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330章 宗師之路,不由分說(求月票)(第2頁)

 李觀一道:“那前輩如何突破?”

 釣鯨客看著李觀一,道:“果是奸猾。”

 李觀一道:“請前輩告知。”

 釣鯨客緘默許久,道:

 “我們幾個的突破法子,各自有所不同,比如我,我是掌握天下各大陣法,在陣法之中,戰勝了全盛的自己,知道如何以【人心突破定式】,悟道【陣法無窮】,然後突破了。”

 “你太姥爺持劍縱橫天下,一生數百戰不敗。”

 “是以突破。”

 “道宗,學究天人,融天下變化為一卷《皇極經世書》,因而突破。張子雍,青袍客,因為不死執念,煉化不滅龍元踏破宗師境。”

 “至於姜素……”

 釣鯨客頓了頓:“他是率軍滅國,在兵家煞氣抵達極限巔峰,王朝氣運落寞的時候,身經百戰,所向無敵而成的宗師境界。”

 “我們每個人踏破宗師的法子都各有不同。”

 “你如果想要走到我們這一步。”

 “只有兩個法子。”

 “要麼,順著我們的路再走一遍;要麼,在我們的路之外,走出同等級別的道路,只有如此踏出的宗師境,才能走到傳說之巔。”

 釣鯨客伸出手指,虛指了指李觀一眉心:

 “我將和自我對戰之陣,留在你身上。”

 “可以元神入內,常常與自我廝殺,記住,這也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等你什麼時候明白【我非我】的時候,或許能抓到一線頓悟之機。”

 “當然,也只是一線機會,未必能成。”

 “天下名將都是驚才絕豔的人物,能在這亂世登上神將榜的更是意志堅定,武功紮實之輩,可即便是這樣的人物裡,也只有三成能從六重天踏足到了七重天。”

 “九重天境,已是能入前十了。”

 “這一條路,前人沒法帶著你走。”

 釣鯨客嘆了口氣,看著遠處,神色沉靜下來,道:“你這一身所學,有劍狂劍術真傳,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有道宗傳你的幾門《皇極經世書》,因那侯中玉長生不死藥,修出了張子雍的不滅體。”

 “自己又是年輕的名將。”

 “我想了許久——”

 “若你可兼顧我們五個的路數,而融會貫通;走出自己的方向,或許也是一條道路吧。”

 李觀一誠心實意道謝。

 釣鯨客道:“我終究是個浪蕩的性子,不是安定下來的人,雖對那孩子抱有許多愧疚,但是我也不會自始至終留在這裡,你若能成宗師,我也算是可安些心。”

 李觀一道謝,想了想,鄭重道:“多謝大哥點撥。”

 釣鯨客要離開了,李觀一便不和他彆扭。

 便想著遂了他的意。

 釣鯨客眸子瞪大,看著他,忽而大怒:

 “叫什麼大哥?!”

 “你和我是同輩麼?還喚我大哥?!”

 “小子無禮!”

 李觀一狼狽遁逃之後,釣鯨客臉上怒氣緩緩消失,負手而立,思考許久,忽得道:“前輩看了這麼長的戲,也該出來了。”

 “還是說要本座把你的玄龜法相拉出來剁了,給你燉湯吃?好好地補一補?”

 牆角樹叢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司命乾笑著說:

 “哈哈,老弟,何等大的火氣?”

 他被推著往前走。

 老玄龜躲在老司命背後,把老司命當盾牌擋住釣鯨客。

 釣鯨客道:“我也要離去了,只是這西域局勢,看上去安穩,可風起雲湧,狼王率軍十萬,我也要避開鋒芒,這小子武功才六重天,終是不穩。”

 “正面交鋒,擋不住狼王幾招。”

 六重天只是武夫,七重天可謂宗師。

 兩者之間的差距看似只一重天,卻真是一天塹。

 老司命道:“畢竟也才十七歲。”

 “沒有想到,你竟會把諸多法門都告訴那小子。”

 釣鯨客道:“我覺得這小子扎眼可氣。”

 “可他武功境界,根基手段都算是不錯了,況且,如我們幾個一樣分量的宗師之境,雖然困難,但是卻也未必不能成功……”老司命訝異。

 卻見銀髮釣鯨客把揹負身後的右手拿起,手掌展開,那一根抵著李觀一眉心的手指上,忽然裂開一道劍痕,鮮血殷紅,緩緩流動。

 !!!

 老司命見狀神色微凝。

 釣鯨客神色平淡,道:“雖是我未曾避開,可是能以一劍給我留下了點東西,以他的根基境界,已足以自傲。”

 “【斬蛇】麼?”

 “這一套劍譜若是成了,或可名傳後世。”

 釣鯨客手掌握合,傷口復原。

 男子臉上神色終於柔和些許。

 “或許三五年內,他就可以踏破宗師門檻了。”

 “如此,我等離開。”

 “才算是能安下心來。”

 ……………………

 “劍敗諸敵,道衍萬法,陣道無我,長生久視,萬軍滅國……”李觀一呢喃自語,覺得五條道路皆是遙遠,但是他又似乎都有走上來的可能。

 他又隱隱感覺到,如果走這幾條道路。

 自己最後恐怕只能走到九重天卡住。

 前方已有人。

 李觀一自語:“可我的道路又在何處。”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於玄妙,李觀一的思緒逐漸跑偏,發呆,西域的六月可謂炎熱,哪怕是午後也讓人懶洋洋提不起勁來。

 李觀一在陰涼處躺下去,雙臂交叉枕著腦後。

 天空稍微有些暗沉,昏黃色的味道逐漸暈染。

 李觀一數著天空中的雲霞流動。

 這個像是一頭羊,那邊的像是一隻老虎。

 雲捲雲舒。

 他微閉著眼睛,能聽到許許多多的聲音,瑤光正在認真鑽研西域的饢,石達林和雷老懞正在熱烈討論該要如何懇求那位神鹿冕下賞賜些什麼東西。

 什麼口水,鹿角屑,眼淚,血液什麼的,都可以。

 石達林認真建議:

 “要不然我們下跪好了,請她分給我們一點?”

 雷老懞不滿道:“下跪是什麼意思?!”

 他義正詞嚴:“分明得築個高臺供著啊!”

 “我騎過神龍,看過神鹿,等到回去了宗門,我一定把老祖師的牌位都扔掉。”

 “什麼經歷,什麼本領啊,就能夠當我的祖師!”

 城池裡的百姓在生活,商業正在慢慢搞起來,街道上人們走來走去,因為太熱了,有的人會把裝著果實的編織筐頂在頭頂走,遠處的果樹晃晃悠悠,夏日成熟的果子已墜滿枝頭。

 許天戈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小孩子們在果樹下面乘涼。

 裡面有西域的孩子,也有在西域生活的中原人。

 樊慶正在舉行每過一段時間的探討。

 李觀一眯了眯眼睛,輕聲道:“閒散啊……”在這樣的聲音嘈雜卻讓他莫名放鬆下來,覺得武道境界之事,可稍放下些許。

 或許,這樣的太平日子,才是我所追求的吧。

 李觀一忽然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