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眯起眼(第2頁)
其實我就是開玩笑的,我折騰了一頓以後發現創業這個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打工更不是,我這樣的料子最多也就是個二道販子,所以早就把這心思拋開了——其實就是,家人說了什麼話讓我不高興我就跳起來要去創業,嚇得他們屁滾尿流——明天如果我說要自宮,對家人造成的驚嚇大概就跟我要去創業差不多。她們倒不是怕我又拉一屁股饑荒處理不了,講真,我拉的饑荒多了去了最後不也好好的,她們是怕我又把自己送進去出不來——其實,老太婆們,告訴你們一個扎心的事實,現在這個世道正派人唯一正確合理的去處就是監獄或者刑場。當然,女人們沒這個見識,她們寧願我像一條狗一樣活著...那我就狗給你看,等你們嘎了我還要去創業的,不過這一回我可能要做點不一樣的事——怕就怕我熬不過她們,你懂的,人家們每天都要養生跳操做瑜伽不抽菸不喝酒的,我真未必能比她們活得久,那也沒辦法,人嘛,總有他的侷限的。
他媽的所以說女人就是累贅嘛,老的年輕的一概都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
格日樂當年如果懷孕了,那我面對的又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我也不會後面的時候又滿世界折騰,把自己搞得那麼累。所以人的槍法很奇怪,我懷疑是命運給我開玩笑:需要中靶我也願意中靶的時候從來不中,需要脫靶安全度過的時候它邦一下就打著了,因此上這裡面有一種非常怪異的執拗。好在,從格日樂開始我已經是正兒八經從一個男孩成長成一個男人了,因為我起碼是有責任心了,不論是中靶還是脫靶我都會負責,你要什麼提出來就行,只要科學合理我就會答應你——合著你總不能要我小命吧,這個不能給你,其他的我真覺得無所謂——我花了巨量的代價去證明我這人壓根也不配結婚生孩子,所以後面我也就死心了,命運不給的,我不能搶。
和格日樂分開大概幾年以後,有一次我去鄂爾多斯做點業務,專門讓小崔(後面跟我一起幹活的一個小老弟)開車繞了很遠偷偷摸摸跑回那個村子去找格日樂——還是熟悉的小賣部,還是打撲克打麻將的村裡人,我推開門進去聞到熟悉的煙熏火燎的味道,覺得很溫暖——然後我就看見格日樂用那種嬰兒揹包把一個小孩兒掛在胸前,在那裡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人打麻將,呸呸呸地把瓜子皮吐在地上——wtf?你就不能吐手裡然後扔垃圾桶嗎?
"這孩子多大了?"我看著那個咿咿呀呀的小孩子問格日樂——這不是我的種,主要是長得特別笨,一點都沒有我的機靈勁兒,所以問出去我就後悔了,"我說,你還有別的小孩嗎?"
格日樂一句話沒說掉頭就從後門進去裡面院子了...
她壓根不理我我是沒想到的,當年我被人弄走,在包頭逗留了一個多禮拜,打電話打了無數次,都是關機,正當我琢磨著怎麼溜回去把格日樂帶走她親自打電話過來了,告訴我讓我趕緊滾蛋,不要再騷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