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你讀的書(第3頁)
沈瀾和朱篆在樓上看到他都下來了，看著他打開房車門，彗星躍了下來，跑去浴盆旁好奇嗅著小鴨子，趙翼伸手撫摸彗星的頭：“彗星今天怎麼身上一股味呢。”
周耘：“……”
彗星沮喪地垂下耳朵。
趙翼抱著它脖子使勁揉著：“不過還是最可愛了。”
沈瀾已經看到車廂裡頭已經暈過去的人，有些吃驚：“這是什麼人？”
周耘道：“鬼鬼祟祟去我們那小區探的，勞煩兩位幫忙審一審了，三個裡頭穿褐色夾克那個是異能者，是金系的。”
朱篆一邊安排人來卸貨一邊道：“這怎麼這麼巧？難道是一夥的？”
周耘道：“分開審問看看吧。”
沈瀾道：“東君發表的東西，恐怕引人覬覦了。”
周耘想了下：“這麼精準的定位到小區裡偵察，我倒覺得可能是衝著關遠峰去的——畢竟大部分人只知道東君在北溟。”
沈瀾和朱篆一怔，臉上嚴肅了些：“我們仔細審問。”
周耘倒不怎麼在意，只看著地上的小鴨子：“這是暗影屬性的鴨子？”
朱篆道：“對，今天鴨場那邊送過孵化了，之前阿暮交代過孵化出來就送過來給你的，挑了幾隻給小翼玩呢。”
周耘點頭：“很好，都給我實驗室那邊送過去。”今晚立刻就能抓緊做上實驗了，再弄些變異食物喂喂，生長速度會比普通鴨子快很多，很快就能送去災區了。
南山藥圃這邊自從種了變異藥，便也在監獄醫院那裡弄了個實驗室，姚煥來了更是興致勃勃，讓宮城主那邊添置了不少儀器。
沈瀾道：“有什麼缺的設備，我們找機會回金三角那邊帶一些回來。”
周耘精神一振：“對了，該弄點人去金三角種藥種糧了，時間不多了，根據以往經驗，入冬很快的，除了大面積種藥，還得大面積種糧。”
沈瀾一笑：“這不是現成的？”他指了指房車上被立刻套上了暗影麻布束縛衣的昏睡著的俘虜，“裡頭還有十幾個呢，幾乎全是異能者。而且，金三角那邊的別墅，就有現成的監牢和鐐銬。”不僅僅如此，用於折磨人的水牢、地牢、黑牢、鬥獸場、獸籠一應齊全，不過就不說出來嚇周醫生了。
周耘笑了：“繼續讓人做一批暗影麻衣、手套之類的吧。”
沈瀾卻想了下道：“之前黎雄專門有人養狗的，也有比較穩定的收獒犬的渠道，我們也接觸過。你看看，要不要買一批小獒犬養在那邊看守莊園，畢竟種的東西比較珍貴，黎雄那個莊園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知道。”他看了眼那些小鴨子。
周耘知道沈瀾是久經訓練的刑警，觀察力和推理判斷力驚人，恐怕已經猜到自己弄這些鴨子的目的。他笑道：“可以的，你做主就行，晶核不夠和朱篆說，從他那裡批。”
沈瀾道：“放心，庫房金條多得是，我順便帶李銘去採購些牲畜牛馬驢之類的養那邊。再帶姚老師去看看那些書畫，看看有沒有什麼他喜歡的。”
周耘：“……”忽然覺得很富有！他又看了眼那些小鴨子，發現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審問俘虜，種藥囤糧，賣貨，治病，培養暗影鴨，現在是又要養一批獒犬。
幸好現在沈瀾他們戒斷期過了，還在慢慢恢復中，但是已經大大增強了南山藥圃的力量，可以發展第二個據點，金三角據點了，有沈瀾在，自己大概是真的不用操心。不過，這名字不好聽，得想個別的名字。還有，存儲有很多燃料，還是得有個可持續發展的辦法。
西寧基地有很多石油，可以著重發展下那邊的生意。
他想起來又道：“對了今天你們動用了異能吧？我給你們把把脈。”
沈瀾對這師徒兩人如出一轍的細心和發自內心的淳樸善良有些詫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在這末世活下來的，但還是笑道：“進去吧，我把剛才審問的筆錄給你看看？”
周耘道：“好。”
他們去了審訊室，隔著玻璃周耘一個個看過那些人。
沈瀾介紹：“復仇之火異能戰隊。專門在黑市上接任務的。說是在黑市論壇上接了個任務，指名接姚煥回中州，如果接不到就殺掉。非常大手筆，直接先付了五百個晶核的定金。他們這個戰隊據說成功率很高，而且這次他們聽說是宮城主這邊的座上客，還調了大部分的異能者過來做任務的。”
“他們也不知道僱主是誰，那個黑市上都是網絡對接後，在中州私下交付定金的。”
“一共十三人，火系一個，金系三個，土系兩個，水系三個，風系一個，剩下三人雖然是普通人，卻也都身手不錯。都被道長的雷給劈暈了，但是身體素質挺不錯，雖然皮黑肉焦的，都沒死。只有一個心臟有點弱，差點死了，讓張老師治了下救回來了。”
周耘點了點頭：“很好的種藥苦力。沒有木系，差評。”
朱篆忍俊不禁：“木系據說他們留在大本營種菜和做飯呢。”
周耘有些遺憾：“戰隊的話，看來和那三個人應該不是一夥的了。”
