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463章 袞袞諸公,跳樑小醜(求月票)(第2頁)

「秦武侯,不——」」

那羽林軍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

「秦王,來了。」

氣氛剎那一變,戰馬的聲音剎那之間炸開波濤了,皇家園林是在赤帝一系最為鼎盛的時代裡面開創的,極為豪華,佔地極大,猶如一座小城,此刻望去,馬蹄奔湧如雷,尚且未曾來到這裡,就已有兵家的煞氣衝出來。

弓弦的破空聲炸開!

蒙雲伯面色一變,拔出劍來。

擋在身邊!

這把上乘玄兵只劇烈顫抖一下,旋即崩裂開來。

劍身打著旋朝著旁邊落下去。

箭矢擦著斷劍往前,刺入了蒙雲伯的身體,然後洞穿了他的護身軟甲,洞穿了七重天的宗師體魄,從後背穿出,法相匯聚想要咆哮,一併釘穿!

蒙雲伯身子飛出去,重重撞擊在了九龍壁上。

整個人就被一枚箭矢釘在那裡!

兀自不死,兀自只是慘嚎,鮮血流淌,沒有了之前的那種豪邁的氣焰,眾人死寂,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是巧合,也似乎是刻意控制,一匹坐騎衝出煙塵。

墨色的袖袍翻卷,玉簪束髮。

秦王手中握著一柄暗金色的戰弓。

背後一百騎煙雲。

左右嶽鵬武,竇豪,單雄,皆是一代英豪,牛威等人膽子都在顫抖,有點繃緊一一數日前,卻在應國萬軍叢中過,豪氣已壯闊,而今竟是直接來了赤帝別宮。

奶奶的啊。

這秦王殿下,太太痛快了!

先前抵達這裡的時候,牛威這些個草莽豪雄們,還有些侷促,或者說覺得不適應,覺得這樣的王公貴族的地方,不該是他們來的地方,總覺得是有許許多多的彆扭和不痛快。

牛威撓了撓頭,道:「也不是說慫了對不對。」

「就是咱們這樣——.」

他低下頭,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裳,眾人也都看著自己身上衣裳,大多都是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破布衣裳,上面還沾著血啊什麼的痕跡,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瞎,咱們這般模樣去了,總覺得是有些丟人現眼。」

「江湖中人,刀口舔血,風裡來雨裡去的,看上去磕了些,咱們自己倒是不在意了,可若是去這樣的地方,豈不是給秦王殿下丟人抹黑了嗎?」

「叫人小看了怎麼辦!」

李觀一卻只是道:「不必這樣想。」

「袞袞諸公,穿緋著紫。」

「卻比不得諸位乾淨。」

「至於小看。」

秦王笑起來,從容地道:「諸位在我身後,天下偌大,無人敢小看你們。」

此刻,這百十騎兵縱馬而來,乃隨同嶽帥,跨越數千裡之遙,又隨秦王,自那千軍萬馬中而來,不說旁的,乃是氣焰如虹,心中只想著,決計不肯給秦王掉了面子。

在蒙雲伯慘豪聲中,百十個騎兵齊齊止住翻身下馬。

秦王袖袍翻卷,大步而來,朗聲笑道:「聽聞公主出世,我倒是急急趕過來了,應該是沒有遲了吧!」

文貴妃鬆了口氣,姬子昌看著那已長大成青年的李觀一,許久,輕笑道:「來的恰好,酒還溫著呢。」

李觀一笑著前來,步登上這高臺,袖袍翻卷,兩側的豪雄,貴胄都面色煞白,不敢去看這兇威赫赫的秦王殿下,秦王走到了那個孩子身邊,先和姬衍中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這孩子。

這樣小的孩子,本不該在外面。

但是姬子昌已不敢讓孩子遠離自己身邊了。

此刻有姬衍中,宗師氣機流轉庇護著孩子,李觀一輕輕伸出手去,那孩子還閉著眼睛,卻倒是不怕生,還伸出手來。

肉嘟嘟的手掌張開,抓住李觀一的手指,實在是太過於稚嫩和小巧了,她的手掌也只是勉勉強強能夠把李觀一的手指握住在掌心。

九重天大宗師的境界,可以從孩子的掌心,感覺到心臟的搏動,那種嶄新的柔弱生命的氣息,帶著純粹的生機美好,讓李觀一的臉上出現一絲微笑。

「好孩子。」

李觀一道,然後伸出手入懷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枚小小的長命鎖,秦王背對著這赤帝一脈的袞袞諸公,道:「這是我親自打造的長命鎖,就送給這個孩子。」

「希望這個孩子,長命百歲。」

姬子昌證住,秦王在說著長命百歲的時候,轉眸看向外面百官,鋒芒如刀一般,姬子昌的兒子死去的時候,長命鎖都碎裂開來一一那還是專門向道門宮主求來的。

如今,秦王親自送來了自己打造的長命鎖,

其中的意思潛藏其中,但是這些官員們卻都能夠品出來。

若是這長命鎖又碎了。

這威壓天下的秦王,並不介意讓這袞袞諸公的【長命鎖】,也碎一遍。

諸位,可要小心了。

秦王的目光看來,這諸多的世家,王侯們的臉色都僵硬,凝重,秦王的劍鋒所在,他們非但決不能在把往日的那些個宮廷朝廷鬥爭的手段用出,更要小心有哪個腦子莽撞的人用出。

甚至於,小公主摔著了,撲倒了,都得要小心。

秦王,何其霸道!

權謀?縱橫?朝廷的規矩?!

哈!

在秦劍之下,這些都如同笑話一般。

李觀一道:「諸位,今日這樣好的時候,諸位不笑,卻是何意?可是對孤的禮物,有什麼不滿嗎?

群臣百官僵硬笑起來了。

秦王復大笑脾睨,又遙遙一指那邊的草莽群雄,道:「這些壯士,重情重諾,隨我跨越千軍萬馬來此,我那裡沒有什麼好酒,就只好來這裡喝你的酒了!」

姬子昌笑道:「來啊,上佳座!取好酒!』

「邀諸位壯士,共飲!」

牛威等人迷迷糊糊坐下,不曾有如此痛快時候,江湖中的濁酒,如何能夠和這中州赤帝的美酒相比,更何況是如此的待遇和平等的邀請,實在是比起最醇厚的美酒都來得醉人了。

飲酒之後,被釘在牆壁上的那位勳貴在被拉下來去救治吊命了,甚至於把他取下來的時候,還要詢問秦王和赤帝的意思。

諸事了結,李觀一才和姬子昌同行,談論這一段時間裡面,彼此的經歷,年節也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李觀一十九歲,天啟十五年了。

天啟十一年秋至天啟十五年春。

已經過去了三年半。

姬子昌已從三十歲出頭,到了差不多快四十歲,而李觀一也已從當日意氣風發是少年,變成了現在的青年,二人一杯一杯飲酒,姬子昌想要道謝,想要說最後的時候,李觀一仍日保住了赤帝一脈的尊嚴。

李觀一道明瞭自己的來意,道:「有我活著的一日,應該沒有誰再敢對那孩子動手了,上一個孩子,長命鎖碎裂的事情,不會出現了。」

「袞袞諸公,都是聰明人。」

「知道這個長命鎖,不只是孩子的長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