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ZK 作品

第248章 黃口小兒;大膽狂徒;當世英豪(第2頁)

夜不疑把手中的戰槍抵著地面,微一抱拳,不卑不亢道:“大陳國,夜馳騎兵騎都尉,夜家長子,夜不疑,前來拜見公孫家主,願與一見。”

一者狂傲如猛虎,一者卻沉靜如山。

兩人的氣度如水火一般,氣度卻皆從容不迫。

公孫世家弟子騎馬奔出去數里,回報卻是不曾見到有什麼伏兵,那些陳國的兵馬,竟然遠在十數里外,公孫飛雪知道這事情,看著公孫家外,夜不疑和周柳營,慨嘆道:

“兵家豪勇之人,往日只在史書中聽聞,沒有想到,在這短短時間裡面,卻見到了這好幾個,打開大門吧。”

公孫世家大門打開來,仍舊有公孫家的弟子手持勁弩戒備,周柳營乃大笑,忽然拍馬上前,手中的戰槍倒轉過來,只兩個來回,用槍尾戳倒了十幾個人,其餘諸弟子射出弩矢,卻被他都嗑飛。

夜不疑道:“柳營!”

周柳營才止住了來回馳騁,他得了姬衍中所傳的《赤龍鎮九州神功當中的一篇,這一年多來,功力突飛猛進,也已有了三重天,凝氣為甲,凝氣成兵的手段。

這些弩矢射不穿這猛將的氣機。

乃自笑道:“非是發洩,乃叫這公孫一系知道,我大陳的男兒,卻也並非皆是什麼草囊飯袋。”

又自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卻是那戚俊松。”

“何不自盡早死了!”

“卻要我等來救他!”

夜不疑凝聲道:“下馬!”

周柳營這才翻身下馬,把手中兵器重重擲在地上,槍刃插入地面之中極深,乃是周家鉤鐮槍,鋒銳森然,可刺,可鎖,可勾人兵器。

夜不疑,則用夜馳騎兵武備。

公孫飛雪注意到夜不疑腰間狹長鋒銳的刀。

夜馳騎兵是高速突進類型的重騎兵,配備的兵器是極長的長槍,刃的長度如同大劍,以及狹長鋒利的戰刀,其中戰槍為馬上兵器,戰刀為步戰兵器。

夜馳騎兵,馬上馬下,皆天下獨步的強軍。

單兵素養個體武功,是可以撕扯出劍氣的二重天。

公孫飛雪見此兩人,也不落下風,微微一禮,乃自笑道:“公孫家,飛雪見過二位,周世兄,早已聽奶奶說過你,而今終於有機緣見到。”

周柳營也知道自己爺爺和公孫家家主的關係。

臉上沒有了方才的輕狂,回禮,然後大笑道:“飛雪世姐,方才是為了證明,我大陳的男兒,並非是什麼草囊飯袋,可不是對公孫家有什麼意見啊。”

“乃國事也!”

看似是輕狂得很,實則卻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被周家認真培養出來的弟子,絕不是如陳國戚俊松之子那樣的廢物。

周柳營道:“不知道公孫家怎麼樣拿了戚俊松?”

“哈哈哈,那位畫畫將軍雖然不算什麼名將,可是能把他和一千兵馬一口氣吞了,恐怕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吧?我等去看了,兩側有伏兵旌旗痕跡,不是江湖的手段。”

公孫飛雪道:“那位就等著兩位。”

周柳營,夜不疑對視一眼,把長柄兵器直接舍下。

就這樣只帶著配劍,從容不迫地走進來了,自有那豪雄氣概,卻沒有想到,公孫世家的弓弩手和武者,卻沒有在後面跟著,只是止步。

公孫飛雪噙著微笑道:“兩位世兄,請往前走。”

“在下就不打攪了。”夜不疑和周柳營心中有些疑惑。

周柳營用肩膀撞了下夜不疑,道:“喂,老夜,你說什麼情況,這些江湖人,也這麼光明磊落?”

夜不疑道:“喚我校尉。”

周柳營翻了白眼,道:“宮振永將軍都被從金吾衛裡面攆出來,到了邊關去和攝政王死磕了,你怎麼還和跟著宮將軍似的,稱職務是吧?”

夜不疑不答,當日大祭之事,宮振永作為金吾衛將軍,終究收到了牽連,乃被剝去了一切官職,被打入西域,成為了一介西域戍卒,和攝政王廝殺。

聽聞原本在江州城當金吾衛時,足足四五年都死寂不動了的功體,倒是硬生生突破,一年多的血戰,惡戰,大戰,甚至於和攝政王主力鏖戰。

在一場大戰之後,成功突破到了五重天層次,成為了主力級別的戰將,麾下有一萬八千甲士,宮振永,擅長重甲步卒和戰車的協同戰鬥風格,麾下特殊訓練的戰士為戰戟重甲兵。

和攝政王的輕騎兵廝殺的時候,讓後者麾下戰將頭痛。

真正的名將根器,都要在戰場上才可以打磨出來。

在皇宮大內之中,穿著華麗的鎧甲,手持只作為儀仗之物的斧鉞戰戟,對於心中有熱血激盪,渴望報效家國的男兒來說,只是一種可悲的死亡。

周柳營朗笑道:“不過,我總覺得,宮振永將軍在邊疆廝殺,為國家戍邊,比起在江州城裡,做個金吾衛,要來得更痛快,更自在。”

“我輩男兒,身居於天地之間,該為家國效死,馬革裹屍,怎麼能夠在江州城,給權貴和皇室當一條狗呢?”

“好了,柳營,噤聲,要見面了。”

周柳營肅然,兩人穿甲而順臺階往上,在中間的亭臺之下,見到了一個人坐在那裡,穿一身漿洗髮白的道袍,木簪束髮,腰間松紋古劍,模樣長開。

周柳營和夜不疑身軀猛地僵住。

夜不疑道:“李觀一……”

只是個恍惚而已。

就彷彿,彼此之間,不再是投身於軍伍之中的戰將,不是已可以率領軍隊,在這亂世的天下馳騁的豪傑,而是當初在江州城裡,快意縱馬的少年。

只是下一個瞬間,周柳營呢喃道:“老大……不好!”

周柳營面色大變。

赤龍長吟之聲暴起,自身功力近乎於接近當時大祭比武時之宇文化的夜不疑已暴起,右手握拳裹挾龍吟,懷抱著殺意,朝著李觀一拼殺去了。

當日割袍斷義,天下豪雄,縱是往日情誼是真。

當日割袍斷義,亦是真!

相見不需講求舊情,拼殺便是。

男兒立於天地之間,自有傲氣,自有情誼,卻也自有風骨,自有家國,彼此為敵,廝殺便是,了不起身死之後,石碑之前,濁酒一杯!

夜不疑只瞬間就靠近過來,右手如赤龍獠牙朝李觀一咽喉鎖去,與此同時,右腳抬起,朝著少年人腹部橫踹,李觀一知道夜不疑秉性,往旁邊避。

夜不疑一拳轟在這山中亭臺,龍吟不止。

這一座亭臺就直接被夜不疑一拳轟塌!

高境武者那種本身如同人體暴龍般的破壞性彰顯出來,反手拔出了夜馳騎兵名動天下的狹長橫刀,就要施展出夜馳騎兵的戰法,朝李觀一殺去,卻是半句話不說。

周柳營撲上去,雙手死死卡住夜不疑的胳膊,死死困住他,夜不疑只在方才就弄明白了一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