朱篆道：“等醒了我們再慢慢審吧，晚上突審一下。”沈瀾卻道：“我倒是對那個黑市網站很感興趣，已經拿了地址，打算今晚上去看看。”
周耘道：“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賣的，也告訴我。”他忽然想起啥：“你看看黎雄那邊有什麼黑產華而不實的，能賣的，也賣了換錢好了。”
沈瀾道：“行。不過其實我是想組個異能者戰隊接接任務，看起來挺有意思的，也能打探點消息。”
周耘道：“身體重要，你們好容易才調養好一點，不要亂來。”
沈瀾又以驚異目光看了眼周耘，想來他們師徒性情是真的一模一樣。
周耘不以為意，隨便翻了翻筆錄，也就走了，老師不在，他也隨便吃了點餐廳的飯，就立刻埋首去了實驗室，當晚就給五十隻小鴨子移植了暗影晶核，分成五組分開養著。
忙到深夜，才回了房間洗澡休息。這時候才看到關遠峰給他發了不少短信。
“在基地圖書館借了《瓦爾登湖》，正好今晚沒事，看一看。”
“你吃了嗎？我這邊晚上吃的土豆燒牛肉，牛是我們捉的變異牛。”
“我是我目之所及所眺望到的一切的君王，我對它具有的權利無可爭辯。這個和你以前說過那個什麼孤島之王的那個觀點有點像啊。外國人很喜歡當王？”
周耘忍俊不禁回了短信：“你如果看莎士比亞，還能看到一句更像的‘即便我身處果殼之中，仍自以為是無限宇宙之王’。”
關遠峰迴了過來：“確實有點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們這些想得多的人，都挺自我的，每天都要在心裡搗騰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該做什麼，我必須是我自己的王。”
周耘：“……”總覺得被嘲諷了。
關遠峰繼續道：“是誇獎的意思。”
周耘決定不和這種直覺系計較：“我明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關遠峰道：“凌晨還有任務，反正沒法睡，就看書呢。你呢？怎麼這麼晚不睡。”
周耘：“是小鴨孵出來了，我做試驗，爭取早日給你送過去鴨子。”
關遠峰：“多謝，你萬事小心——你發表的那些東西，一定會很多人想要知道東君是誰的。”更多的人一定是想要擁有、控制。
周耘明白他的未解之意：“會小心。”他想了下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悄聲道：“今天，老師去宮城主那邊看病的時候被跟蹤，幸好沈瀾他們把人攔下都俘虜了，審問說是個異能者戰隊，黑市接的任務，並不知道僱主是誰。”
關遠峰肅然：“老師沒事吧？”
周耘道：“都平安，你別擔心。但是還有件小事，就是雲頂山苑這邊，今天也來了幾個人打探，我們捉了，但是還沒審出來，目的不明，但是我猜測，恐怕是衝著‘關隊長的老家’來的，所以你也要小心。”
他忽然聽到那邊咔嚓一聲，有些愣：“怎麼了？”
雖然面前的桌子已經被閃電劈成焦碎，關遠峰聲音卻很平靜：“沒什麼，你沒事吧？”
周耘笑道：“我能有什麼事，你忘了我五階？他們太弱雞，加起來恐怕連彗星都打不過，應該是偏偵察人員，不是戰鬥人員。”
“不過審問結果還沒出是要熬一下，對方有一定的反審訊經驗。”
關遠峰殺氣騰騰：“不行交給我審，我派人去提回來。”
周耘：“……”他寬慰關遠峰：“放心吧，沈瀾和朱篆很靠譜的，你安心。等審出來我讓人發給你，我就是提醒你自己注意，是不是樹敵太多了。”
“好，你別擔心，我都能應付的。”關遠峰手背青筋凸起，圖書館借來的書脆弱紙張在他手裡瑟瑟抖動，他忍了又忍將書放了回去。看了眼外邊漆黑的夜色，胸口一股鬱氣無處可排解，起身大步走了出去，決定提前開始行動。
他要早點完成任務，然後回去收拾一些雜碎。
從未如此急迫想要休假。
作者有話要說
注：
我是我目之所及所眺望到的一切的君王，我對它具有的權利無可爭辯。——在亨利·戴維·梭羅的《瓦爾登湖》中，他引用了英國詩人庫柏這句經典名言。
即便我身處果殼之中，仍自以為是無限宇宙之王
icouldbeboundedinanutshell,andcountelfakingofinfinitespace.
——莎士比亞《哈姆雷特》第二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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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哥懵懵懂懂直覺系，沒明白自己開始想要看周耘看的書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