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查理 作品

第1章 重返醫藥行業

 我這人吧,捱了打又上了當,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覺得這地方還是越少來越好,所以能走路以後就回家去了,等腦袋上的腫消了就去學校把捱打的事了結了,然後開始琢磨該做點什麼——成天無所事事總是要有個度的,你一直沒事幹在街上溜達,那些騙子手和無聊得要死的學生可不就得來找你麻煩,好歹做點什麼吧...

 要不,我還是回去賣藥去吧,但是,這次問問清楚,我賣一點有前途的藥,而不是那種無聊的東西,生活不就有意義了嗎?這次我自己去找工作,不要牽連我姑了,不為別的,單純就是為了到時候如果需要跟老闆翻臉我可以直接上去揍他,不用連累別人——雖然上次賣增粗增長我賺到了一點錢,但是走的時候我其實很想揍那個狗表弟,因為他對我幸災樂禍地訕笑來著——因為工作是我姑介紹的,我怕給她添麻煩就沒吭氣默默走了,不給他們發作一波我走了別人都只當我是個喝了大酒把持不住自己的臭流氓不是嗎?我倒確實是臭流氓,但是這個臭流氓可以大嘴巴扇你你就不敢輕易對我發笑——我得保留自己隨時大嘴巴子扇人的權利...

 所以那後面有一年半時間我一直在做醫藥銷售和醫藥代表這類工作(這倆個活不太一樣),換了三個工作,頭倆個都是因為憋不住了跟別人動武把經理給揍了,我就不知道這類人那種優越感是哪來的。曾經有一份工作我是做醫藥銷售,賣一種幾塊錢一罐的降壓藥,成天就是在藥店和客戶家裡來回跑,主要負責售後工作。這個活其實非常累心,因為高血壓這個病壓根也治不好,得了以後你多運動注意飲食按時吃藥就是了,沒什麼好辦法——但是你見過哪個病人是責怪自己以前不注意得了病,而不去責怪醫生技術不好或者藥片質量不行的?而且你懂的,但凡得了這個病他肯定有併發症,亂七八糟的渾身毛病,而且這些人都上了歲數,嘮叨起來沒完沒了,雖然不至於對我說什麼難聽的話,但是我每天都覺得特別心累,心累也罷了還不掙錢——幾塊錢一罐的藥,你賣一億瓶,每瓶給你提一毛也沒幾個錢不是麼?

 以前賣增粗增長,雖然蠢吧,起碼能掙到錢,而且說實話你也接觸不到什麼切實的病症,現在每天都要跟病人來往就讓我覺得十分不舒服——病人嘛,都是磨磨唧唧,而且吃幾塊錢的降壓藥他能是什麼上檔次的人呢?我就發現吧,我那個活幹得又髒又累賺不到錢窮得一批,只不過是找了個工作別讓我閒著罷了...牛馬?我這連牛馬都不如好吧,牛馬無非是出點力受點苦,我還得面對那個經理的裝批哪!

 我那個時候就發現,工作上一般有倆種人,一種是眼光放在事件上的,另外一種是眼光放在人身上的,我就是典型的前一種,那個經理就是典型的後一種。我的原則是,我把需要我做的工作做完就是了,其他的你少管我,我又沒有耽誤你工作對不對。他不是的,他每天就是盯著那幾個跑業務的,我的感覺裡是特別針對我,別人都是早上開過早會就沒事了,一整天的時間基本上都可以自己安排,這狗東西經常下午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彙報工作——彙報什麼工作?和大媽在那裡扯皮,和藥店賣我們這個藥的姑娘吊膀子,在我負責的區域裡騎著自行車滿大街溜達,彙報這些嗎?我的工作內容就是這些,而且日復一日的沒什麼變化,那個經理給我畫的大餅是馬上公司要推新特藥,先拿這個練練手...拿幾塊錢的東西練手?我乾脆撿瓶子得了...就這,那年冬天我一直忍著做這個破工作,其實就是不想閒著沒事幹惹是生非。然後有一天是個大雪天,雪下得到膝蓋那麼厚,那天是週一我必須得回去開例會,於是騎了個自行車千辛萬苦跋涉著過去開會,一推門除了經理一個人都沒來——他那個租處就是他的公司,他就住在那裡,他給別人打電話說今天不用來了,唯獨不給我打,老子忍你很久了好吧,你還敢針對我耍這種心眼,去地上躺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