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472章 加封!(求月票)(第2頁)

李觀一道:「阿史那會反叛他的父親?」

破軍先生道:「突厥和中原不一樣,不能以中原禮儀看待,他自小其實是在其他的地方長大,至於反叛-—----主公,就算是突厥的大汗王討伐四方,他的壽命也要盡了。」

「突厥大汗王在的時候,還能壓制住其餘的汗王。」

「突厥大汗王去世的話,十八部汗王裡其餘十餘部必然分裂,七王阿史那下毒的事情被知道的話,便是其餘十七部共同討伐他了。」

「他不是要反叛自己的父親。」

「只是要反叛自己的命運罷了。」

破軍褪去了表面上的狂傲,只是平靜看著這堪輿圖。

世人都知道麒麟軍中有兩位毒士。

卻不知道真正冰冷的頂尖謀士,不需要毒計和毒策,只是不緊不慢地落子,

數年之後,就足以斬去一切其他的選擇,這才是更高明的境界。

操控敵人。

操控對手。

李觀一看著這疆域圖。

若是將整個天下分成東部,中部,西部。

那若是將七王的草原,西意城吞下,則西部區域將會徹底歸於李觀一的治下,破軍先生道:「七王那裡,由我來去和他談判。」

「好。」

李觀一看著這天下,視線在陳國的關翼城頓了頓,似乎看到了年少時候居住的院落,那一座柳傢俬塾,回春堂,還有讓大小姐崴了腳的大樹。

最後還是移開,落在更遼闊的地方「那麼,就有勞破軍先生了。」

李觀一伸出手,從旁邊的棋簍裡面,取了一枚黑色的棋子,掠過遼闊的天下,秦王的袖袍翻卷著,上面的麒麟紋路逐漸擴張開來,逐漸變得透明,空洞。

「快,快些!」

「再快些!」

腳步踏在石頭上發出連綿的輕聲,衣袍在高速起落之間拉直,奔跑時候的勁風帶起了一大片的落葉和白雪。

八重天名將,西南王段擎宇,親自率領西南飛軍,馳騁於群山之間,並未曾豎起旌旗,這些在西南特殊地形之中成長起來的精銳,擅長的就是群山之中的飛奔。

他們迅速跨越了那地形複雜,難以行軍的群山間隙。

跨越了山林之中的屏障,跨越了四年前麒麟軍在這一條艱難之路上發現的一個個駐點,最後抵達赤龍秘境,太古赤龍不加入戰場,但是卻並不在意這些。

太古赤龍親自打開了秘境,充許這些軍隊進入。

西南王段擎宇率領西南飛軍精銳,完成駐紮。

就在距離陳國的關翼城,不過只是區區五日急行軍路程的位置上,麒麟的軍旗高高揚起,在這風中烈烈的舞動著,那緋色的麒麟紋晃動著,猶如火焰。

而這些戰士身著墨色的鎧甲,簇擁在這旌旗之下,太古赤龍龍吟聲中,拔高視線,垂眸俯瞰的時候,這簇擁成了一團的西南飛軍就彷彿是一枚墨色的棋子。

啪嗒。

秦王手持黑棋。

跨越千山萬水。

手指用力,最後落在了陳國和應國之間的群山當中,落在了赤龍秘境,發出一聲脆響,蠟燭點燃的火焰倒影在了秦王的眼底,像是風中翻滾的旌旗。

「那就,落子吧!」

西南所部飛軍前往赤龍秘境。

岳家軍所部重組。

秦王親自設高臺,於三軍之前,拜岳鵬武為大將軍,賜節杖,封侯曰【穆】,坐鎮三軍,天下鹹服。

李觀一則是換上了江湖遊俠兒的裝扮。

他在這天下連續落子三次。

兩暗一明。

其中一枚暗子,則是由他親自去完成。

而天策府的動向,就算是其中的兩枚暗子並不為人所知,只單單是嶽鵬武封侯,為三軍大將軍,坐鎮秦地中央的消息,就已經足以震盪四方了。

陳國·江州城。

陳鼎業把卷宗放下來了,這也已四十多羅的君王已經徹底白髮,並不坐在王座上,終是平靜坐在大殿的玉階上,握著卷宗展開,看著這上面文字。

文武百官都不在,只有那個司禮監太監還在旁邊。「南翰文,來這裡要經費了,呵————一千萬兩白銀,你說,到了他的手裡,能有多少呢?」

司禮監太監沉默,道:「奴婢不敢說。」

陳鼎業淡淡道:「不敢說嗎?」

「我猜不到三成。」

「而這三成,究竟是否能腐蝕李觀一。』

「孤覺得,可能性更是隻有三成,說起來,都有些似是在做無用功了啊。」」

司禮監太監臉色慘白,不知道該要怎麼樣回答這個君王的問題,而陳鼎業只是隨意將卷軸放下,手掌搭在膝蓋上,道:「不過,就不知道南翰文這剩下的三成銀子,會做什麼。」

司禮監太監忽而明白了什麼,道:

「陛下,您是故意的?」

陳鼎業閉著眼睛,道:「故意的?不,並不是故意的,孤自是希望擊敗那李觀一,魯有先給我做了個樣子啊,大陳的滅亡,怎麼能那麼平平淡淡呢?」

「只是,孤也知道,贏不了了。」

「大勢已去,贏不了。」

陳鼎業親口說出贏不了,但是他的眼睛裡還是淡漠脾睨:「但是,贏不了,

就該要認輸麼?並不是這樣的道理,如吐谷渾之王那樣放縱慾望,如党項王那樣癲狂如死。」

「何等的可笑啊。」

「我中原皇帝,自也該有中原皇帝的死法。」

「我大陳曾經有過霸業。」

「既是霸主,那落幕怎麼能不去轟轟烈烈。』

「就算是倒下,也要咬下這天下的手臂,況且———」

陳鼎業伸出手。

他的手掌過分地蒼白修長了,似乎要把前面空洞的大殿抓握在了手中,司禮監太監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絲寒意,他驚悸地抬起頭,在這夕陽落下的陽光當中,

皇帝似乎發生了變化。

他的影子往後面蔓延開來,扭曲獰,盤踞著,晃動著。

似乎某種掙擰的毒龍。

陳鼎業低聲長吟:

「百年皇朝,千年世家。」

「這些位大陳世家,百官貴胄,吃了我大陳的血肉,我大陳傾覆了,難道,

還要他們繼續洗乾淨手,擦乾淨嘴,去另一個時代裡面,去做那袞袞諸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