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南十字艦隊

 有了香菱的保證，布繁心安理得的留在璃月，偶爾和申鶴一起在四周散散心。
　　在這期間，他們重回重衡村，村子中為數不多的老人早已經不見蹤跡，一間間充滿生活氣息的茅屋重新變得冷清，土牆上爬滿細小的苔蘚，這是失去煙火氣息留下的證明。　　輕輕在土牆上蹭了一把，用手指輕捻，感受著手指間滑膩的觸感，布繁對申鶴道，“看樣子已經走了大半月了，這是長時間沒有生火的痕跡。”　　申鶴推開破舊虛掩的房門，發出刺耳的咯吱聲，走進房屋，看向土牆。　　原本掛在牆上的彈弓已經不見蹤跡，破舊的木桌上空無一物，厚厚的土灰上偶爾還有幾根乾草，那是從屋頂落下的雜草，環顧四周，空落落的房間，就連曾經他們用過的幾個陶碗也不知去向。　　她的目光落在布繁身上，感嘆道，“真是乾淨！”　　布繁留在後面，正在查看房門的門軸，被磨得平滑的軸框中堆了一層泥土，每次房門轉動，都會發出一聲刺耳的咯吱聲，聽見申鶴的感嘆，他湊上前來，輕聲笑道，“這是好事，這說明這些老人家是心甘情願離開的，而且千巖軍也很知趣，沒有制止這些老人帶走這些瓶瓶罐罐的行為，要知道，他們帶走的這些東西在璃月根本沒用。”　　“那為什麼還要帶走？這一路都是山路，對凡人來說，帶這些東西出去可是非常麻煩。”申鶴轉過頭，好奇問道。　　“因為為了讓老人安心呀！”布繁手指抵在木桌上，“這些老人在山中呆了一輩子，根本不瞭解外界的變化，他們眼中看到的就是他們的所有認知，但如果千巖軍不讓他們帶走這些東西，他們會怎麼想？”　　“是故意騙他們？還是別有所圖？”　　布繁聳聳肩，“不要猜測一個固執老人的心思，走吧！你如果還有顧忌，可以回去問問優菈，這件事是她親手操辦的。”　　申鶴點點頭，跟著布繁走出房門，順著小路來到村口，看著空寂的村子，布繁開口道，“你母親的墓冢已經被封閉了，村子已經遺棄，這裡的一切都將被時間淹沒，你還有什麼留戀？”　　申鶴茫然的四下看看，最終嘆了口氣，“走吧！都結束了。”說完，她轉身向著村外走去。　　布繁轉頭跟上，“你要是還不放心，有機會也可以過來看看，不過……”他笑了笑，“那時候這裡估計更加荒涼，剩下的只有一些盜寶團留下的痕跡。”　　申鶴腳下一頓，沉吟片刻，輕輕搖頭，“我不會再回來了！”　　“真的？”布繁嚴肅的盯著申鶴。　　申鶴直視布繁，肯定回道，“真的。”　　布繁這才鬆了口氣，自從申鶴甦醒之後，她一直默默待在房間，誰也不知道她的想法，直到今天，他才終歸從申鶴口中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結果。　　抬頭看了眼明媚的天空，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伸手攬過申鶴，指著高高的天衡山，“既然如此，我們登山看看。”　　天衡山在璃月算不上什麼高山，但這是因為璃月多山的原因，而且璃月港正好建在天衡山腳下，所以山上經常有人登高遠望。　　布繁坐在山頂，面對璃月港，指著左手邊一座隱約可見的白色大山，“我果然沒猜錯，今天天氣很好，能見度很快，最適合看風景了，看！那邊是蒙德的雪山。傳聞山上有來自天空島的遺址。”接著，他又指著前方，一片蔚藍大海之上，隱隱有紫光閃動，“那邊就是稻妻，可惜被雷電覆蓋，要不然憑你的視力，應該可以看到一點痕跡。”　　申鶴站在布繁身邊，衣襬隨著山風吹動搖擺不定，她的目光一直留在前方，那片紫光覆蓋的區域，“雷神大人為什麼要封鎖整個稻妻？從你給我介紹的情況看，稻妻似乎並不富有，鎖國並不是好辦法。”　　布繁聳聳肩，“這你可問錯人了，你該去問問稻妻的神明，不過……”他起身和申鶴站在一起，“那位神明有些固執，我們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這些事就交給那位破局之人吧。”　　申鶴眉間皺起，“熒能夠說服神明？”　　“不要懷疑降臨者的特殊性。”布繁不置可否，“蒙德的巴巴託斯大人、還有巖王爺，他們都已經在神位上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不用懷疑他們的眼光。”　　申鶴點點頭，轉向布繁，“那你打算怎麼做？和熒一起行動？”　　她已經知道布繁的目的，一切都是為了更高的實力。　　關於這一點，申鶴也有些興趣，在山中苦修這些年，她的等階早就已經達到了合階層次，元素力和仙力結合，實力更是直逼魔神，毫不客氣來說，整個璃月，除了魔神和仙眾，申鶴的實力是當之無愧的璃月第一人。　　在放下她父親的事情之後，加之布繁對魔神位階的追逐，她也難免產生一些好奇，特別是在瞭解布繁關於提瓦特的設想之後。　　