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阿越過得很平靜,倒是叫餘溪風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她只得先按下,和阿越東拉西扯了好一會兒,

最後與跟阿越一起練完拳才走。

看起來好像只是來查崗的師父。

餘溪風回到家裡。

碰上章秋送人出樓,提著水桶順便來打水。

餘溪風認出來,這幾人好像都是附近的居民。

等人走了,章秋說:“這幾個人都是來找我開藥,說是腹痛。”

餘溪風眉頭一緊:“瘟疫?”

章秋搖搖頭:“不像,像……中毒。”

“什麼毒?”

章秋說:“說不準,現在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生物,肯定也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毒,我的研究太有限了。”

餘溪風點點頭:“你多留意,有什麼不對及時跟我說。”

前世北方基地沒有爆發瘟疫。

要是這一世攤上了。

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收拾東西跑。

程智明一起,兩人的飲食也恢復了。

從空間裡拿出來的新鮮東西,肉蛋奶沒斷過。

餘溪風自己消耗的水果也比較多。

但章秋時不時弄一點黑麵包,糧券或者壓縮餅乾一類的帶回來。

一天一趟的打水也一次不落。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並沒有引起周圍鄰居的懷疑。

即便是經常往餘溪風這裡跑的阿越,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從知道餘溪風有空間起,

章秋猜到了餘溪風囤貨不少,露出來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他也敏銳地意識到了這其中潛藏的巨大風險。

章秋在這些方面格外留心。

有人幫著遮掩,也增加了一個明面上的進項,

讓餘溪風在城區的活動看起來沒有那麼突兀。

餘溪風看了一眼章秋的左肩:“你肩膀上有傷,桶給我,今天我去吧。”

章秋說:“傷口沒多深,而且我又不是左撇子。”

餘溪風便與他一道走。

打水的時候餘溪風同章秋聊起阿越。

章秋說:“我打水的時候碰到過她,挑一根扁擔,兩個那麼大的桶扛在肩上,走得飛快,都給其他人看呆了。”

餘溪風說:“她力氣確實練起來了,這下盤還是怪虛的,差點火候。”

章秋說:“能和你比的,本來也沒幾個。”

餘溪風笑:“那是。”

章秋也笑了。

水井是那種老式的壓水井,取水挺方便。

前面還有六七個人,餘溪風和章秋站在後面排隊。

“昨天老劉死了,你聽說沒?”

“老劉家裡沒吃的,只怕是吃了毀滅種的肉,那毀滅種的肉哪裡吃得,吃一個死一個。”

“造孽。”

有水從水桶裡濺出來。

章秋正說著話,視線落在地上,他盯著濺溼的那塊平地,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

章秋走到井邊,過去仔細看了看。

“哎,小夥子你別插隊啊。”

“就是就是。”

“我們都在這排著呢。”

章秋正要開口,守衛隊拿著封條,把水井圍了起來。

守衛隊的人粗聲粗氣地說:“誰再從這個井裡打水,喝死了自己擔著。”

人們一下子炸開了鍋。

“昨天痛得我地上打滾,老子還以為是餅餿了,花了老子好多東西去買藥,合著水裡有毒?”

“我昨天也覺得不舒服,頭暈,睡得特別早!”

“老劉恐怕也是被這個水喝死的,沒吃的,可不就得以水充飢。”

章秋退回到餘溪風身邊,小聲道:“水裡加了蓖麻。”

出於對未知世界的嚴謹,章秋補充到:“別的變異種也有可能,草藥有很多功能相似的。”

“投毒的人已經落網了。”守衛宣佈道。

餘溪風眯起眼睛,微微偏頭,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白馬疾馳,從街道的另一邊飛奔而來。

楚彤微伏在馬背上,一頭靚麗的黑髮與白馬形成鮮明對比。

儼然自成一景。

白馬停在了阿越所在的小區。

餘溪風往小區走去,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楚彤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餘溪風,眼神忌憚。

王芷妍的母親消失了。

她第一時間就接收到了這個消息。

不是死亡,而是消失。

她知道餘溪風的身手不錯。

而王芷妍和她守寡的母親都是蠢貨。

楚彤把王芷妍的親孃送過去,就是為了給餘溪風殺!

初來乍到的倖存者,往往會保留著殺人奪寶的慣性。

他們還沒來得及熟悉北方基地的規則!

只要人死了,有人舉證,守衛隊第一時間就會拘捕餘溪風。

這個人也就算是解決了。

可是現在,楚彤沒法證明王芷妍的親孃死了。

失蹤而已,別說沒超過48小時,就算超過了。

一個成年人失蹤算什麼大事,也值得守衛隊去找?這不搞笑麼。

屍體都找不到,又怎麼給餘溪風定罪。

楚妍百思不得其解。

她明明讓人盯著的,怎麼既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屍體。

真是見鬼。

沒關係,先收拾阿越也是一樣。

餘溪風沿著楚彤的視線看過去。

“就是她,給水井投毒!”

“賤人!”

小區的原住民破口大罵。

楚彤愉悅地勾起嘴角。

作為犯罪嫌疑人,被押解著的,竟是阿越!

餘溪風的心猛地往下沉。

阿越罵得比原住民還兇:“我去你奶奶個腿,放狗屁,你奶奶我行得正,立得端,有你這麼一個鱉孫,你才是投毒的賤人。”

餘溪風:“……”

“這毒就是從你家裡搜出來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整個片區都沒幾個新來的,除了你還有誰,你們這些從外城進來的,個個心理扭曲得很。”

這話一出,竟有很多人附和。

阿越姥姥手藝好,要價又低,一來就搶了這裡好幾戶做針線的生意。

原住民裡叫得最兇的也是這幾戶。

阿越罵道:“艹你大爺,你這個蛆也有資格說別人心理變態?

我家做買賣的,都跟你家似的,

宰客宰的臉都不要,半年來一單,一單吃半年,

那麼多人衣服都在我這,衣服暗袋裡搜出來的毒,合著這衣服就是你送來的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