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行動

 “侍從！為何將珍寶藏匿起來？有此寶物，何不展示出來，也好展示本皇女幽夜淨土的珍寶。”
　　蒙德街道上，菲謝爾身著一身禮服，宛如城堡中的公主，她跟著布繁，好奇的問道。　　在她身邊飛著的一隻夜鴉模樣的生物，渾身閃耀著濃烈的雷元素力，他開口道，“小姐的意思是，她很好奇布繁你的武器？”　　布繁看了眼這隻名叫奧茲，能夠說話的奇特生物，拒絕道，“好東西就要藏起來。”　　自從前幾日布繁同意接受冒險者公會的任務，約定和菲謝爾一起外出探查風魔龍的行蹤之後，他就一直和菲謝爾一起。　　美其名曰：培養默契。　　實際上，他是在等待瓦格納的消息。　　如今，武器已經到手，他打算磨合一下就出發。　　不過因此瓦格納先生的技術實在過硬，一柄長劍幾乎被他打造成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菲謝爾剛見到，頓時迷住了。　　“小氣！”菲謝爾非常不滿的雙臂抱胸。　　“咳咳！小姐，注意語氣。小姐的意思是，作為皇女的侍從，你應該展現自己作為侍從的儀仗，那柄長劍就是最好的裝飾。”一邊的奧茲咳嗽兩聲，為菲謝爾做出另類的翻譯。　　菲謝爾臉頰發紅，“本皇女就是這個意思。”　　布繁張了張口，想要學著菲謝爾的口吻回應，可思來想去，他也學不會對方的說話方式，只能淡淡回答，“不行！”眼見菲謝爾頗為不滿，順勢補充道，“我需要儘快用元素力磨合，等磨合好了，再給你看。”　　菲謝爾立馬昂起頭顱，“這是你身為侍從的榮幸。”　　“是！是！”布繁隨口敷衍，決定不理會這個戲精，將目光轉向奧茲，“我們明天就出發，儘可能的將東西準備齊全。”　　菲謝爾性格很好，但中二魂實在嚴重，原本，他以為和菲謝爾交流會比較愉快，可新鮮勁過去之後，之後的時間就頗為無趣。　　他總是需要不斷猜測菲謝爾的意思，這讓他想起了以前曾經短暫的戀愛經歷，他討厭這種不斷猜測對方說話意圖的感覺，直接明說不好嗎？　　好在菲謝爾有奧茲這個隨身翻譯，這讓布繁輕鬆不少，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和奧茲溝通。　　也許，這才是奧茲存在的目的！　　布繁心中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奧茲雙翅一收，落在菲謝爾的肩上，“好的，小姐，我們回去準備吧！”　　……　　距離摘星崖不遠處。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幾座好似被人刻意放置的小山頭嵌在大地上，陽光被山石阻擋，投下一片陰影。　　泥濘的小道上，兩側長滿了雜草。　　山腳，一塊平整的地面上，雜草被刻意清理乾淨，聳立幾座特殊的建築。　　幾根木頭搭起來的哨塔，木塊混著泥土築成的前面，乾草作屋簷。　　“ya！”　　幾隻丘丘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然後彷佛遇見了洪水猛獸，又驚恐的跑了回來。　　“咻咻！”　　幾枚劍魄從空中掠過，與空氣摩擦，發出怪異的聲響，就像離弦的箭。　　菲謝爾兩眼放光，眼珠跟著不斷飛舞的劍魄轉動，口中連連發出驚呼，“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她的語氣亢奮，聲音不斷在幾座山頭間迴盪，讓本就雜亂的山谷更顯熱鬧。　　“快告訴我，這些是什麼？”　　布繁一邊走，一邊指揮劍魄不斷擊殺零散的丘丘人。　　蒙德如今的狀況，這些丘丘人功不可沒。　　他們或者是受到深淵法師指揮，或者是單獨行動，不斷在蒙德野外建立營地，將本就不堪風魔龍侵染的蒙德更加危險，如今布繁遇到，能將他們清剿乾淨，自然不會放過。　　“就是元素力凝聚起來的劍型容器。”　　布繁看了眼菲謝爾，隨口解釋道，繼續專心清理丘丘人。　　菲謝爾看了看飛來飛去的劍魄，又仔細觀察布繁特意留在身邊的兩枚，口中不滿道，“哼！容器怎麼會這個樣子？”　　“小姐，這應該真的是容器，不過有些特別的技巧。”　　一邊的奧茲仔細打量劍魄之後，得出一個肯定的結論，“這些劍魄是容器沒錯，不過它們通過命星作為橋樑與布繁連接在一起，這就是他們氣息古怪，而又如此靈動的原因。”　　布繁詫異的看向奧茲，他的這些劍魄可是花費了不少精力，也是經過長時間完善的結果，很少有人能夠直接看穿他們的本質，奧茲的感知很敏銳嘛！　　“奧茲看出來了？”　　奧茲扇動翅膀，“我畢竟是元素生物，和小姐的關係特殊，所以能夠感覺得到他們的不同，和我的存在方式有些類似。”　　布繁目光閃動，若有所思的看向奧茲，點頭，“原來如此。”　　