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312章 英雄的英雄,衝鋒,衝鋒!(求月票)(第2頁)

 “我也知道了,那是天授的英雄,可是你們似乎是太過熟悉那個故事,都已經忘記了,天格爾是你們大地上的人,他獨自爬上了聖山,下來的時候才成為英雄。”

 “你們自己才是自己的天格爾。”

 “不是我。”

 中原的年輕人鬆開兵器。

 “我們的人會在一個時刻後出發。”

 “你可以順著原本的規矩留下,也可以安頓好你的人民之後,和我們一起來。”

 “我帶你們走向勝利。”

 他從巴圖爾的身旁走過去,憤怒的蒼狼一般的西域戰士呼吸粗重,看著這一把粗糙古樸的長槍,一個又一個念頭在他的心中升起,掙扎,變換。

 約莫四分之一個時辰之後,李觀一身後有一百一十三個騎著馬匹的武士了,他們穿著這個部族的衣裳,腰間佩戴著彎刀,手中死死地握著用來射殺獵物養活族人的弓箭。

 李觀一注視著這些掙扎在西域底層的面龐,沒有說什麼鼓舞人心的話語,道:

 “我會和你們一起,去把薩阿坦蒂他們救回來。”

 “雷老懞。”

 雷老懞已找到了前路,道:“放心,他們騎的馬比起薩阿坦蒂他們的好太多了,還有車,走不快的,我差不多找準方向了。”

 “老公孫他們留在這裡,用機關車保護這些人。”

 巴圖爾仍舊還是詢問道:“你為什麼要為我們做這些?”

 李觀一隻是帶著玩笑的意味,這樣回答道:

 “因為我從天上下來。”

 “你們曾經歡呼著說我是——”

 “天格爾。”

 在道路上的時候,又遇到了一個五百多人的部族,他們的神色悲傷,帶著一種絕望無能為力的感覺,前去詢問,他們說也是被遊獵的貴族掠奪。

 這一條路上,這樣的人有很多。

 這並不是巧合,每年的春天,在神的飛鷹在大地上又徘徊了一次的時候,當雪山上的積雪再度融化,河流開始流淌的時候,這些不在固定居所生活的部族,就會開始順著河流,追逐著水,前往城池。

 用這一年的收穫,換取部族延續下去所必須的資源。

 就如同中原春江水暖一樣,在西域人當中,每年春天會有部族順著河流而來,就相當於中原燕子在春天和秋天來回遷移一樣普遍的知識,是個子高過車輪的娃娃都知道的事情。

 雷老懞給他們分了一部分止血藥。

 巴圖爾握著兵器,問:“大漠上的兄弟啊,你們這樣悲傷,是要去哪裡去?”

 那些部族的人回答道:“天空下的弟兄啊,我們沒有了姊妹,徘徊在這裡,收穫的獵物不知道賣給誰,買來的針線不知道給贈與誰,只是你握著刀槍,騎著馬匹,要去哪裡?”

 巴圖爾沉默了下,回答道:“去復仇。”

 “去把我們的姊妹救回來。”

 那部族的武士們驚愕了下,他們看向走在最前面的中原人,道:“你們是要跟著這個人去嗎?他是誰?”

 巴圖爾沉默了下,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那個騎著馬匹走在最前面的少年郎叫做什麼名字,一時間想要隨口說一句不知道,但是環顧周圍,看著那些抿著嘴唇的兄弟。

 他只好拉了拉自己遮掩風沙的頭巾,這樣回答道:

 “天格爾。”

 對面部族的族長驚愕道:“天格爾,是那個天格爾?”

 馬蹄落在大地的聲音清脆,風吹拂著沙塵,兵器碰撞著刀鞘,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西域大漠裡面最清脆的駝鈴,像是傳說的開始,像是史詩故事開篇講述的引言。

 巴圖爾回答道:“是的。”

 “天神授予大地的英雄。”

 “最古老的史詩記載的最偉大的英雄。”

 “天格爾。”

 最後在這個部族的四百多人注視下,增加了人數,膨脹到了兩百人的遊騎兵繼續前行。

 灰撲撲的,用綿羊的皮做成的襖子,和用黑藍色衣裳的獵裝混合在一起了,再然後,又遇到了新的部族,這些部族看到好幾個不同部族的武士都追隨著一個人。

 他們的仇恨火焰因此被點燃,最終同樣匯入其中。

 那穿著遊商服飾,握著一把長槍的中原少年在最前面。

 雷老懞看著伴隨著道路不斷膨脹著的隊伍,呢喃道:

 “這一幕,我總覺得好熟悉。”

 “是不是已經出現過好多次了?”

 樊慶回答道:“因為是主公。”

 …………………

 薩阿坦蒂睜開眼睛。

 她看到周圍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人,是不同部族的孩子,被捆了雙手,有些臉上還有淤青,她們的眼睛和自己不一樣,都已經沉了下來。

 這一支‘貴族遊獵’的隊伍一路從城池往外面來,不單單是抓女子,就連小孩子都抓,抓了就用繩子捆了胳膊,扔在了這個營地,一支一支的隊伍把人帶過來。

 薩阿坦蒂看到,這裡至少有兩三千的人。

 沒有老幼,哪怕是做飯的都是健壯的漢子,更有許許多多是披著甲的,在最中央的地方,有穿著華麗袍服的男子正在喝酒,是從中原運送過來的,和黃金一樣昂貴的美酒。

 薩阿坦蒂用肩膀輕輕靠了下旁邊的一名女子,那看上去有十七八歲了,生得非常美麗,只是一雙眼睛卻是黯然沒有神光了,道:“這位姐姐,你還好嗎?”

 那女子看了一眼正在用力扭動手腕的小姑娘,道:

 “不用白費力氣了。”

 “跑不掉的。”

 “這裡快要上千能騎馬射箭的武士,還有握著刀盾的戰士,加起來兩千多個人,比起我們的部族都要大的許多,你就算是能扭開繩子,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一根箭就能把你射死,一把刀就能把你的腿都割斷。”

 “我看到過的。”

 薩阿坦蒂頓了頓,她的眼睛裡帶著最後一點亮光,倔強地回答道:“可是,我們是聖山和湖泊的女兒,就算是被射死,我也應該在草原上,在大地上,在天空下面。”

 那美麗的少女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帶著驚奇注視著她。

 忽然又有聲音傳來:“又抓了十幾個回來,有多少了?”

 “大概是有五六百了吧,這附近的部族都被我們抓了。”

 一個護衛似乎不甘心:

 “唉,這一下可好,咱們城多少年在這些部族裡面留下的此地安全的名頭,一下子,全沒了!這一次是能抓好多年輕的女人,孩子,但是明年很多部族就不會來我們城裡。”

 “不來我們城裡,就不會有足夠的肉乾,獵物,藥材。”

 “咱們掙錢就少了。”

 “不知道老爺是怎麼想的。”

 另一個人連忙拉住他道:“你不要命啦,在下面這樣鼓囊老爺,小心被打八百鞭子,打成肉泥扔出去喂狼啊。”他的聲音頓了頓,旋即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