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290章 李觀一大勢已成!(第2頁)

 西域攝政王,如果攝政王可以迅速吞併西域的話,那麼李觀一和江南十八州的生機就算是被斬斷了,反而是攝政王起勢已成。

 陳鼎業,若可上聯突厥以克應國,又能力挫佔據西域的攝政王,以南部之國吞併西域,坐南攻北,震懾四方,也有可能成就一番霸業。

 如此看來,西域,以及那附近的平原地帶,這一片地方連起來,確實是現在這局勢的必爭之地。

 群雄爭鋒,爭的就是誰先拿下這關鍵一步。

 李觀一不能停。

 李觀一手掌按著木劍,輕聲道:“所以,恐怕還是要下一次,才能夠和你見面了。”薛霜濤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道:“沒什麼,這一次見面已經很好了。”

 風吹過來的時候,銀杏樹晃動,一枚落葉落在了李觀一的肩膀上,薛霜濤伸出手,把李觀一肩膀上的落葉摘下來,然後又把李觀一的衣領整理了下:

 “天下大變,是大丈夫的起勢之機,況且,你還有太多事情要做,可不能在這裡停步,反正,我也要有事離開這裡了,本來你不走,我也是要來和你告別的。”

 薛霜濤微笑了下,然後從腰間拿出一物,左手拿住李觀一的手,拉起來,右手把這東西塞在李觀一的手裡,道:“喏,不要說本大小姐對你不好!”

 李觀一愣住:“這是什麼?”

 薛霜濤微微笑著道:“你看看就是啦。”

 李觀一疑惑打開來,看到上面的文字,印璽,咧了咧嘴,小心翼翼道:“這是,地契?”

 這竟是用中原文字和吐谷渾文寫下的地契。

 而且是一整座村子。

 薛霜濤揚了揚眉毛,露出一股如之前那樣的英氣來,補充道:“是西域的地契,我知道你要去那裡,可是那邊兒紛紛亂亂的,勢力太雜了,得要有個自己的地盤才好。”

 “我不是說,本來是打算把長風樓留在那裡的嗎?”

 “雖然失敗了,但是長風樓的地盤,還有用來庇護長風樓救下之人的一個村子,我都已經‘買下來了’,眼下在我手裡面,沒有太大的用處,觀一你拿著,一定有用。”

 “嗯?你說我怎麼樣拿到的?”

 “哼哼,既是大小姐,那自是有大小姐的本領。”

 “你啊,一輩子和錢無緣的,這方面就依靠我便是。”

 少女言笑晏晏。

 不遠處,雙鬢白髮的陳清焰抱著劍,靠著牆壁,旁邊是胳膊上纏繞了布匹的老爺子陳承弼,這老爺子一心求武功,對上了劍狂慕容龍圖的時候,旁人害怕,他卻興奮不已。

 衝得太前面,結結實實吃了劍狂幾下子,給打得筋脈都受損,眼下還在養著,老不修,偷偷來聽少年們的談話,聞言嘀咕道:“呼啦啦地扯。”

 去崑崙路過西域的事情,可是他也去了的。

 那村落被個西域的貴人看重了,薛霜濤去買,分明已談妥了價錢,可是那位西域老爺卻不知怎的,賊心大膽,說是要薛霜濤嫁給他做個第三房的夫人,就把這村子給他。

 那小妮子笑起來,似乎要答應的。

 然後一腳就把那桌案踹翻,凌空一下用八卦游龍步就踩在那西域老爺的胸口,抬手一張弓,手裡的弓箭幾乎要戳進那西域老爺的嘴巴里。

 最後張弓,弓弦緊繃如雷。

 “你要娶誰?”

 “本姑娘?”

 “你也配?!”

 連續數箭,把那個西域老爺的衣領給釘在了一棵大樹上。

 這般氣性,多少是隨了西域那老虎。

 陳承弼想起來什麼事情,看向旁邊的陳清焰:“說起來,霜濤這小妮子的叔叔,也就是薛長青他老爹,是不是就在西域來著的?”

 陳清焰點了點頭:“是。”

 陳承弼道:“雖然說薛家現在不大安穩,可是薛長青他老子肯定是站李觀一這邊兒的,嘖,薛霜濤這丫頭,給地,給錢,去了還直接就有人脈。”

 “啊呀,多好的姑娘。”

 “李家小子,怎麼不直接去把這小丫頭娶了呢?”

 陳承弼長長嘆了口氣,道:“去娶了這個小丫頭。”“我老爺子好去吃一杯喜酒,再和那劍狂切磋切磋。”

 “如果我去鬧李觀一這小子洞房的話。”

 “會不會還有機會和慕容龍圖過過招?”

 陳承弼開始思考這個行為的可能性。

 陳清焰不想要去理會這個嗜武的長輩。

 李觀一知道這東西的分量,也知道此物對於他入西域的重要意義,於是鄭重收下,道謝,卻被那少女止住,薛霜濤又拿出了一疊東西,塞到李觀一懷裡,輕聲道:

 “這個是我們在那裡安插的一些眼睛。”

 “長風樓失敗了,卻也不算是徹底失敗,多少留下了點痕跡,這幾個眼睛,肯定對你有幫助。”

 “江湖上的有一個,狼王軍中校尉一個,党項國裡面有一個,還有大旗寨裡一個,你還記得嗎?大旗寨裡有你的父親太平公麾下騎射統帥,神射將軍在。”

 李觀一想起來之前在陳國那裡看到的情報,輕聲道:

 “王瞬琛。”

 這位將軍曾獨自守城,一日射出三千箭矢,殺兩千九百九十七人,硬生生把一支前軍給火力壓制住。

 後來羌族反叛,駐紮於城外的山上,這位將軍站在城牆上開弓射箭,箭矢貫空,甚至能夠穿山殺人。

 是太平公李萬里麾下的第一神射。

 李萬里死了之後,王瞬琛用弓射了三箭於城門之上,布衣持弓離去,沒有誰敢阻攔,就連魯有先都不願意去圍堵這個沒有了後顧之憂的神射將軍。

 王瞬琛如果騎著異獸狂奔,一張弓在手,除非遇到大軍圍殺,否則的話,是最難以留下的那種高手。

 後來這位神射將軍就去了西域大派大旗寨。

 每天就只知道喝酒美人。

 李觀一看到的卷宗記錄裡寫著,羌族使者前去拜見他,顫慄恐懼,出後大呼口氣,乃曰:神射將軍死乎?

 其心死也。

 薛霜濤拿著一枚有大旗標誌的腰牌放在李觀一手裡,少女嗓音清澈:“你入天下,我去江湖,之前我和老師去崑崙的時候,途徑西域,見到過了這位神將。”

 “他本來已經是宗師的。”

 “只論及自己的武功,是神將榜前三十的水準,可是後來似乎因為太平軍覆滅,心境出現了問題,法相已崩,我想著,你或許可以重新讓他醒過來。”

 薛霜濤微笑道:“好啦,再看也沒有了。”

 “我能幫你的不多了。”

 她伸出手按在李觀一的肩膀上,往外面稍稍推了推,少女輕聲道:“時候不早了。”

 “就和一年多前一樣。”

 “去吧。”

 “還是說,你也有什麼話要說?”

 少女頓了頓,站在那裡,笑意盈盈看著李觀一。

 李觀一都覺得自己說不出要說的話了,他安靜了下,還是道:“我確實是有事情想要拜託你。”李觀一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左手拉起了薛霜濤的手,然後把這玉瓶放在了薛霜濤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