他沒有問奧茲和菲謝爾有什麼聯繫，這是他們的秘密，就像布繁也不會輕易告訴外人他和劍魄之間的聯繫一樣。　　“真的？”　　布繁沒有反應，一邊的菲謝爾倒是先叫了一聲，她咳嗽兩聲，“奧茲扈從，本皇女命令你，也變成那種模樣。”他指著飄在布繁身邊的劍魄。　　奧茲臉上一垮，“別為難我了，小姐，我的模樣是小姐定下的，可沒有變化的能力。”　　“嗯？你不是和他們的存在方式類似嗎？”　　“可也僅僅只是類似呀，小姐，還是不一樣的。”　　“嗚~”菲謝爾眼珠一轉，視線落在布繁身上，“侍從，本皇女賜予你無上榮譽，將此間秘密共享與你。”　　奧茲扇動夜色般的翅膀，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小姐的意思是，你們可以交換秘密。”　　布繁停下腳步，看向菲謝爾，“你想學這招？”　　菲謝爾揚起脖頸，“這才是幽夜淨土的皇女該有的儀仗！”　　“小姐的意思是，這招很帥，想學。”　　“奧茲！”菲謝爾大急。　　布繁笑了笑，“我可以把原理告訴你，不過你能不能學會我也不確定，而且就算學會了，大概也和我的不太一樣。”　　菲謝爾大喜，“你願意教我？”　　布繁手中凝聚大量的水元素力，猛地化作一股洶湧的水流，將丘丘人的營地衝毀，這才滿意拍拍雙手，回頭對菲謝爾道，“丘丘人清理完了，我們先修整一下，至於劍魄的形成方法，算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很少能夠做到這一點罷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原理很簡單，就是通過塑形技巧，利用元素力形成特殊形狀的容器，然後再通過與元素力之間的特殊聯繫進行指揮。”　　“就這？”菲謝爾一愣。　　“很容易吧！你可以先試試。”　　菲謝爾點點頭，喚出長弓，可她手上正拿著一柄長劍，頓時雙手不夠用了，糾結片刻，她還是將手中長劍不捨的還給布繁，“還你。”　　那是一柄通體閃耀著彩光的長劍。　　通體呈現藍色，材質通透，彷佛一塊精心雕琢的美玉，劍體內不時有水流形狀的元素力流過，讓長劍更加宛如一件藝術品。　　八面漢劍的造型，不過劍鋒只有六個面，每個面均採用特殊的水元素礦石打造，因為礦石之間的輕微區別，每一個面的顏色都有微妙的差距，這種差異又和諧的融合在一起，頗具一種奇特的美感。　　陽光照在劍身上，六個面的劍鋒就像三菱鏡一樣，將白色的陽光折射出七彩光，無數的七彩光芒交織在一起，呈現一種好似鑽石閃耀的畫卷。　　即使是布繁這種實用主義者，都有些喜歡上了這柄劍，更別說小女孩年紀的菲謝爾。　　見布繁將長劍收回神之眼，菲謝爾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你可要將它保護好，別弄壞了。”　　布繁啞然失笑，“我叫它歸無，取終歸虛無的意思，而且保護它有神用？它可沒有那麼容易損壞的。”　　菲謝爾皺眉，“這名字太兇了。”　　“這可是劍，是兇器。”　　“可它那麼漂亮！”　　“再漂亮也是劍，是武器，用來殺敵的手段。”　　“可…可它真的很漂亮！”　　“……”　　布繁沉默了，覺得和女孩子討論一柄劍的外觀和實用性是一件非常蠢的事情，想到這點，他瞪了菲謝爾一眼，“你還要不要學了。”　　“要！”菲謝爾立馬乖了。　　奧茲也收攏翅膀，停在一邊，好奇的看著兩人。　　布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奧茲也感興趣？”　　奧茲正要開口，可立馬就被菲謝爾打斷，“作為扈從，需要為本皇女出謀劃策。”　　“小姐的意思是，沒有我在，她學不會如何運用元素力。”　　奧茲一點也沒有客氣，直接將菲謝爾的底褲都翻了出來，菲謝爾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布繁明白，這是她們交易的內容，布繁教導菲謝爾如何構建劍魄，而菲謝爾也會告訴一些奧茲存在的秘密。　　他沉吟片刻，目光在他們身上移動，有些更加肯定了奧茲和菲謝爾的關係。　　心神一沉，布繁身邊的斬魄圍在菲謝爾身邊，不斷散發奇怪的氣息，布繁的瞳孔也開始渙散。　　隱約間，他彷佛看見了一位女孩子躺在床上，正在做夢。　　夢中，那位女孩一副小女孩模樣，正在無憂無慮的趴在床上看書，雙腿不斷上下搖晃；女孩身邊，一位知性女子正在和他人交談，言辭得體，可她頭上卻是一頭夜鴉的摸樣；還有一位青年女子正在苦惱的面對批閱文件，非常忙碌……　　這是菲謝爾的靈魂！　　一個擁有多重人格的靈魂！　　“你在幹什麼呢？”　　突然，女孩夢中的所有人都抬起頭，目光落在布繁身上，他瞬間驚醒過來，看著眼茫然的菲謝爾和欲言又止的奧茲，搖頭，“沒什麼，我教你怎麼塑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