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都是心思

 “我感受到了業力存在！”魈的目光落在布繁身上。
　　“業力？”萍姥姥有些驚訝，不過她並不懷疑魈的判斷，魈深受業力之苦，對這種力量非常熟悉，沉吟片刻，她問道，“對你有幫助嗎？”　　魈搖頭，“太弱了！”　　“真是可惜！”萍姥姥惋惜道，不過轉眼又期待起來，“不過外來之人總會為提瓦特帶來變革，仙術體系不也是這樣來的嗎？”　　魈不置可否，突然說道，“開始了！”　　他握緊長槍，看著海面上騰起的無數海蛇狀頭顱，問道，“要幫忙嗎？”　　萍姥姥搖頭，“不用，只是奧賽爾的部分力量而已！”她看向在歸終機上面忙活的幾位真君，笑了笑，“雖然不知道帝君的意圖，不過我們既然將璃月交給七星，就好好看看七星能做到什麼程度，而且……那位天權星並不簡單，我等旁觀即可。”　　魈點點頭，心中表示認可。　　作為參與魔神戰爭中倖存下來的夜叉統領之一，他對魔神力量非常熟悉，如果是奧賽爾脫困而出，他還擔憂幾分，只是眼前出現的只是部分力量，他自然不會在意。　　群玉閣上面本身就佈置了大量陣法，這些陣法來自仙人，自仙術改造而成，他早已發現。　　四下看看，英勇的千巖軍，還有不斷在愚人眾中衝殺的高階神眷者，魈頗為欣慰，“人類已經不一樣了！雖然成神之路已經關閉，可他們又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怎麼？金鵬回憶起了曾經帶領仙眾和人類征戰魔神的經歷。”　　“我從來不曾忘記！”魈語氣低沉，“他們的鮮血不分彼此融進這片土地。”　　“金鵬，魔神時代已經過去了！”正當兩人靜看事態發展的時候，一道傳音傳進兩人耳中，“如今的璃月可比曾經繁榮多了。”　　萍姥姥笑道，“留雲，你並不是正在修復歸終機嗎？”　　留雲借風真君高傲道，“一些歸終機而已，憑藉本仙的能力，閉著眼睛也能修好，要不是想要看看七星的表現，本仙哪用著著這麼麻煩。”　　歸終機是已經逝去的塵之魔神，歸終研發出來的機器，她作為機關愛好者，也曾參與其中，對歸終機的結構瞭如指掌，更別說這是曾經朋友的留下的遺物之一，她經常以此作為懷念。　　“不過萍兒，你確定帝君沒事嗎？”　　萍姥姥感慨的看著眼璃月山川河流，“帝君深愛這片土地，他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除非這是他自己的意思。”　　“也是！”留雲借風真君認可道，“帝君自有深意！不過既然如此，我等何須出山？交給凡人解決就是。”　　萍姥姥無奈搖搖頭，感嘆一聲，“你們吶！”她接著解釋道，“既然我等已經入局，哪有途中撤退的道理。而且，璃月民眾帝君依賴帝君和我等。如今帝君消失，我等要是也不出現，七星壓不住的。”　　“哼！終歸還是需要本仙！”留雲借風真君頗為傲嬌。　　萍姥姥也不在意，她開口道，“各位！我等不用親自出手，只需要提供一些幫助即可，七星如果能夠解決這次麻煩，我等也可以放心一些。”　　她這次說話使用了特殊的仙術技巧，聲音準確的傳進每一位仙人的耳中。　　眾仙都是點頭。　　只有甘雨仍然有些憂慮，作為仙人混血，她在這次仙人之爭中立場有些奇特，和他一樣的還有煙緋，不過煙緋的選擇可比甘雨果斷過了，她早早的選擇人類這個陣營，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件事，而是留在了璃月港，幫助七星維持秩序。　　事關整個璃月的動亂，有多少刺頭跳了出來搞事，完全可以想象，作為律法專家，應對這種事輕車熟路。　　“那我該怎麼辦？”　　作為帝君迷，甘雨對帝君有種特殊的聯繫，不久前，和帝君的契約突然中斷，她也感受到了。　　她同樣不相信帝君仙逝，只是她又有了另外的顧忌。　　帝君終止了他們之間的契約，那她還有必要留在璃月嗎？　　這是帝君認為她不足以勝任七星秘書這個職務，打算辭退她？　　“甘雨，別亂想！”留雲借風真君最為理解甘雨的感受，“你對璃月的貢獻不容質疑，用一份契約約束你，完全是對你的輕視，帝君終止了契約，這是讓你自己來選擇。”　　“留雲說得對！”萍姥姥點點頭，“無論你繼續擔任七星秘書，還是辭去職務，這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自己選擇去向。”　　“是嗎？”甘雨低下頭，數千年來，她將心思完全剛在工作上，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契約的約束，可後來，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她完全無法想象辭去工作之後，要做什麼？但繼續工作，以她的身份，又該如何自處？　　她呢喃道，“我要好好想一想。”　　……　　另一邊，鍾離看著重新歸來的女士，對方的神態判如兩人，他好奇問道，“你不打算再裝了？”　　