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回憶——可憐的既獲得一切又一無所有(第3頁)

 你們都不用費力氣了，他們都不會再想起我了。 

 這是小蕊最後可以做的事了，將姚木蕊這三個字從他們的生活中徹底抹除。 

 我...以我現在的情況，就算回到他們身邊，也只是給他們添麻煩罷了。 

 一個失去眼睛、失去心臟、什麼也做不了的小珍獸，他們要花多大的心力才能照顧好我，這我都不敢想... 

 其實...眼睛和心都是我自己取下來的... 

 那時我以為，我會被永遠封存，所以...就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把眼睛給了爸爸，心給了媽媽。 

 不過現在，我竟還醒著，給大家添麻煩了...”小木蕊極其用平淡的語氣說著它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為什麼？你不想跟姚傑哥哥待在一起嗎？”阿特十分不理解。 

 “想啊！不過... 

 一個時日無多的人，已經不再渴求擁有爸爸的光了。我現在只想用我最後一點力量為我的族人減輕一些罪孽。”小木蕊繼續回答道。 

 “誰說你時日無多？我們都會救你的，你不會死的！ 

 小蕊，別看輕我們這些人好嗎？”陸飛也說道。 

 “陸飛叔叔，小特叔叔，謝謝你們... 

 不過小蕊只想在最後的時刻做自己... 

 小蕊從還沒有出生開始就被視為一個工具，一個可以為族群打破壁壘的工具。如果我活下來的話，我並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淪為工具。所以... 

 我的選擇是...獲得最後這短暫而自由的時光。 

 這就是姚木蕊要成為的自己！ 

 所以不用再費心救我了，因為不值得... 

 我的這副身軀已經開始崩壞了，是沒有救的。 

 所以明天請你們將我送走，好嗎？”小木蕊十分平靜的說了這番話。 

 失去了心，它就失去了情感表達的核心部位，不會開心，不會高興，不會生氣，可能也不會怨恨了。只有當傷心到了極點時，它才會留下血淚。這樣的它早已不完整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你可以選擇不成為工具的，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便可以在這個星際擁有足夠的話語權。你可以成為心之珍獸一族真正的王，你可以的！我們都願意給你時間！”林淵給出了他的承諾。 

 “抱歉，如果是以前的我，聽到這些我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過...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了，因為我...既一無所有，也獲得了一切。”小木蕊說了這樣一句便不再說什麼了。 

 林淵看著這樣的小木蕊，就想看到了放棄抵抗的楚凌薇一樣。同樣的“一無所有又獲得一切”這是什麼意思，是自甘墮落了嗎？ 

 “你不怕我對你的族人出手嗎？”林淵冷聲問道。 

 “你...你不會的！你是個好人。 

 走吧，凌薇姑姑不會見你的，她其實一直都相信著你，只是你不相信她罷了。 

 所以，弄成今天這個結局，你怨不得任何人。我和凌薇姑姑一樣，都是一個倔強的人，我偏執於爸爸對我的愛。她偏執你對她信幾分，還有她信以為真的美好存不存在... 

 可惜，當一切執念都放下之時，我們還是一無所有。 

 說起來，凌薇姑姑也挺可憐的，她其實...也是個工具吧！”小木蕊說了這樣一句話，便閉上了眼睛，它的話已說完，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 

 小木蕊的話讓在場的三人沉默了好久，它的話是對的。 

 執念已解，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困得住言靈之女。 

 執念已解，小木蕊也只是個自由之人罷了。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再將它留下了。 

 那天晚上，林淵幾人退出小木蕊的房間以後，久久不能言語。他們這些人...其實連糾錯的資格都沒有吧。因為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也是幫兇。 

 經過一夜的思考，小木蕊還是決定離開，它要去哪兒？又會遇到什麼人呢？它真的能放下姚傑跟葉霜他們嗎？ 

 一切盡在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