裡頭,不管多辣,風一吹就散了。現在在村裡,很多耗子洞都在牆根兒底下,這地方窩風啊,辣氣升起,嗆得人打噴嚏淌眼淚的。這耗子精要是不值那些錢,不能讓自己開個眼,都對不起自己受這個罪。一股股又嗆又辣的煙氣,大一個個耗子洞中往外冒。這股子味兒人都受不了,何況是狗。三條狗都被唐河放到了上風口處,伺機而動。隨著一股股辣氣灌進耗子洞裡頭,頓時,牆角兒、院根兒,甚至是屋裡頭,都開始往外冒著煙。就見一隻只灰的黃的耗子吱吱亂叫著從洞裡鑽了出來。一幫老少爺們兒,捂著厚厚的圍脖,一個個眼淚巴叉的,掄著鐵鍬大掃帚跟著一塊打耗子。特別是村裡那些孩子,一個個興奮得不得了,大呼小叫的像玩一樣的逮著耗子。有的耗子命比較大,左衝右突的闖出了人堆,然後又被處於外圍的獵狗逮著了,當場按住咬死。 還不到兩個鐘頭,就被打死了幾百只耗子。要是百八十隻的,扔到糞堆裡,跟著一塊漚糞就完了。但是這耗子太多了,不處理了容易鬧毛病。村裡人用拉車子裝了,準備扔到村外的樹林子裡頭。也用不著埋啥的,幾天就會被黃皮子、狐狸還有狼啥的吃得乾乾淨淨。不過唐河還是招呼了秦爺一聲,讓他挑一些塊頭肉肥的耗子留下給他下酒。東北人不吃耗子,甚至連蛤蟆都沒啥人吃。按理來說這也是肉嘛,但是還沒餓到連這玩意兒也吃的份上。但是獵人不一樣,巡山打獵的,陷在林子裡頭,啥不吃啊!秦爺樂呵呵地挑著大個的留了幾十只,還問唐河要不要耗子皮?這些耗子皮毛鮮亮,做衣服挺好的。唐河一邊咳嗽一邊拒絕了,耗子剁了腦袋去了尾巴,再剁成小塊燉一燉,看不出個耗子形狀來,吃起來賊香。但是拿耗子皮做衣服,想想都覺得麻癢(輕聲)人。唐河他們從村這頭一直薰到村那頭,油都用了一整桶,耗子打了一千多隻,在拉車子上都快堆成小山了,居然還沒有薰出那隻紅毛大耗子精。唐河頓時就怒了。“我還就不信了,它就是成精到吸風飲露,不也得喘氣嗎,再薰一遍!”唐河剛要幹活,趙大寶就拉住了唐河,陪著笑說:“唐兒啊,你看這耗子都滅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歇歇呀!”唐河看了一圈,確實發現很多人都有點滋滋扭扭(猶豫,不樂意)的模樣,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嫌自己禍禍人家辣椒了唄!還真別埋怨人家卸磨殺驢,這年頭大興安嶺這邊不捱餓歸不捱餓,可也真不富裕,農民手上也真沒啥餘錢,啥玩意都是捏著手指頭掰著瓣地過日子。唐河薰了這麼一圈,幾乎把近半的辣椒都給用了。沒了辣椒一樣過日子,可是小門小戶的,誰不心疼啊。武谷良這一圈下來,都被薰出腫眼泡來了,現在一聽趙大寶說要拉倒,頓時不幹了。“我去你媽的!”武谷良重重地推了趙大寶一把,“你特麼真以為老子是來為民除害的啊。就這麼幾個破耗子,禍禍死你們關老子屁事兒,老子就是奔著耗子精來了。現在耗子精沒挖著,就想拉倒?拿老子逗悶子是不是?”武谷良這個大混子一惱火,頓時讓那一眾村民有些慌亂起來,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誰樂意跟這個大混子正面衝突啊。這時,武谷良的後屁股上捱了一腳,武谷良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扭身,就見秦爺站在他的身後,一臉陰沉。“啊喲,秦爺,沒傷著您吧!”武谷良立刻低頭哈腰。他在周邊幾鎮可以晃著膀子橫著走不假,可是在唐河和杜立秋面前,他是真不敢裝逼。這倆犢子不但打獵是把好手,獵人也是一把好手啊。滿州里那回沒帶他,可是回頭他也得到了消息,道上大哥幾乎都被他們給清空啦。秦爺是唐河打幡摔盆的那種師父,他可不敢亂呲牙。秦爺沒好氣地罵道:“瞎在這放什麼狗臭屁呢,人家一年就這麼點辣椒啥的,全都禍禍了,一冬天咋過?”“秦爺,你急什麼呀,缺了咱去別的地方買點唄,又不是沒錢!”武谷良笑著說道。一聽要動錢了,頓時四周的人眼睛都亮了,這個,可以有。“嗷嗷嗷!”大黑的慘叫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扭頭,就見一隻比貓還大的紅毛大耗子,跳到了大黑的後背上,死死地咬住了它的後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