女士一臉平靜看著鍾離，譏諷道，“鍾離先生還是多關心眼前吧！”她的目光落在外面，原本就波濤洶湧的海面更是宛如在滾油中加入開水，海水四濺。　　遠遠看去，幾顆完全由水元素凝結而成的巨型蛇頭不斷肆虐，彷佛要將飄在空中的群玉閣拖入水中。　　“看來你是習慣了！”鍾離的脾氣一向很好，對女士的諷刺毫無理會，只是言辭頗為犀利。　　就算布繁已經戳穿了女士的偽裝，可她還是下意識的在激怒對手，這是長久養成的習慣。　　“別要小看璃月，就算沒有我這個神明，他們也能很好的處理好眼前的問題。”　　女士沉吟片刻，突然笑道，“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如今我們已經完成了交易內容，我又和何必關心結局如何。”　　鍾離點點頭，“的確如此，不過這件事還需要一位見證人！至於現在，就像我們看看這場演出。”　　無數水元素或者海水形成的蛇頭越來越大，開始纏繞在群玉閣之上，可群玉閣就像是在蛇窩之中的石塊，毫無動靜。　　女士眉頭一皺，“再不出手，一旦空中陣地失陷，就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她並不認為璃月七星派出這麼一個空中陣地作為前線，會毫無反抗之力，只是看形勢，也到了出手的時候。　　一邊的鐘離還是一副平靜的神情，“別急，只是試探而已！奧賽爾的本體還沒有出現。”　　話音剛落，群玉閣上出現大量流光，元素力的光芒在灰沉沉的天空交織成一張漁網，灑向天際。　　無數蛇頭碰到那張‘漁網’，彷佛被魚線切過的豆腐，紛紛碎裂化成一團團海水，跌回海面之上。　　“威力太弱了！”女士小聲嘀咕。　　“都說了是試探而已！”鍾離看向一邊的女士，“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女士點頭，“算算時間，傳送法陣已經打開一段時間了。”她語氣怪異，“這件事達達利亞並不知情，以他性子，可不會留手。”　　“那樣最好！”　　“呵！不愧是神明，完全不顧凡人死活。”女士下意識諷刺。　　“你沒有資格說這話！”鍾離輕聲道，不過語氣中難得帶有一些反感，“那些愚人眾也是至冬的子民，為了一場演出，無數子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赴死，這就是你們的做法？”　　鍾離作為神明，他帶領無數仙人、夜叉還有人類一起對抗其它魔神。他的好友馬科修斯為了人類已經失去智力，重歸矇昧，人類也回應了這種恩賜，和他們一起奮戰，即使他們的力量孱弱。　　戰友之情是最堅定的，這種將自身生死交給彼此的體驗讓鍾離對人類有著別樣的情感。　　七神中，鍾離是少有和人類一起征戰的魔神，因為有這種經歷，他才會自始至終親身治理著璃月，不單單是因為神愛世人，更多的是會為人類先輩的願望，為了那些為了保衛家鄉而犧牲的人類，他有義務站出來。　　因此，他非常反感至冬的做法，只是為了冰神，這些人犧牲了，他們不知道什麼原因，甚至沒有給他們一個理由。　　“為了女皇大人！”　　“閉嘴！”鍾離冷哼道，“巴納巴斯的做法，我無意質疑，一枚神之心，你們明明有其它做法，可還是讓他們犧牲在這裡？”　　女士眼神冷漠，“一切為了女皇大人！”　　鍾離沉默了，良久，他嘆了口氣，“他們都是真正的戰士，千巖軍也是最好的戰士，兩軍交戰，生死無論。”　　他為雙方的死亡做下評判。　　女士瞥了眼遠方，“只要仙人願意出手，就可以避免千巖軍死亡。”　　鍾離揹著手，“仙眾自有他們的做法，我既然設下此局，仙眾無論作何反應，我也不會過問。”　　“你就不擔心仙人會直接出手，接過璃月的統治權？”　　“數千年前，仙眾無意管理人類，數千年後的今天，我也相信他們不會這麼做。”鍾離回應道。　　女士目光閃動，“難怪仙人一直不曾出手！”　　遠處，無數更加璀璨的流光飛過，將奧賽爾神力凝聚起來的蛇頭一一擊落，這是比元素力更高層次的力量，一種名為仙力的特殊力量，只有璃月仙人才能掌握。　　作為至冬執行官之一，對力量的研究一直都在進行，仙力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力量，多託雷一直在研究這種力量，女士也知道這件事。　　可璃月內部太過團結，這讓多託雷的研究一直沒有進展，只要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侵蝕仙人後裔。　　這些後裔也會使用仙力，他們傳承已久，有仙術的相關研究。　　可惜，這一切都結束了。　　這場關於神之心的交易也包含這一項，多託雷已經停止了仙力相關的研究，所有被愚人眾策反的仙人後裔都會受到審判，或者死亡、或者離開，無一倖免，這為七星掌握璃月打下良好的基礎。　　女士咕噥道，“說是讓位，但還是為後來者鋪好道路，不愧是巖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