布繁搖搖頭，“這並不是個好主意。熒的身份特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在這種時候，和她一起行動，難免受到關注，我打算從另一方面著手。”　　“什麼方向？”　　布繁輕輕一笑，“秘密！”　　“哦！”申鶴古井無破。　　“誒！你就不好奇？”布繁驚了。　　申鶴歪著頭，“我為什麼好奇？你終究會告訴我。”　　“可……可……”布繁有些急了，再次重複道，“你就真的不好奇？”　　申鶴面無表情的看著布繁，良久，她才撇過臉，隱晦笑道，“優菈果然沒有騙我。”　　“什麼？”布繁一怔，不明白申鶴的意思。　　申鶴輕輕一笑，伸手摸向頭上的鶴型頭飾，“優菈告訴我，這個時候越是表現的毫不在意，你就越是保不住秘密。”　　“額！”布繁呆住了，好一會，他才緩過神來，咬牙切齒道，“看來優菈需要好好調教調教！”　　申鶴瞥了他一眼，沒有在意他的話，只是催促道，“我們該回去了，早些時候，香菱送來口信，今天正是南十字艦隊回來的時候，你看！”她輕輕扯動布繁，指著離港口不遠的海面，“那是不是南十字艦隊？”　　……　　南十字艦隊回來了，船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引起無數璃月人的圍觀。　　“嘖嘖！不愧是北斗船長，那麼大一堆從海里打撈起來的東西，不知道值多少摩拉。”一位肩上扛著重物的搬運工看著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各種製品，發出感慨。　　“切！南十字艦隊是凝光大人組織的船隊，大概不用付一枚摩拉吧！”另一位皮膚黝黑的漁夫口中吐出酸話。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璃月誰不知道，南十字艦隊雖然有凝光大人投資，可關鍵還是北斗船長。”　　“就是！誰不知道，北斗船長原本也只是出生一個小漁村，從漁民開始，之後獲得凝光大人的資助，才成為南十字艦隊的船長。”另一位扛著貨物的壯漢抹了把滿臉汗水，上下打量那位漁夫，不屑道，“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還撐著一艘小漁船？”　　“你什麼意思？”漁夫大怒，挽起長袖，露出黝黑粗壯的胳膊。　　“嘭！”　　壯漢也是直接，順手丟在肩上的貨物，一雙汗水淋漓的手臂上滿是油光，“咋地？想要動手？都是漁民出身，看看北斗船長，再看看你，嘖！”　　“我……，要是凝光大人資助我，我也能組建起一支艦隊，不比南十字艦隊差。”　　壯漢不屑一顧，“凝光大人要是投資你，肯定只是嫌棄摩拉太多，用不完了。”　　“靠！”漁夫怒極，大步向著壯漢而來，推搡間，火氣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這時，旁邊發出一聲幽幽感嘆，“你們真是閒的，南十字艦隊很少靠岸，船上常年招收水手，這個時候不去看看，在這裡瞎鬧什麼？”說著，說話的男子大步向著靠岸的艦隊而去。　　正在推搡的兩人默契的住手，相互看了看，冷哼一聲，也向著艦隊而去。　　剛走兩步，那壯漢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重新回來，將地上的貨物摞在肩上，一溜煙跑了過去。　　隨著南十字艦隊靠岸，大量圍觀的人潮不斷向著艦隊湧去。　　申請加入艦隊的、想要和艦隊談生意的、為了艦隊遠航而來的貨物，甚至還有船廠為了南十字艦隊本身而來。　　這是南十字艦隊每次靠岸之時，都會出現的戲碼。　　自從北斗帶領船隊，以凡人自身狩獵海山，拖著如同大山一樣的海獸回到璃月之後，南十字艦隊的名聲越來越大，在打通封鎖稻妻的雷電禁區之後，這種名聲越來越大。　　加上南十字艦隊不屬於任何官方艦隊，行走在灰色地帶，與各方勢力都有交流，但北斗船長行事公正，作風良好，更是為艦隊增加了一層安全保險。　　要知道，海上可比陸上危險得多，許多商隊明面上是商隊，暗地裡化身海盜，而且遇到海中巨獸，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在陸地上，打不過還有逃跑的餘地，可到了海上，離開船隻，就是頂尖的神眷者也無法面對一望無際的大海。　　良好的信譽、強大的武力，這是船隊強大與否最關鍵因素。　　北斗戴著眼罩，露出一隻獨眼，豪邁的走上甲板，看著四周的人潮，井井有條的開始安排各項事務。　　眼前這種場面，根本就提不起她的興致，“萬葉，還有船員們，除了留下來的人，其它人跟我去萬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