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4 難道是她會錯了意？

 許慧凝邁不過莫冷殤的長腿，被他牽著倒不如說是拖著，腳步凌亂而有些趔趄。 

 還沒走出院子，就跟從外面進來的人差點迎面撞上。 

 莫冷殤驀地停下雙腿，許慧凝一個不穩，整個人都貼上他的背，也看清了來人。 

 莊巧巧挽著莫躍飛的手，看到站在對面的莫冷殤時詫異，看到莫冷殤牽著許慧凝時嘴唇微開欲言又止。 

 莫躍飛眼神寡薄地落在對面男女緊握的雙手上，面無表情，甚至稱得上冷淡。 

 “你們……”莊巧巧終究還是沒沉住氣，不相信莫冷殤會看上許慧凝。 

 莫冷殤卻岔開了話題，轉頭對莫躍飛說：“進去吧，媽應該需要你的安慰。”說完，拉著許慧凝就走。 

 莫躍飛冷眼看著許慧凝那隻被莫冷殤牢牢攥著的手。 

 在她經過自己身邊時，他原本擱在褲袋裡的手下意識地拿出來，卻在快要觸碰到許慧凝另一隻手時，許慧凝整個人都被攬進了莫冷殤的懷裡。 

 “過來點。”許慧凝的手臂貼著他厚實的胸膛，他的手指握著她的肩頭，力道稍稍有些大。 

 因為不適許慧凝忍不住掙扎了兩下，他收緊了擱在她肩上的手，聲音又低又沉：“我沒穿大衣。” 

 許慧凝望了眼他臂彎裡的大衣，想到他身上單薄的西裝，這才順貼地由他摟著往外走。 

 莫躍飛看著地面上越來越遠的兩道緊挨的黑影，放回褲袋裡的雙手攥成了拳，即便臉上神色如常。 

 莊巧巧回過頭，看著院外莫冷殤替許慧凝打開車門還“伺候”她坐進去，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莫冷殤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她扯了扯莫躍飛的袖子：“你大哥難道真的看上她了嗎？” 

 莫躍飛聲音淡淡地：“進去吧，外面風大。” 

 莊巧巧收回目光，撇撇嘴角，倒也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進屋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沈曼心從樓上小跑下來，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莊巧巧想起剛才院子裡莫冷殤說的話，在沈曼心經過時拉住了她：“沈姐，你怎麼哭了？” 

 “他們人呢？”沈曼心四下環顧，卻沒找到莫冷殤跟許慧凝。 

 “莫家大哥剛拉著那個女人出去了。”莊巧巧對許慧凝嗤之以鼻：“莫冷殤什麼眼神呀，居然看上她，也不知道她給莫家人灌了什麼迷藥，要家世沒家世，要學歷沒學歷，還不知道私生活怎麼亂呢……” 

 “閉嘴！”沈曼心冷聲喝止越說越放肆的莊巧巧。 

 莊巧巧委屈：“你怎麼這麼說我？” 

 沈曼心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下，才望著一臉不悅的莊巧巧說：“因為我是她姐姐。” 

 一直沒說話的莫躍飛驀地看向沈曼心，目光幽深得看不清內容。 

 “你跟我說笑呢！”莊巧巧蹙眉，臉色有些難看，但依舊不願意相信。 

 * 

 回去的路上，許慧凝望著後退的夜景，漸漸地，視線變得模糊。 

 強忍了許久的情緒在夜深人靜時崩塌，想要裝作不在意，但依舊無法忽略心中那複雜的感情。 

 書房門開時莫老爺子那一聲吼，因為她，原本和睦的一個家卻要迎來風雨搖曳的不安寧。 

 那是一種愧疚，一點點蔓上來，快要將她淹沒。 

 轎車忽然在路邊緩緩停下。 

 她的下頜處多了一隻手，臉被迫轉過去。 

 在朦朧的虛影裡，莫冷殤的臉逐漸變得清晰，他手裡的紙巾被沾溼，“我還活著呢，哭什麼？等我死了，再趴在我墳頭去哭個夠。” 

 “哪有人這麼咒自己的？” 

 “有人不是說我生白頭髮了，難道還能比你活得久？” 

 聽莫冷殤這樣玩笑地說出年齡問題，尤其是提到生死，許慧凝抬起的手握緊他的手腕。 

 他的手很瘦很大，手背跟手腕處都沒什麼肉，骨關節突出，握在手裡時硬硬地卻令她安心。 

 “剛才……你爸爸是不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莫冷殤收回自己的手，重新發動車子，“又不是讓你跟他結婚，你在意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