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關於真的猜測

 八重神子陷入沉思，“大慈樹王的隕落和坎瑞亞無關，而是因為世界樹，那麼真留在後方，也在相對安全的位置，可她…真並非死於戰爭！”她渾身巨顫，猛然看向神櫻樹，語氣顫抖，“你懷疑神櫻樹下的東西是真刻意留下的？”
　　布繁點點頭，上前觸摸神櫻樹，“我是如此猜測。　　“坎瑞亞大戰，留在後方的大慈樹王隕落，導致地脈變動，稻妻的情況最為嚴重。身在前線的真發現此事，她從大慈樹王那裡獲得了許多信息，然後她想了一個被天理不容的辦法來挽救稻妻地脈。”　　說到這裡，布繁語氣中充滿不確定，“我……”想了想，她最終還是越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這個辦法是什麼，但一定和世界樹有關，這觸怒了天理，於是真不得不死。　　“真也許早就知道會出現這個結果，她不會坐以待斃，於是積極尋找後手。”　　“你懷疑真留下的人偶技術和材料是為了她自己？”八重神子幡然回道。　　“是！”布繁瞥了眼神情呆滯的八重神子，“身為魔神，蘊含神力的軀殼、權柄、意識這三項都是重中之重，面對天理，真知道她再也無法無法保留魔神之位，於是她將權柄交給影，放棄自己的軀殼，打算保存意識，製作一個人偶，以一種另類的方式留下來，這既不會刺激天理，也能夠保住稻妻，可惜之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幾乎失敗了。”　　“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也沒有告訴影？”八重神子變得有些激動，如果按照布繁的猜測，神櫻樹下的東西是真刻意給她們的提示，而她視而不見；影甚至將真準備的身體制作成了一具管理稻妻的人偶。　　換言之，是她和影一起將真推向了深淵。　　“她能告訴你嗎？清醒一點？想想八醞島躺著的那位。”布繁皺著眉看著激動的八重神子，直接借用元素力將她控制起來。　　真的做法不亞於欺騙天理，她不可能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別人，特別是影，影知道這件事，一定會提著薙刀找上天理，那是尋死，至於八重神子，她當時只是一隻化形的狐狸，靈智有限，更加不可能告訴她。　　布繁猜測真應該將這件事透露給了狐齋宮，可狐齋宮並沒有能夠承受住天理的反噬，不得已間，她留在了一縷殘魂，也就是花散裡，寄希望於通過花散裡來提醒未來的八重神子，重新找回真的意識。　　但她不能直接告訴花散裡的目的，這會讓她也重蹈覆轍，於是狐齋宮留下一個處理地脈汙穢的任務，這個任務對於花散裡來說根本無法完成，狐齋宮也不在乎花散裡能夠完整這個任務，她只是希望花散裡活的夠久，讓八重神子察覺這件事。　　為此，狐齋宮刻意留下一些提示，保護花散裡的神力就是最好的證據，一旦八重神子發現花散裡，神櫻樹下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可讓狐齋宮想不到的是，影和八重神子痛失好友，一直拒絕主動尋找花散裡，而花散裡沒有記憶，她只是本能的避開兩人，大約是為了拉長雙方見面的時間，給兩人留下準備時間，不想弄巧成拙，雙方互不相見，這個時間被拉長到五百年，甚至直到因的到來，清除了地脈的汙穢，讓花散裡消失。　　布繁並不認為狐齋宮能夠預見熒的到來，更加不會預見熒那特殊的體質。因此，如果熒不出現，花散裡存在的時間還會繼續下去。　　八重神子被布繁控制，她劇烈的掙扎起來，不過她的神志還算清醒，並沒有使用元素力和妖力，只是依靠身體本能在掙扎。　　布繁靜靜的站著，任由八重神子掙扎，他知道對方並不是真想掙扎，而是想利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安靜下來。　　果然，過了一段時間，八重神子輕聲道，“放開吧！”　　布繁這才鬆開控制，問道，“冷靜了？”　　八重神子神色平靜，她靜靜的看著神櫻樹，重重道，“那裡留有真的意識？我下去一趟。”　　“不行！”布繁趕緊攔住她，“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他直視八重神子，“五百年了，你都沒有突破那層神力，現在也是徒勞無功，你現在的職責是讓影回心轉意，而不是留在這裡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八重神子回頭看向布繁，她的眼神非常奇怪，有些懷疑、有些認可，還有一些道不清說不明的東西，她轉向天守閣，嘆了口氣，“你說得對，你的能力特殊，對提瓦特的大部分力量都有隔絕作用，的確是最好的人選，不過你的實力太低了些。”　　