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塵埃落定

 聽見那維萊特的話，眾人立馬住嘴，都是看向審判臺上。
　　諭示裁定樞機下方，那維萊特高坐審判長的席位，水神特製觀眾席上，芙寧娜翹著腿，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場審判。　　原告方是逐影庭的成員。　　卡雷斯的案子其實和少女失蹤案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是因為殺人而被審判的，死者是一名叫做雅克的男子。　　但布繁知道，這位雅克是卡雷斯的合作伙伴，他其實是被其它人殺害的，真正的兇手已經早就已經溶解在原始胎海之水中，案發現場只有卡雷斯和雅克兩人，這也是逐影庭沒有認定卡雷斯是兇手的原因。　　原告方一一將證據呈在那維萊特面前，並不斷推測卡雷斯的作案經過。　　“被告，你可有異議？”　　卡雷斯深吸口氣，看著臺下的刺玫會成員，大聲道，“至高審判官大人，我是被冤枉的。”　　此話一出，觀眾席上頓時一片譁然。　　“不是說卡雷斯殺人已經定罪了嗎，怎麼突然翻案了？”　　“管他呢，這才有戲劇性嘛！”　　“對的，對的，這才是我們來看審判的原因嘛！”　　“哼！戲劇是有了，不過卡雷斯也不過如此，不過是臨死掙扎罷了！”　　“你放屁！會長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我就知道，會長一定是被冤枉的。”　　“弗洛朗，你是卡雷斯的助手，當然會向著他說話，可其它人並不這麼想？”　　“你……”　　“你什麼你？瑪塞勒，你怎麼看？”　　瑪塞勒推動眼鏡，打著圓場，“我也相信會長不是這種人，可證據確鑿，我們還是看審判長怎麼判吧！”　　“……”　　“卡雷斯會長，我一直相信你不是這種人，想想刺玫會平時的所做所為，你們多少人受過他的恩惠。”突然有人大聲叫道。　　“對對，我也相信卡雷斯不是這種人！”　　“……”　　“肅靜！”　　眼看著因為卡雷斯否認罪行，鬧得歌劇院一團糟，至高審判長起身，手中手杖重重杵在地上，一股震懾心魄的彷彿神龍降臨，威震整個歌劇院，一時間，歌劇院內鴉雀無聲。　　“被告，請提供你的依據。”　　“我有人證！”　　那維萊特點點頭，“何人可作證？”　　“我！”　　布繁大聲回應，來到證人席，“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案發現場除了卡雷斯先生與受害者雅克外，還有第三人在場。不過因為這事關係重大，我希望單獨呈給那維萊特先生。”　　“準！”　　那維萊特說完，一邊的警備隊員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筆和紙。　　布繁提筆寫了兩句，隨後將紙張摺疊起來，交給警備隊員，由他轉交那維萊特。　　這些口供可以審判推遲，但如果要判定卡雷斯無罪，還需要抓住真正的兇手，這本身就是交易的一部分，但布繁猜測兇手早已經不在人世，所以，卡雷斯的殺人案根本就不可能抓到兇手。　　所以最終的判決還是需要諭示裁定樞機來裁定。　　布繁知道，卡雷斯本身是無罪的，只要諭示裁定樞機審判公正，他自然無罪。　　卡雷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希望通過決鬥，以自己的死亡來換取娜維婭的安全。　　嚴格來說，布繁的證詞其實並沒有意義，只要卡雷斯否認罪行，不再尋死，諭示裁定樞機自然會給他公正，他站在這裡，只是為了將自己和卡雷斯綁在一起，想來卡雷斯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拒絕布繁出場，雙方都是心知肚明。　　很快，紙條被送到那維萊特手中，他翻開紙條，元素力湧動，紙條瞬間化作飛灰，“我裁定，證人口供有效！”　　“那維萊特，我不服！”突然，觀眾席上傳來質疑的聲音。　　那維萊特面無表情看著扶著圍欄的芙寧娜，“芙寧娜小姐，如果你有異議，可以作為原告證人出場。”　　芙寧娜頓時破防，“我不，不過，我就是不服，你為什麼不讓我們看看證人說的什麼？”　　“既然芙寧娜小姐無意為自己的言行負責，那就請你安靜！”　　“哼，安靜就安靜！這麼兇幹嘛？”說著，芙寧娜委屈的退了回去，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不再說話。　　今天的那維萊特有些不妙，芙寧娜才不觸這個眉頭！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芙寧娜的內心戲一直很多。　　布繁看著縮回去當鵪鶉的芙寧娜，心中有些好笑，不過他也明白，那維萊特是不會把上面的信息對外公佈的，因為他在紙張上是這麼寫的，“原始胎海之水可以溶解所有楓丹人，失蹤的少女如此，殺害雅克的兇手應該也是如此。”　　這是一個秘密，一旦這個秘密公開，會動搖整個楓丹，那維萊特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　　因此，他篤定那維萊特肯定會保守這個秘密，這也是布繁的目的，只需要給卡雷斯足夠的信心，堅持到諭示裁定樞機審判，他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之後就是幫卡雷斯或者娜維婭頂住少女失蹤案那邊的壓力，不過這事雖然有些風險，但危險也不算大，只要等到旅行者到來，原始胎海之水就不再是秘密。　　