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古深山多精怪
帳蓬裡的味兒一言難盡,這年頭也沒那麼多的講究,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一幫人一邊喝酒吃飯一邊說著這陣子死人的事,還說起那隻黑瞎子闖營,一袋子白麵,一巴掌就沒影了。
藉著酒意,越說越熱鬧。
“誒,你們說,這陣子總死人,是不是咱這鬧點啥呀!”
上東村的老韓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頓時讓熱鬧的帳蓬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爐子裡的木頭燃燒時噼啪的爆響聲。
哪怕前些年搞運動的時候,都沒有影響到這裡,再加上這些年一直在鬆綁,也就沒那些忌諱了。
片刻,轟地一下就熱鬧了起來,七嘴八舌說啥的都有。
杜立秋突然悶不出地來了一句:“伐區旁邊,有個那老粗的大樹樁子,通紅通紅的,像淌了血似的。”
杜立秋的話,頓時讓帳蓬裡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老韓頭咳嗽了一聲,“還真有可能,73伐區知道吧,那地方都快伐完了,我聽東山村的人說,年前的時候,一天半夜,帳蓬裡突然鑽進來個黃皮子。
那黃皮子站在帳蓬中間,大叫著讓把它老段還給它,說是樹樁子成精了,老段就是它上面樹身子那一截。
劉大膽喝多了,拎著斧子,把黃皮子趕走了,然後到帳蓬外頭,把一個老榆樹的樹樁子砍了個稀巴爛,這才消停下來。”
自古深山多精怪,又事關黃皮子這種邪乎玩意兒,眾人半信半疑,一時間氣氛更加熱烈了。
王老七抄起斧子大叫道:“管它是個什麼玩意兒,先砍了它再說!”
於是一幫人趁著酒勁,打著電棒跟著王老七出去了。
唐河懶得動彈,杜立秋要跟上去看熱鬧,被唐河給按住了,趕緊睡覺,明天起早上山找熊呢。
帳蓬裡的火燒得很旺,爐筒子都燒得通紅,根本蓋不住被,穿著線衣線褲熱得一身汗。
等到了半夜,爐火快熄了,溫度驟降,唐河也裹緊了大棉被,身上倒是不疼了,可是凍腦瓜皮,索性把狗皮帽子戴上了。
除了其它人的呼嚕聲,寂靜的山野裡,還能聽到樹木被低溫凍得嘎嘎崩崩的崩裂聲。
一直到半夜,一幫人吵吵鬧鬧地回來了,一個個凍得嘚呵的,大晚上的,外面氣溫差不多得有零下四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