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樹根之說

 回到璃月，優菈還有許多事需要處理，就和凝光開始忙碌。
　　辭別優菈之後，布繁徑直往往生堂方向而去。　　沒有發現胡桃，只有鍾離悠閒的在外院的那棵樹下逗弄畫雀。　　發現布繁走進大門，他轉身笑道，“小友在稻妻地脈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就連遠在璃月的我也察覺到了那種奇特的波動，不知是否有空詳細說說？”　　“鍾離先生也感受到了？”布繁非常驚訝，“動靜就這麼大嗎？”　　鍾離將畫雀的籠子掛在樹枝上，打開鳥籠，回身道，“不算大，但是我一直關注那邊的情況，有位故人出現的時候，還是略微有些察覺。”　　他在石桌邊坐下，伸手引向一邊的石凳，示意布繁坐下，“不過須彌那位應該感知比較清晰。”　　“何止清晰呀！”布繁跨坐在石凳上，“我還收到了那位的邀請，不過方式有些奇怪，我正想向鍾離先生請教。”　　他將稻妻發生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除了隱去心海的事情以外，就連使計為勞倫斯謀取海祇島物產的獨家銷售權也沒有隱瞞。　　“……，之後，我在地脈聽見了一個聲音，我猜測應該是須彌那位的呼喚，而且我剛回到璃月，沒有接觸地脈，為何也能聽見祂的呼喚？鍾離先生能做到這種事嗎？”　　鍾離有些驚訝布繁的坦誠，他沉默良久，這才啞然失笑，“看來你已經開始替凝光試探我的反應了。不過我既然放手，就不會阻攔凝光，你不用如此小心。”　　見布繁稍微鬆懈一些，他才繼續道，“關於你的問題，我做不到，我能夠察覺到稻妻地脈的異動，也只是通過地脈感知而已，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璃月港其實是建立在一個巨大的地脈節點之上。　　“其實不止璃月港，除了納塔特殊以外，其它城市也是這樣，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個不能公開的秘密。　　你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小吉祥草王直接傳達給你，真實的原因是她情況特殊，對地脈的感知極其敏感，在我沒有刻意壓制的情況下，她能察覺到你的存在，然後將聲音傳到你的附近。　　至於箇中原因，你想必也知道吧。”　　我靠！　　大秘密呀！　　布繁心中驚訝，璃月是建立在一個巨大的地脈節點之上？　　仔細想想，這似乎也挺符合常理，蒙德是溫迪選定的地方，璃月港也是，那麼其它城市也說得通，而且鍾離的話中還有深意。　　壓制？　　神明大多留在城市中，除了關注凡人以外，難道還有其它深層次的意義？　　那七天神像呢？遍佈提瓦特的七天神像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鍾離說這是秘密，他也不再多問，只是將這個消息放在心上，打算找機會試一試。　　面對鍾離的反問，他輕聲回道，“因為世界樹？”　　“你果然知道這件事。”鍾離笑著回應道，關於這件事，他沒有深究到底，“至於他為什麼呼喚你？”他左右看看，起身走到大樹下，對著布繁招招手，“過來看看這棵樹。”　　布繁聞言起身，順著鍾離所指的方向看去。　　往生堂的地面鋪滿石板，只有在樹根位置留下一片空地，幾根粗大的樹根從地下冒出來，樹根上已經被磨去表皮，露出內部的木質組織，不過木質發黑，破碎的表皮捲起，宛如一道巨大的疤痕。　　“世界樹藏著很多秘密，它盤根錯節，幾乎遍佈整個提瓦特大陸，可往生堂改造了這個地方，它在地下吸收不到水分，只能將樹根伸出泥土之外。　　“可外界的環境並沒有地下安全，於是它皮破了，內部開始變得僵硬，表皮結成一道樹瘢，就像這棵樹一樣。　　“可這種情況還算不錯，更麻煩的是另外一些樹根，它們無法伸出地表，只能在地下靜靜腐爛。　　“如果你是這棵樹，你會怎麼辦？”　　“砍掉這些腐爛的樹根？”布繁眼神閃爍，鍾離的話別有深意，就差直接告訴他世界樹出了問題，他自然能夠理解。　　“可它只是一棵樹而已。”鍾離輕輕拍著大樹的樹幹，“我曾經斬斷了這棵樹腐爛的樹根，再經常給它澆水，它才能安全長大，但要是我們沒有幫忙，它該怎麼辦？”　　布繁有些明白鍾離的意思，他的目光轉向樹根處，沉聲問道，“世界樹出了問題，須彌那位自己無法處理，於是想要我這個外人幫忙。”　　“小友明白就好，你在稻妻的作為，我的感知有限，可她卻非常明白，她知道你能夠幫她，於是喚你過去，現在，你的打算呢？”　　“鍾離先生希望我如何做？”　　