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戰!戰!戰!!!(第2頁)
宗主也就只是五重天,但是和異獸配合的話,尋常的六重天強大武者也不敢觸及其鋒芒,算是江湖上二流勢力裡面的中間水準。
他們的武功,雜學,都和異獸有關。
這幾個兄弟所學的都是基礎,根本沒有料理這個級別異獸的能耐,或者說,就算是門主都捨不得料理這個級別的異獸,此刻李觀一都給他們了,他們又是驚喜又是心疼。
在神獸山莊三十年,沒有做過這樣富裕奢侈的事情。
雷老懞一咬牙,從後腰子拔出刀子來,道:“硬著頭皮上吧!媽的,當年神獸山莊的莊主起來的時候,不也是摸索出來的嗎?”
“這幾千斤肉,還有血,心臟,骨髓,就都按照基礎來。”
“肉的話,做成巨力類】的飲食,血的話做成益血丹】。”
“一點點嘗試,能吃,能漲氣力就行了。”
雷老懞因為緊張和激動,額頭滲出冷汗。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拔出刀子,和兄弟們一起開始嘗試,神獸山莊的食譜作用下,先是直接生搬硬套,把普通有異獸血脈之力的牛肉,直接替換成異獸肉。
這一頭異獸在這神獸山莊五人組眼睛裡面全都是寶貝。
熊肉:味甘,性溫,補虛耗,壯筋骨。
熊腦:味鹹,性溫,補虛祛風。
熊筋:祛風,強筋骨。
今日加餐,而那些大夫,也在不惜以身試藥的情況下,用彼此的祖傳配方拼湊,刪改,大膽試藥,在強大的藥性支撐下,普通的丹藥硬生生被提高到了可以對武者產生效果的層次。
用藥極奢侈,但是,有效果!
乃是以龍血參】為基礎,補五臟,益元氣;天門冬】滋陰補腎,二藥合用,補益心神氣陰,為主藥。
武者所求的,不過是心神強大,氣機醇厚,恰好契合。
又以購買來的茯苓】補益心氣,安心神,洩去腎中濁氣,補而不雍;以其餘五味藥為輔助,形成了強橫心神,激盪武者腎臟,令腎臟生水化氣,上養心神,下洩濁氣的效果。
因為藥性太強,所以那幾個大夫一咬牙,硬生生冒險配比。
補中寓洩】。
那位拿著自己試藥的大夫道:“我們勉勉強強搞出來了。”
“其實就是用祖傳方子刪刪改改的,成本很大,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我們可能能減掉一部分的成本,但是現在沒法子了,只能不斷增加藥力,可保證沒有問題!”
李觀一親自服下丹藥,發現這玩意兒對他的內氣都有用。
但是又是用民間方子,靠著藥力昇華而成,進補反而溫和。
那大夫臉上有些膽怯,拱手彎腰,道:“就,這丹藥是新成的。”
李觀一道:“好,那就有勞諸位把這丹藥煉好……不用揉搓成丹丸,直接配合成藥劑,分發下去!每個人,三份!”
那大夫頭皮發麻,道:“這樣貴!”
李觀一隻是道:“有勞。”
這一日,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加餐,吃下神獸山莊秘製藥膳之後,他們只是感覺到氣血雄壯,筋骨都繃緊了似的,力氣都比往日大,而樊慶的感覺尤其明顯。
他曾經是摩天宗武館的弟子,可是習武回去才發現老父親被打斷了腿腳,仗著一身武功,這才敢殺官,摩天宗的武館館主憐惜他一身武功,上下打點了關係,這才勉強從死罪成了刺配。
吃了熊肉的時候,樊慶就感覺到這東西不一般。
當那老大夫把丹藥藥劑遞給他,樊慶以水混合,一飲而盡的時候,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因為缺少內氣,血氣類肉食,而幾乎已經沉寂下去的二重天內功,幾乎瞬間暴起。
樊慶的眸子瞪大,他死死盯著這東西。
“……這是什麼!”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那邊的大夫,大聲道:“這裡面有什麼?!”
老大夫對這個二重天就敢殺官的狂徒有印象,打了個寒顫,道:“有,有龍血參,還有還有其他很多藥材,都是幾十年份的……”
樊慶呢喃:“龍血參……”
他回憶起來在摩天宗裡面的生活。
他忽然起身,奔到前面,看著正在磨劍的李觀一,大聲道:“太浪費了!”少年人抬起頭,疑惑不解道:“什麼浪費?!”
樊慶的胸膛劇烈起伏,他握著那藥湯,咬牙怒道:
“龍血參!”
“幾十年份的龍血參,你知道有多珍貴?就算是摩天宗,也只有內門的武者,才能夠在每個月大比之後服用一點點,而且只是十年份的,這樣的東西能僱傭更好的武者,不該給我們。”
李觀一看著他,道:“為什麼浪費?”
樊慶哽住,他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道:
“這很珍貴!”
那少年把劍放下了,然後耐心詢問道:“所以呢?為什麼浪費……為什麼你們覺得自己的性命不如這樣的丹藥?”樊慶不知道該要怎麼樣回答,他只是張了張口,一下坐在了那裡。
樊慶看到那少年的眼底似乎蘊含著什麼東西,李觀一道:
“為什麼浪費,為什麼人命不如這樣的丹藥?”
“為什麼就連你們自己,都這樣覺得?”
樊慶只覺得似乎一把刀子刺進去了自己的心臟裡面,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李觀一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只是笑著道:“吃吧,咱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呢。”
“你們得吃這些東西,才能變強,才能活下去。”
樊慶看著那少年,那個叫做李觀一的少年人抓著一根草捻著,樊慶悶聲道:“你的武功,和手段,想要活著離開不是很簡單的事情麼?拋下我們,不是更好?”
“你在做什麼?”
周圍其實還有很多人,他們也聽到了這樣的交談,所以也都屏住呼吸,安靜聽著的,李觀一想了想,回答道:
“現在這世道是什麼樣子,我見到許多,你們也看到了吧;百姓吃不飽飯了,那些皇族子弟們卻還有這樣大的奢侈。”
“突厥人的鐵騎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南下。”
“為家國而戰的戰士,卻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人被當做牲口一樣在外面去賣,可就連你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配用好的東西……”
樊慶握著那碗,緘默。
他的手臂青筋賁起,想到往日的那些事情。
緘默許久。
李觀一站在那裡,他把那一根雜草放在嘴巴里,輕輕咬著,感知到那一種淡淡的苦澀,道:“雖然很不自量力,雖然我也有可能死在路上,但是我想要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