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令 作品

22 大吵(第2頁)

 呃……宋允知沉默。這相府的幾個人臉真心挺大,尤其那位方姨娘,言語之中已經勢在必得。可她問過薄先生的意見沒?薄先生可不像是那麼好說話的,有時候比他們家先生可要損多了。

 方姨娘母子還在爭辯,二房的唐隨安卻閒不住嘴了。他能忍到現在已是不易,一旦開了口,便如同開閘放水再也止不住:“我說方姨娘,你們母子倆成天折騰,不累麼,非得將偌大的相府弄得雞犬不寧才行?上回方管事貪汙就該給你們母子倆連坐,不發落你們乃是看在我那偏心眼的兄長面子上,還真以為你們母子二人有多大能耐不成?”

 謝氏再次冷靜了下來,宋允知跟賀延庭聽罷則激動地想要鼓掌。尤其是宋允知,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唐隨安。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學習學習對方的好口才。日後那可惡的隨春生再欺負他時,他就朝對方身上狠狠地扎刀子!

 記下記下,二老爺吵架的招數統統記下。

 宋瑜抱緊兒子,總感覺兒子莫名激動,似乎都要衝出去一樣。

 王氏面露絕望,尤其看到大伯跟方姨娘母子已經拉下了臉,更是嘴裡發苦。她實在攔不住,丈夫一開口必定要得罪大房。也怨她,她從前就喜歡聽大

房的熱鬧說給丈夫聽,久而久之,丈夫對方姨娘母子便越發深惡痛絕,覺得這是禍家之始。

 向來唐隨安出手,二房的母子倆都不敢吱聲,如縮頭烏龜一般,生怕開口之後替唐隨安分擔了火力。

 唐隨風出聲制止:“老二,慎言。”

 唐隨風說完轉向父親,指望父親能出面說兩句,然而他父親卻一隻不為所動。唐隨風心沉了幾分,算是知道父親的態度了。

 “一家子骨肉我還不能說話了?本來就是他們異想天開,當薄先生什麼學生都收?整日炫耀這小子有多能耐,真有本事,怎麼也沒見陳大人收他。人貴自知,懂不懂?”

 方姨娘怒形於色,她自從生下龍鳳胎以來就沒受過這種罪:“二叔這話好沒道理,玉姚是你親侄子,又向來待你如生父,你何必這般作踐他?”

 可惜唐隨安從不吃道德綁架這一套:“別了,我只有一個兒子,也不需要旁人待我如生父,消受不起。況且當初玉清能拜薄先生為師,除了他自己能力出眾,也多虧了大嫂孃家牽線。你若是想叫你兒子拜入簿先生門下也讓方家出力就是了,是出不起嗎?”

 謝氏心中劃過一絲快意,丈夫每每嫌棄小叔子不會說話,可全家也就小叔子能說幾句人話了。

 唐隨風再三忍讓,卻喚不回親弟弟的體諒,他也耐心告罄了:“老二,你真要不顧體面?”

 唐隨安也怒了:“我不過說了兩句實話,你就要為了那對母子倆這般待我?”

 他覺得老大簡直不可理喻!

 宋允知:學會了,要懂得倒打一耙。

 宋瑜立馬將手搭在兒子的背上,順了一下又一下,盡力安撫。相府的兩房吵架,關他們父子什麼事呢,宋瑜不懂兒子的興奮點在何處。

 唐隨安開始絮絮叨叨,埋怨唐隨安為了一個女眷、還是個姨娘而罔顧兄弟情誼。他嘴皮子利索,而且完全不受道德約束,唐隨風起初還能回他兩句,後來逐漸落敗,被堵得啞口無言。

 唐隨安將人罵退了自己反而挺生氣,獨自起身對著大房那幾個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態度冷傲。王氏跟唐玉其歉意地起身,衝著諸位欠了欠身子,灰溜溜地走了。明明贏的是二房,可是二房這對母子倆卻也是臉面盡失了。

 留下來的方姨娘與羞憤欲死的唐玉姚抱頭痛哭,他們孃兒倆命苦啊!他們在這兒被人百般職責,相爺都沒說一句話,細細想來,每次二叔責怪他們相爺都不曾開口,方姨娘一時間心都涼透了。這相府大抵還是瞧不上他們母子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