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402章 武道傳說之境?(求月票)(第2頁)

 “是不喜歡嗎?”

 夜重道,周仙平看到,陳鼎業本來黑白參半的長髮,一點一點,盡數蛻變,化作了純粹的雪色,白髮揚起,毒龍張開自己的獠牙,拔出了劍指著前方:

 “若不能有所成就,就讓大陳祖宗基業,在我身上覆滅!”

 “何必把這事情,交給後人?”

 “退兵??”

 陳鼎業眼底閃過一絲絲戾氣,往日種種皆閃過,道:

 “繼續——”

 “進軍——百里!”

 陳皇陳鼎業,在遭遇到了最大打擊的情況下,在知道自己原本戰略徹底崩盤的瞬間,並沒有在這種巨大的壓迫之下徹底癲狂,也沒有如同党項國國主那樣陷入放縱。

 他拔出了手中的長劍,指著前方。

 損耗壽元的窮奇凶煞功法,徹底展開來。

 壽數開始了大幅度的削弱和燃燒。

 應國的謀略,是成功,卻也失敗。

 成功之處在於,陳鼎業果然被觸及到了心境,就如同狼王的兵鋒逼迫了姜萬象的氣機和壽數一樣,陳輔弼,亦或者說陳輔弼代表著的戰略之敗,讓陳鼎業的心境起伏,壽數損傷。

 但是失敗之處卻在於——

 他們算錯了陳鼎業,沒有預料到,他並不曾在這巨大壓力之下崩潰,而是掙扎站起,越發緊地握緊了手中的戰劍,在這絕境之中發出一陣怒吼。

 這位君王在後人發現的史料當中,是一個複雜的人物。

 其前半生和後面的生涯,簡直如同兩個人。

 往往是朝堂越發強勢,底蘊洶湧的時候,他就會陷入奢侈享受之中,但是當週圍可以依靠的人一個一個死去,當他陷入真正絕境的時候,反倒能夠支撐起局面。

 局勢越是危險,他展露的秉性和韌性,就越發讓人側目。

 是日,宇文烈應對陳鼎業,突厥可汗聯軍。

 交戰,從容有度,不落下風。

 宇文烈支撐數日,卻因為後方,各大城池城主率軍勤王,討伐狼王之戰,導致了後方不穩,後勤被極大地干擾削弱,軍勢逐漸支撐不住。

 第二神將,突厥可汗的鐵浮屠騎兵,和陳國夜馳馳騁。

 宇文烈收到軍令,不得不在兩邊戰線皆後撤百里。

 是戰,佔據中原和北方大部疆域的應國,對西域伸出的勢力被極大影響,其中陳國,以及突厥草原,一上一下,同時在在邊軍發難,應國不得不潰敗後撤。

 陳國失去了西域的佈局,失去了那驍勇的暗線神武王。

 應國太師眼睛被武道傳說親自斬碎。

 失去了兩百里的邊疆。

 此戰,這兩個中原大國,都算是傷筋動骨,甚至於可以說是元氣大傷;而西域遼闊戰場之上,這兩個國家的爭鋒,也就是狼王和西意城的活躍。

 最後卻是導致西域党項國直接先沒有了。

 此戰之後,陳鼎業親自騎乘著戰馬來到前線。

 他提起自己的長槍,最後在國家新的邊疆,在千軍萬馬面前,舉起手中的旗槍,於是古樸的戰旗飄揚,陳鼎業帶著兜鍪,看著自己戰旗之上的紋路。

 “不適合插在這裡啊……”

 最後他低下頭,讓夜重道帶來新的旌旗。

 他親自

更換了旌旗,撫摸著血色的蒼狼紋戰旗,不知道怎麼的,又想起了年幼的時候,被兄長夾在胳膊下面,年輕的神武王帶著他騎著馬匹,踏著落花,他看著周圍人們羨慕的眼光。

 鬢髮已徹底蒼白的陳鼎業輕聲道:

 “其實……”

 “我是一直都在羨慕你啊,兄長。”

 他高高舉起那蒼狼血色紋路的戰旗,不知道是以何等複雜的情緒,放聲道——

 “大陳,萬勝!”

 “神武王!”

 蒼狼戰旗恣意飄搖在應國的國內。

 “萬勝!!!”

 ……………

 西域之中,李觀一甦醒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處,安西都護府的各大謀臣們都來了,一進去,看到李觀一還算是精神。銀髮少女趴在他旁邊安睡,黑髮散開,穿著一身白色裡衣的少年將軍左手輕輕撫在銀髮少女的耳朵上,右手抬起抵著嘴唇,做噤聲的模樣。

 或許是頭髮垂落散開的原因,亦或者是身負傷勢,

 本來神勇烈烈的神將,此刻卻難得氣質柔和。

 眾多謀臣武將都瞭然,收斂安靜了。

 看到李觀一的瞬間,他們的心就安定下來。

 李觀一本人就是整個西域的主心骨,這一段時間他陷入昏迷當中,破軍,樊慶等人雖然表面上還能夠沉靜,但是實際上都有些變化。

 在薩阿坦蒂的眼裡,這些細節尤其明顯。

 文鶴先生去找晏代清先生麻煩的頻率,從一天三次,降低到了三天一次!

 而晏代清先生毆打文鶴先生的次數竟然降低到了驚人的零!

 文鶴先生就算是去撩撥刺激,晏代清先生也只是懶洋洋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如同一隻仙鶴一樣,慵懶地閉上眼睛,根本就懶得動彈。

 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另外,元執先生開始提著麻繩在文鶴先生周圍晃盪。

 似乎是預備文鶴先生跑路。

 而當李觀一甦醒之後,文鶴先生在來的路上,就被晏代清先生毆打了,當然,這一次的毆打是帶著狂喜的。

 兩個人都神清氣爽地闖進了屋子裡。

 “啊哈哈,主公,你可算是醒了!”

 “再不醒來的話,文鶴這小子都要跑了!”

 “主公,可還無恙?!”

 “主公!”

 李觀一坐在床榻上,看著呼啦啦湧進來的許多人,銀髮少女眨了眨眼,醒過來,元執含笑,破軍直接蹭一下躥到李觀一身邊,文鶴懶洋洋,晏代清從容不迫,袖袍裡的手掌卻在顫抖。

 凌平洋和樊慶在外面安靜,樊慶這個沉穩的戰將,在這個時候卻止不住蹲下去,站起來,厚重的,有著厚厚老繭的手掌用力擦著臉龐,雙眼通紅通紅。

 外面的腳步聲沉重的像是騾子或者馬匹。

 越千峰身上裹著傷藥就大喇喇狂笑著過來:“啊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沒事兒!睡了七天,筋骨也麻了吧,來來來,和你越大哥喝喝酒!”

 破軍先生努力地擠出了兩滴眼淚,然後轉身手指一掃:

 “來人,把越千峰將軍,和他的酒。”

 “叉出去!”

 沒有人敢動越千峰這個猛將。

 但是好在這裡還有兩位太平公時代的宿將在。

 然後越千峰就被王瞬琛,燕玄紀,一左一右叉出去了。

 只是破軍才說出來話,就忍不住自己笑起來了,道:“好了好了,越千峰將軍,將酒放下,便即進來吧,主公才剛恢復過來,實在是不能喝酒,你若是要喝,我們陪你。”

 “哈哈哈哈,就是,我等陪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