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301章 一字鎮世家(求月票)(第2頁)

 轟的一聲。

 薛家碎玉拳展露出一種極致的爆發。

 磅礴內氣轟在空中,攪碎雲端,反向的衝擊力讓李觀一下墜的速度一滯,他就這樣一拳一拳轟擊,讓自己下墜的速度始終保持一個安全幅度。

 最後雙手展開,調動赤龍法相,伴隨著一陣陣低沉龍吟,李觀一身邊,元氣朝著內部坍塌壓縮,化作了彷彿赤色寶玉般的龍鱗。

 龍鱗游動,李觀一身如游龍,轟然墜下。

 壓斷了一根一根樹枝,落葉。

 和麒麟一塊兒掉在池塘裡面。

 轟的一下,砸出來大片的水花,畢竟還只是個五重天巔峰,給太古赤龍一尾巴甩出去,甩了個七葷八素,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雙臂一晃,就從水底浮出來。

 黑髮上沾著一枚落葉。

 然後就被一根手指戳住。

 穿著一身簡樸觀星術士長袍的少女蹲在這池塘邊,銀髮垂落,伸出手指,戳在李觀一的臉頰上,戳出了一個小小的凹陷。

 戳,戳。

 李觀一呆滯:“瑤光,你在這裡做什麼?”

 少女認真思索,回答道:“許願。”

 “許願什麼?”

 瑤光想了想,道:“許願從天上掉下吃不完的饅頭。”

 李觀一大笑道:“可惜是我。”

 “把我拉上來啊。”

 銀髮少女想了想,撿起一根樹枝伸出去,認真看著李觀一,少年抓住這樹枝,騰空而起,落在岸邊。

 李觀一從天上砸下來,第一時間先是低下頭去看腰間的酒葫蘆,看到裡面的藥材還在,才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沒有走空。”

 “沒有走空。”

 李觀一鬆了口氣。

 旋即晃了下身,一陣低沉龍吟,在五重天巔峰修為的情況下,赤龍法相彰顯而出,李觀一身上白氣騰騰,沾的水倒是一下就給蒸騰乾淨了。

 李觀一和瑤光去了軍中。

 首先把這些寶藥交給了麒麟七老鬼研究,農家栽種。

 然後去拜訪了那位老術士,把侯中玉【麒麟五行轉圜之法】告訴了老術士,老術士若有所思,道:“侯中玉,倒是有些才氣。”

 “可惜太過於偏激了。”

 李觀一道:“老前輩可能推演出來?”

 老術士沒有打包票,只是道:“可以試試看。”

 李觀一再謝而出。

 雖然侯中玉是噶了。

 但是這裡還有侯中玉的師祖啊!

 老侯啊老侯,你安心去吧。

 李觀一又去尋了晏代清等人,下令各

處尋金鐵送來,不需要純粹金鐵,最好是百姓用過,但是此刻無用之物,這命令傳下去的時候,晏代清等人都不明白,可是還是忠誠傳遞下去。

 “鑄造九鼎麼……”

 雖然知道自己鑄造的九鼎,只能算得上是模仿其神韻的造物,可是不知為何,這四個字只落在心中,就讓李觀一有了一種,血脈都沸騰起來的感覺。

 鑄九鼎,刻玉璽。

 天下一國。

 一個一個念頭在腦海裡升騰起來。

 李觀一搖了搖頭,收攝本心,不為諸多念頭所動,慢慢的,這些念頭都逐漸消失,潛伏下去,李觀一把這幾個彷彿從魂魄裡升起來的念想直接甩出去。

 這三個合起來,幾乎算是李觀一魂魄之中的思想鋼印。

 簡而言之——

 統一,統一!若不求統一者,俱為鼠輩!

 “只是不知道,鑄造九鼎之一後,會有什麼變化。”李觀一伸出手,他隱隱感覺得到,那具備有九鼎一部分神韻,烙印的【鼎】鑄造而出,和這江南區域兩千餘里疆域融合。

 會有一種蛻變產生。

 可卻不知究竟是怎樣的蛻變。

 “天子神功?”

 “九州之鼎。”

 “卻不知,孰高孰下?”

 ………………

 秦武侯的命令被傳遞下來,雖然各處的百姓都不知道這命令有怎麼樣的意義,可是這位少年君侯在江南一帶的聲望強到了‘不知國君’的地步。

 君侯要這用過但是現在沒用了的金鐵。

 那還有什麼說的?

 自然都拿出來了。

 老溫頭是個老農民了,他這樣經歷了幾十年世道的老農,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節儉,並不是說節儉錢這樣的節儉,而是對東西的節儉,什麼東西都往家裡面撿。

 “這東西會有用的,這東西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就這樣說著,他把東西一點一點撿回家裡。

 就這樣走著,他的家人卻一個一個在戰亂中死去。

 他有一個屋子,就放著這些東西。

 什麼路過見到的木頭,家裡用壞了的桌椅,都說著指不定什麼時候有用,就都塞進去了,不知不覺,攢了許許多多,今兒聽了政令,卻破天荒,前去翻撿起來了。

 嘩啦啦——

 老溫頭就只是稍微碰了下,那累積在一起,幾十年撿回來的東西就似是雪崩一樣塌下來了,如果不是路過那年輕人出手幫襯了下,老溫頭可能都得給埋進去。

 老溫頭連忙去把那年輕人邀請坐下,說是得道謝,去翻撿出來了茶壺,給倒了杯茶,拿出來些果子什麼的,還有一碟兒花生。

 把那年輕人安頓下,就又去忙活了。

 那年輕人看著十七八歲樣子,一身漿洗地發白的衣裳,勉勉強強才看得出來是藍色的,估摸著出身不怎麼樣,不是什麼有錢人。

 老溫頭一邊閒聊一邊找東西,好不容易把東西拽出來了,呼出口氣,笑著道:“我就說了吧,這東西留著,以後肯定有用的!”

 他說了之後,才反應過來,那老婆子早沒了,沒法碎著嘴和他吵吵鬧鬧。

 老溫頭似是習慣了似的,就和這個年紀的老人一樣,沒有人回答他們的問題,就習慣性地自己咕噥著道:“早說了有用的,這不就是用到了?”

 “還說我,說我。”

 “瞧瞧,這可是多大的派場,多有用!”

 那年輕人看過去,看到了老溫頭手裡面的東西,那是個鋤頭,不過只剩下了鐵的地方,木柄已經有些爛掉了,鐵鋤上也有了很多鏽跡。

 老溫頭端來一盆水,坐在井口邊兒去磨鏽跡,一邊磨一邊道:

 “小哥兒,叫你見笑啦,不過這東西,就得是我自己來才行。”

 那窮巴巴卻又戴著一枚玉簪的年輕人道:

 “這鋤頭是……”

 老溫頭爽快回答道:

 “鋤頭唄,這還能有啥說頭?”

 “這我還記得,是我十五歲的時候打的,說是打的,其實就是把我老爹那一口破鍋融了,找村口鐵匠打出來,那時候,我想想看,應國皇后生病,死之前幾年。”

 “天高皇帝遠的,記不清啦。”

 “我打好了鋤頭,就和同村的姑娘成了婚。”

 “可別看我老人家現在瘦,那時候,我可是有一把子力氣的,用這鋤頭幫著她家開田鋤地,誰瞧了不得說一個好小夥兒,我家那老婆子,也是看著我這麼有力氣,才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