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路未知

 早些時候，布繁和優菈返回蒙德，兩人分開後，優菈去了騎士團，想和琴單獨聊聊，之後一直沒有回信。
　　他原以為，因為兩人的關係，耽擱一些時間也很正常，可現在看來，優菈應該根本沒有見到琴。　　那優菈去哪了？　　布繁心中有個很不妙的猜想。　　“她回勞倫斯駐地去了。”羅莎莉亞回答道，“優菈沒有見到琴，是凱亞接待了她，沒多久，她就回勞倫斯駐地去了。”　　“所以，你們其實是為了拖住我？”布繁盯著羅莎莉亞，“優菈的意思？”　　羅莎莉亞點點頭，“她不想你參合她們家族內部的事情，所以讓我不要告訴你。”　　“可你現在告訴我了，發生了什麼事？”　　“女士拜訪了勞倫斯當代家主。”　　布繁腳下一下停住了。　　女士那傢伙就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在蒙德得行事及其張狂，這種人會拜訪勞倫斯？　　他轉頭看向羅莎莉亞，“凱亞隊長不希望勞倫斯和女士合作？”　　女士因為憎恨蒙德原因，她的行事風格一直非常張揚，如今，她的行事有所收斂，只是因為神之心的緣故而已，可勞倫斯並不值得女士放低姿態。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女士認為可以藉助勞倫斯重創蒙德，所以為了更好的報復，她收起狂傲的姿態，與勞倫斯達成合作。　　不過這種合作是騎士團並不願意看到的，風魔龍的事情已經佔據了騎士團太多的精力，他們沒有足夠的經歷去提防女士和勞倫斯之間的合作。　　布繁眯著眼，“所以，凱亞隊長特意讓你跟著我，是希望我介入其中，阻止勞倫斯和愚人眾之間的合作？”　　羅莎莉亞深深的看了布繁一眼，“琴將蒙德貴族之間的活動交給凱亞負責，勞倫斯也在控制範圍之內，可優菈意外回來破壞了這一切，她是一位騎士隊長，即使因為有罪人的身份，但影響力仍舊不能忽視。”　　“所以，你們就利用我和優菈的關係把我拉下水？”布繁會對看了看身後的酒館，“凱亞隊長的意思？他自己不敢和我提這事，所以讓你來？”　　羅莎莉亞嘆了口氣，“是的，希望你不要介意。從個人角度而言，我們利用優菈的安全來控制你幫助我們平衡勞倫斯，手段比較下作；可對於整個蒙德而言，凱亞沒有辦法。”　　布繁眉頭緊皺，雖然心中有些反感，但理智告訴他，凱亞的選擇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站在一個管理者的角度，優菈的意外迴歸給他們帶來了更多的風險，不過布繁有足夠的能力來控制這種風險，所以，凱亞果斷的將他推了出來。　　嘆了口氣，他也明白了凱亞的意思，“那現在呢？你們通過我和優菈的關係來制約勞倫斯？”　　羅莎莉亞也很無奈，她是盜賊出身，一位老盜賊留下了她，之後她又通過殺死了這位老盜賊獲得立足的權利，原本，她以為這就是生存的法則，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發現，那位老盜賊是刻意死在她手上。　　為什麼？　　從那一天起，她的內心中就充滿了疑惑，也非常反感這些政治上的問題。　　可有些事，她也不得不做。　　優菈一直為了家族盡心盡力，在蒙德立下功勞，可蒙德只能將之視而不見，甚至還要支走優菈，對勞倫斯的一些活躍分子動手，這就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了。　　原本，優菈不在，大家彼此之間保持著默契，還算過的去，可優菈回來，一切都變了。　　如今，騎士團的處境非常尷尬。　　直接對勞倫斯動手，置優菈多年的功勞於何地？要不不管不顧，在這個風魔龍襲擊蒙德的關鍵時刻，誰知道他們和愚人眾鬧出什麼亂子。　　幸好有布繁在。　　羅莎莉亞心中慶幸，“你是最好的人選。”頓了頓，她繼續道，“因為巴文德家族的原因，蒙德在至冬外交中佔據一定的主導權，這讓愚人眾在蒙德安穩不少，所以，你天然就站在愚人眾的對立面。其次，優菈回來也是因為你的原因，凱亞覺得你能夠很好的處理好這些事。”　　“因為我有這個能力，所以就交給我？”　　羅莎莉亞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布繁嘆了口氣，巡視著整個蒙德，“那好吧，誰讓蒙德對我有恩呢，不過……”他看著羅莎莉亞，“我只負責優菈的問題，其它的事情我不管。”　　羅莎莉亞沉默片刻，最終點點頭，“我會轉達凱亞。”　　“那好吧，既然如此，優菈的行蹤你應該知道，帶我去見她。”　　……　　勞倫斯家族駐地。　　因為勞倫斯在蒙德風評，他們的家族駐地位於蒙德偏僻位置，等羅莎莉亞帶著布繁過來的時候，正好遇見優菈帶著幾青年男女離開家族駐地，向著城中心而去。　　“你們怎麼來了？”優菈好奇的看著布繁，目光不斷在他和羅莎莉亞身上流轉。　　“因為某個獨眼隊長。”　　“凱亞？”優菈回道。　　羅莎莉亞點頭，“是凱亞的意思。”　　