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群雄並起,英傑如龍(求月票)(第3頁)
心中漸有傲氣起來了。
覺得魯有先等人,能夠在這西域之中,多有戰功,都是因為自己從文清羽這一棋子處,得到了足夠多的情報所致,魯有先,夜不疑,宮振永等人奮戰,也只是簡單完成計策罷了。
因為文清羽的‘襯托’‘配合’。
本來還算是謙遜沉著的蘭文度,漸漸被引導。
覺得自己乃是那運籌於帷幄之間,決戰於千里之外,戰必勝,攻必克的絕代謀臣,更可以藉助敵人,為自己取得利益,對得起軍隊,對得其國家,也不虧待自己的絕代人物。
魯有先,文清羽?
小丑伶人罷了,思之令人發笑。
越是看不上這魯有先,卻還是拱手離開。
魯有先目送他遠去,握著劍,恨恨
道:“此匹夫,險些壞我大計,大戰在即,不宜殺官將,否則,當斬之!”
又想到了夜不疑的事情,這樣直接的年輕戰將,他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魯有先緘默許久,這個守城名將也有些疲憊了,嘆息低語:
“陛下,希望你的戰略可以成功吧。”
“天下大勢洶湧,為何唯獨我大陳,不能以烈烈兵鋒求這天下,如此,縱是能成,卻又如何?!卻又如何!”
魯有先一拳砸在桌子上,語氣之中疲憊遺憾,有武將不甘烈氣,卻未曾注意到,那蘭文度眸子閃過一絲異色。
夜不疑和周柳營出戰之間,周平虜緘默許久,他隱隱已經意識到了陳皇的計策,恐怕是要和狼王配合,那麼如此看來,是要以狼王之子陳文冕為未來的陳國正統麼?
那麼,自己這些年輕戰將,算是什麼?!!
而他日若是狼王得勢,自己這些曾在西域和陳文冕交鋒的戰將,又會是什麼樣的下場?縱是陳文冕不在意,可擁護陳文冕的那些舊部,又會如何?
周平虜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些隨著魯有先在這裡的年輕戰將,無論陳鼎業戰略是成,是敗,恐怕都是棄子,若是成了,陳文冕上位,自己等人必不得好。
若是敗了,大陳在西域戰略失敗。
自己等人就會是攔截應國的前方棄子,會是承擔失敗之果,以及陳鼎業怒火的人。
年輕的謀士緘默許久,在看穿了皇帝的戰略之後,他忽然有一種無力和無趣的感覺了,他是絕頂聰明之人,即便是身在局中,卻也可以勘破許多。
可正是因絕頂聰明,才越發知道,身在此局,無能為力,只能清醒地看著自己倒下,自語道:“陛下……還真的是一條毒龍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
他忽然想到了一年多前,還在學宮的時候,那時候和幾位好友撫琴聊天,談論天下,若是文靈均在這裡的話,會堂堂正正的前行,若是元執的話,會以軍陣求個生機。
若是文鶴……
呵,若是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現在根本就找不到文鶴了。
那傢伙肯定已經收拾行李跑路了。
以他的敏銳,這個時候,至少跑出去三百里了。
周平虜思緒微頓。
他都能想到文鶴跑出去三百里。
這傢伙,就肯定跑得不只三百里。
周平虜想到故人好友,不由笑了笑。
卻感覺到了身處於世家之中的無能為力。
終究是少年人心氣,於是拉著夜不疑等人,三令五申,要他們不要表現得過於活躍,道:“此刻立功,就是有錯,越是功勞大,往後就越是有過錯,諸位謹記,謹記。”
“若是局勢嚴重到了,你我皆當做棄子的話。”
“就去安西城那裡,儘可能展露勇武,然後想辦法以同盟軍身份,自調動入安西城所部,聽其調遣,如此聯盟不破,自是有所活路。”
周柳營,宮振永等人聽得還是不明白,只是夜不疑若有所思。
夜不疑,肅然沉靜,五重天,乃年輕一代不可得之帥才,當年金吾衛校尉兒郎三十餘人,皆在他麾下,率兵攻殺,戰無不勝。
夜不疑統率極限,直逼三萬。
周柳營道:“可是我們去安西城,家族怎麼辦?”
周平虜道:“聯盟不破,家族自然不會有事情,可就算是聯盟破敗,和安西城兵戎相見,以陛下的心性,手段,也不會因為我們在安西城當中而對我們的家人動手。”
“他只會對我們家族之人越來越好,希望以此方式,來離間我們和安西城之主,陛下如龍,卻又毒辣,一昧服從,只會被恣意凌虐。”
“這才是讓那陛下不動我家族之法。”
周平虜直接看穿了陳鼎業。
然後看著這些年輕一代的戰將,看著夜不疑,周柳營,宮振永,以及其諸金吾衛出身的校尉戰將,道:“諸位,謹記,且去安西城主之前,提出此事,說要同盟願為前驅。”
“至於其餘諸事情,則不必汝等擔心了。”
夜不疑緘默許久,他們征討如此之久,雖然有戰功,卻也有許多失望不斷累積,終於在魯有先的兩次擺明了拿他們當棄子的戰略之中徹底爆發。
周柳營道:“若是為了保全家族,可那安西城主,能容我等麼?”
周平虜笑道:“若是如此豪傑,自是沒有問題。”
他隱隱已猜測到了安西城之主的身份,西域晏代清之名傳出來,雖必是假的,但是能做到這一計的,手段,狠厲,霸道,天下群賢,也唯一個人了。
對於文靈均,文鶴,元執,風嘯,霄志,魏玄成,房子喬,杜克明,周平虜這學宮九子來說,對於彼此都實在是太過於熟悉。
周平虜當日就直接坐起來,西域一切都串明白了。
這計策裡的味兒都要把他腦殼兒都燻麻了。
這幾天周平虜都睡不好覺。
就是身體對這個學宮第一人渣的本能反應。
以那安西城主的豪邁,文鶴的手段,這幫年輕戰將進去,不要想出來了,更不必說他們的往事了,周柳營,夜不疑飲酒,常常談論當年故人。
周平虜微笑回答道:“大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託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共謀戰功,豈能如此一般,一開始就被當做棄子?”
“諸位,且去。”
周柳營道:“那兄長你呢?”
周平虜道:“我自有一份禮物送給那位城主。”
眾年輕戰將皆去,唯周平虜獨自在這裡。
他對魯有先沒有敵意,卻只是勘破了陳鼎業的大勢戰略,看到了陳鼎業這位君王從一開始就把他們當成棄子草芥,因此而心灰意冷了。
君視臣為草芥,臣視君為仇寇!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年輕一代第四個大勢級別的軍師冷笑起來。
放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