“我也沒辦法呀！”關於這一點，布繁也頗為無奈，實力的進步需要長久的累積，並非一朝一夕之功，以他的晉升速度，已經算得上前無古人。　　當然，熒除外，她本身實力就非常強，只是一直處於封印狀態而已。　　“也不是沒有辦法。”一邊聽得雲裡霧裡的花散裡突然開門，布繁說的很多事她並不知道，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神櫻樹下的那個奇特存在也許是真留下的意識，她還是聽明白了。　　“我在地脈的時候，偶爾會發現有些神眷者為了提升實力，直接通過吸收地脈中的元素力，不過這非常考驗對元素力的控制能力，很容易造成神之眼出現問題，如今已經很少有神眷者使用這種辦法。”　　花散裡看著布繁，“你的控制技巧十分出色，完全能夠支撐這種方式。”　　布繁一怔，“靠譜嗎？”　　“可行！”八重神子回道，“你的境界早已足夠，只是元素力累積不夠而已，這種方式非常適合你。”她長長的舒了口氣，“花散裡熟悉地脈，你帶他找到一個適合的地脈節點，儘快提升實力，最好達到合階，再來嘗試。　　“五百年都過去了，真想必也不在意多等一段時間。”　　布繁意外的看著冷靜的八重神子，“你就這麼相信我的猜測？”　　八重神子瞥了他一眼，“我沒有找到其中的漏洞，而且就算只是猜測，也值得這麼嘗試。”她轉身道，“我會處理好影的事情，如果你能夠找回真，你的條件我都答應。”　　……　　意識空間中，六輪不同狀態、類似月亮的命星發出清冷的光芒，將布繁的意識空間染上一層朦朧的白色。　　兩顆通體透亮的球體，兩顆宛如半月的命星，還有一顆只是一輪殘月，最後一顆只有一點微弱的亮光，這就是布繁通過系統構建起來的意識空間。　　他看著高空的六顆命星，體會著自己的意識空間和他人的不同。　　這個空間在他很久之前就已經構建起來，不過直到經過魔神意識戰場，這個空間才完善起來。　　在空間中心，布繁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看著眼前完全由水元素形成的人型網絡。　　那是他的身體。　　不過因為他的狀態特殊，他看不見血肉骨骼，只能通過命星來控制元素力流動，不斷將一些宛如水珠一樣的東西通過網絡送到核心區域。　　宛如水漩渦一樣的核心在吸收這些水珠後，漩渦愈發龐大，將臨近的一些元素迴路都捲了進去，直到布繁感到一種莫名的鼓脹感，他明白自己已經到了極限，這才開始穩定作為核心的元素爆發。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布繁睜開眼，正好對方八重神子審視的目光。　　八重神子微微退後一些，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的基礎非常紮實，一切很順利，我也放心了。”　　布繁站起身，微微活動筋骨，用力捏起拳頭，“這就是合階？”　　“對！”八重神子點頭，轉向一邊剩餘的材料，“你真是奇特，能力奇特，身體的元素迴路也非常奇特，消耗的材料遠超旁人，能夠容納的元素力也更是驚人。”她的眼神充滿探尋，“你確定你是人類？”　　“當然。”布繁肯定回道。　　八重神子搖搖頭，“你說是就是吧！既然你已經晉升了，下一步就是將你體內的核心力擴展到全身，吞沒所有元素迴路，只有這樣，你的元素力會慢慢改造你的身體，一旦改造完整，你就超越合階，之後的路，就只能依靠你自己了。”　　布繁重重的點點頭，心中甚為滿意，他離夢想又近了一步，轉頭看向神櫻樹，他問道，“熒呢？準備得怎麼樣了？”　　八重神子起身回道，“等不了你這邊的結果了，我打算近幾天就去找影，這邊就交給你了。”　　布繁眉頭一皺，“就不能再等等嗎？我這邊有了結果，也可以更好的說服影。”　　“等不了！”八重神子無奈搖頭，“民意這東西只能引導，不能控制，如今真是時候，要是不能突破影的防衛，我們根本就見不到影。”　　“嘖！我還以為你胸有成竹呢？”　　“哪有這麼容易，影那傢伙可是固執的可愛，我也只能借用這種辦法。”八重神子沒好氣道，“我打算帶上花散裡，這你留你一個人沒關係吧！”　　“放心！”布繁拍著胸口，在吸納元素力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閒著，也多次接觸那層神力。　　也許是時間太過漫長，那層神力並不強，加之只能依靠本能行事，布繁有信心突破它，找到深藏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