優菈擠出一絲笑意，走到布繁身邊，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凱亞一直都是這樣，他並不輕易相信外人，只希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你不生氣？”布繁詫異的看著優菈。　　優菈撩了撩額間的藍髮，“早就猜到了凱亞肯定不放心，也瞭解他的作風，所以並不意外，只是他似乎太急了些。原本我打算夜晚到來之前回騎士團的，可他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了。”　　布繁暗自點頭，凱亞是那種多疑的性格，並不放心外人不奇怪，優菈能夠冷靜的看出其中的問題，這證明她心態還算平穩，這讓布繁心中安穩不少。　　他笑了笑，“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你這麼說，我也放心了。”　　優菈白了他一眼，“好歹我也當了幾年的騎士隊長。”　　說著，她輕聲給身後的幾人解釋幾句，幾人看了眼布繁，識趣的先行前往騎士團，留下優菈、布繁和羅莎莉亞三人。　　布繁瞥了眼幾人，若有所思，“這些人是？”　　“族長委託給我的，算是我的同族吧！”優菈隨口說道。　　“就這麼點人？”　　布繁並不奇怪勞倫斯家主給優菈安排同族，他奇怪的是人數太少了，優菈作為勞倫斯家族最具潛力的族人之一，不可能就安排這麼幾位。　　優菈搖搖頭，瞥了眼羅莎莉亞，也沒有隱瞞，“這幾位同族背景乾淨，從來沒有立場趨向，家主希望他們不要牽扯家族內部的事。”　　布繁恍然，“所以說，你家家主他已經做好準備了？打算疏散族人了？怎麼樣？是站在你這邊還是有了其它選擇？”　　優菈眼中閃過憂慮，沉吟良久，她才嘆氣道，“我沒有見過家主。”　　沒有見過？　　優菈的話完全出乎布繁的預料之外，在他的想法中，有巖神冕下和風神冕下的認可，勞倫斯大概率會趨向璃月的。　　“優菈，關於我的事，家主知道嗎？”　　優菈咬著嘴唇，和布繁站在一起，“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轉達了。”　　布繁沉默了。　　勞倫斯家主在知道巖神和風神意志的情況喜愛，仍然決定不見優菈，卻將幾位身家乾淨的族人安排在她的手下，不外乎兩個原因。　　其一，他已經決定了其它合作方向，所以拒絕了優菈，但也給優菈留下幾枚火種，這是他也不確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意圖留下後手。　　其二，這位家主已經認可了優菈的選擇，但因為一些原因，他沒有和優菈見面，這是在為優菈的行動鋪路呀！　　他瞥了眼羅莎莉亞，拉著優菈往前幾步，輕聲道，“你認為家主是哪種選擇？”　　優菈臉色有些蒼白，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回到家族的時候，聽說有愚人眾正在和家主商討要事。”　　那就是大概率和愚人眾達成合作了。　　布繁心頭長嘆，只是拍了拍優菈，“別多想，勞倫斯能夠在蒙德屹立不倒，你家那位家主想必也是老奸巨猾之輩，這種人的心思還是不要過多的猜測，一切等結果出來再說。”　　“什麼老奸巨猾，真難聽。”優菈推了推布繁，輕聲抱怨。　　“那足智多謀？”布繁反手抓住優菈的小手，死死扣住。　　優菈輕輕抽動，見布繁沒有鬆手的意思，也就放棄了，“這還差不多。”　　布繁笑了笑，手指在優菈手背上滑動，“那你打算怎麼辦？”　　“哼！”優菈手上冰元素凝聚，脫離布繁的控制，她揉了揉發癢的手背，“我打算先回騎士團，優先解決風魔龍的問題，也算給風神冕下一個交代。”　　“家族的事不管了？”　　優菈搖頭，“就像布繁哥哥說的一樣，勞倫斯的方向由家主決定，我的意見已經上交，無論是否採納，我作為勞倫斯的一員，也理當服從。”　　布繁滿意點點頭。　　如果勞倫斯願意前往璃月，他就全力幫忙；要是他們不願意前往璃月，那就將優菈帶走。　　他心中嘀咕，看著優菈側顏，心中一顫。　　朦朧月光中，優菈彷佛沐浴在月光中的女神，讓人迷醉，無法釋懷。　　他雙手不由摸了過去，攀上優菈如玉般的小手，死死的拉住，不願放手。　　優菈渾身一顫，眉毛顫動，臉上不由爬上紅霞。　　“你……”　　突然，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兩位，我還在呢！”　　羅莎莉亞面無表情的盯著兩人牽著的手，語氣好似死水一般，沒有一絲波瀾。　　優菈一驚，輕輕咳嗽兩聲，快步向前走去。　　布繁看著麗人遠去的背影，沒好氣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羅莎莉亞抬起頭，幽幽道，“我的存在感本身就很弱了，還不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