這是接觸世界樹的最好機會，布繁當然不會錯過，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顧忌，想要試探鍾離的態度。　　“不用在意我的想法。”鍾離背過身，一副世外高人模樣，“這件事全憑你自己意願。”　　“當真！”　　鍾離點點頭，“說話算數，不過……你為凝光出了那個主意非常有趣，我也有些好奇你想要達成什麼目的，如果你能夠幫祂解決須彌的麻煩，也許可以將須彌也拉上。”　　“……”　　布繁無力吐槽，你這是威脅吧！　　他很想說這句話，但想到眼前這位是帝君，還是將想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鍾離的態度很明顯，他不會干涉布繁的做法，但他還是希望布繁能夠處理這件事，以此作為條件，鍾離應該會說服神明放手這件事，解決這件事在神明方面的阻礙。　　這幾乎打在布繁的七寸之上。　　他的品牌計劃想要成功，必須要經過神明的認可，這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如今鍾離提及這件事，幾乎就是明示如果他幫助納西妲，鍾離會幫他鋪路。　　不對！　　應該是給凝光鋪路，他雖然有意促成這件事，但他並不是真正的受益人。　　他深吸口氣，“我會盡快前往須彌，不過這件事要不要插手，我還是有些顧忌，想要看看那位的態度。”　　“很好！”鍾離笑道，“我會給你一瓶珍藏的好酒。”　　“可是我不會喝酒！”　　鍾離瞥了他一眼，“你可以給隔壁那個酒鬼，他見了酒，應該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你就不能直接告訴他嗎？”　　“哎，看來你有把握說服他，不需要我的酒了。”鍾離抬頭四十五度望天。　　“要！”布繁趕緊回道，鍾離的話就是代表他的態度，這可是搞定溫迪的關鍵道具，有了它，蒙德之行就完全變成了旅遊，毫無壓力。　　鍾離收回目光，“這東西放在奧藏山，過段時間你過來拿就可以了。”說完，他轉向大門，就要向外走去，“為了等你，我可是錯過雲先生的新戲，現在過去，還能聽個半場。”　　“等等！還有一件事，我想……”　　突然，布繁停下想要說的話，同時看向大門處。　　門外，一道火紅的身影宛如迸發的火焰一樣撞開大門，嘹亮的聲音響徹外院，“鍾離客卿，鍾離！你在嗎？”　　人未到，聲先至！　　胡桃大步走了進來，正好對上想要出門的鐘離，她微微一愣，立馬喜笑顏開，“我正找你呢，我剛才接了一個大單，你要陪我一起去。”　　她伸手去抓鍾離，在鍾離避開之後，她才發現被鍾離身影擋住的布繁，不由詫異道，“布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且你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你不會偷偷瞞著我練功去了吧！”　　不等布繁回話，她推開鍾離，大步走向布繁，“你也太不地道了，說好一起偷懶，你卻自個偷偷努力。”　　“只是一點小小的收穫，胡堂主天資過人，想必不會上眼。”　　“誇我也沒用，你必須告訴我這段時間去哪了，還偷偷拐跑了申鶴，害我想要這個助手都不方便，只能回來找不會賺摩拉的鐘離。”胡桃揮手打斷布繁的恭維，湊近布繁，然後不知越來越慢，停在他身邊不遠處。　　布繁正在思考如何打發胡桃，她不是鍾離，稻妻的情況不用告訴她，“是這樣，申鶴很少外出，我想帶她去稻妻……”　　看著視線沒有留在自己身上、神情僵硬的胡桃，布繁慢慢閉嘴，轉身看向身後，一棵大樹靜靜地立在那裡，樹枝上掛著一個鳥籠。　　“怎麼了？”　　“和你無關！”　　好似打開了某個開關，胡桃一驚一乍的跳了起來，也不追究布繁偷偷卷的作為，摘下樹枝上的鳥籠，怒氣衝衝的走到鍾離面前，將鳥籠湊到鍾離的眼前，“鳥呢？”　　“應該自己飛走了吧！”　　胡桃的眼神冰涼，“看這籠子的做工，想必花了不少摩拉吧！我的鐘離客卿，你不會又把賬單寄回往生堂吧！”　　“咳咳！”鍾離目光閃躲，沒有正面回應胡桃的話。　　胡桃毫不留情的將鳥籠湊到鍾離的眼皮子上，恨恨道，“你就不能改改你的臭毛病，這可是大筆摩拉買回來的，你要是放在往生堂，也可以給往生堂提升一點人氣，可你怎麼幹的？打開鳥籠，任由裡面的小鳥自去？你有摩拉嗎？你難道不知道本堂主賺摩拉多麼辛苦？”　　布繁看著胡桃數落鍾離的不是，心中有些好笑。　　整個提瓦特，能夠製得住眼前這位金貴之神的，非胡堂主莫屬。　　鍾離目光轉向布繁，凝神問道，“堂主，小友似乎還有問題。”　　“不急。”布繁笑著回道，“我只是想問問申鶴的情況，可既然鍾離先生有事要忙，我就不便打擾。”　　說完，他越過兩人，走出大門，順便關上了被胡桃撞開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