審判臺上，那維萊特環顧四周，“原告，是否還有其他證據？”　　“回最高審判長，沒有了！”　　“那好，既然案件有了新的進展，我宣佈，此次審判延遲後審，警備隊，將被告帶下去。”　　成了！　　布繁鬆了口氣，案件延後，如果原告方再拿不出證據，按照楓丹的法律程序，就會啟動諭示裁定樞機。　　這波很穩。　　……　　審判結束之後，布繁和夏洛蒂收到娜維婭的邀請，共進午餐，兩人當然欣然同意。　　可天不遂人願，一位警備隊員找了上來。　　“布繁先生，那維萊特先生有請！”　　布繁有些詫異，他猜到那維萊特會找他，但對方似乎太急了。　　不過布繁對著娜維婭和夏洛蒂攤攤手，直接對著警備隊道，“請帶路！”　　“布繁先生，我們等你！”　　布繁擺擺手，沒有回應娜維婭。　　跟著警備隊員，布繁很快就在一個特殊的房間內看見那維萊特，支開警備隊員後，他直接開口道，“我該稱呼你布繁先生，還是摩拉克斯的使者？”　　鍾離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記還在？　　心頭雖然驚訝，不過布繁神情毫無變化，認真道，“我是布繁，這件事和巖王爺無關。”　　那維萊特點點頭，然後就不說話了。　　這讓布繁有些納悶，那維萊特將自己叫來就是為了這事？　　見那維萊特沉默無語查看手上的文件，又不讓自己離開，他只能小心試探，“不知那維萊特先生叫我來還有什麼事？”　　那維萊特想了想，“你沒有將原始胎海之水的事宣揚出去，看來是明白事情輕重的。雖然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知曉此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不過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不等布繁回應，那維萊特繼續道，“你既然提到了少女失蹤案，想必也是知道這事的，我想請你調查此事。”　　布繁心中有些驚訝，不明白為什麼那維萊特突然關心這件案子了，不過這事他已經和卡雷斯達成了協議，如今接受那維萊特的請求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同意歸同意，他也想探聽一點那維萊特的立場。　　想到這裡，布繁開口，“那維萊特先生的意思是不能透露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　　那維萊特手上一頓，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布繁，“不錯，如今時候未到，原始胎海之水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不過你既然參與進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吧！這些調查記錄也交給你。”說著，他指著桌子上厚厚的卷宗。　　那維萊特的作風稱得上雷厲風行，言辭間也沒有給布繁留下什麼餘地，他苦澀道，“看來我並不能拒絕！”　　那維萊特沒有回答布繁的問題，指著門外，“克洛琳德已經來了，有什麼疑惑，你可以問她，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對著推門進來的克洛琳德點點頭。　　克洛琳德微微行禮，等那維萊特離開之後，徑直來到布繁面前，盯著他，“我調查過你，你並不是適合的人選，不過那維萊特先生將少女失蹤案交給你，我也會全力輔助。”　　布繁看著眼前的女子，高冷威嚴，一身黑色長髮有紫光浮現，那是強大的雷元素力外顯的結果。　　他嘆了口氣，“克洛琳德小姐，能否告訴我，為什麼逐影庭對這個案子並不上心？”　　克洛琳德拿過那維萊特留下的卷宗，“不錯，逐影庭對這個案子很上心，證據也收集不少，不過楓丹是正義的國度，一旦犯人走上審判臺，原始胎海之水的秘密就會洩露，所以我們一直沒有動手。”　　“所以你們將這事交給刺玫會？那為什麼又突然交給我了？我連楓丹人都不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是那維萊特先生的意思，照辦就好。”　　布繁無奈，“那你們的意思是什麼，找到兇手後直接殺掉暗殺？亦或者其它方式？”　　克洛琳德抬頭看著布繁，“暗殺？你確定兇手是誰？”　　“如果我能確定，可以嗎？”　　“證據呢？”　　“抓到人，證據不就有了。”　　克洛琳德看了布繁一眼，“換個方式吧！”　　布繁苦笑，“那怎麼辦？送上審判臺不行，直接暗中解決也不同意，那怎麼辦？難道就拖著？”　　“這是一個好辦法，我們原本也是這麼做的，也是我來找你的理由。”　　“這……”　　布繁心中詫異，不明白克洛琳德是什麼打算，想了想，他直接開口問道，“還請克洛琳德小姐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