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抗揍(第2頁)
衛守財表態:“這事我和你大嫂早商量過了,都沒意見。”
衛守忠如墜冰窖,渾身發寒。從不反抗的他驀地冷笑:“不給我自己拿。”
“你敢動就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衛守忠微頓。
可他的阿郎危在旦夕。
想到那日阿郎血肉模糊,身上的衣衫不注意就能扯到皮肉。
身上新傷舊傷層層堆疊,瞧著就可怖。也不知這些年吃了多少苦。
最讓人束手無策的是被利器所傷的口子,從前胸直接捅穿後背,比拳頭還大的血窟窿,光是止血就用了錢老頭屋裡的大半草藥。
慧娘守在一旁,沒日沒夜的哭。
倘若再嘗一次喪子之痛,別說慧娘,就連他都要瘋了。
念及此,衛守忠這些年積攢的怒火徹底爆發。
他不敢耽擱,推開衛守財,直接一腳踹開衛老太的房門,闖了進去。
“老二!你敢!”
衛老太再兇橫,可也上了年紀,如何能攔下一身蠻力的莊稼漢。她眼瞅著衛守忠搜出錢袋,急得一手捂著心口:“你這是要我死啊!”
虞聽晚垂下眼。
啊,還真是羨慕那衛慎。
風颳的很大,姑娘背影纖弱,艱難吃力地往前走。
茫茫天地間,虞聽晚被襯托的格外渺小。臉龐被凍的沒有一點血色,唯有眼尾的淚痣婉轉著華光。
她的腳印被身後枯枝拖動留下的蜿蜒痕跡覆蓋。
也不知多了多久,呼嘯的寒風中依稀夾雜著她的嗓音。
不同於平時的冷淡,易碎又委屈。
“可聽晚的爹爹才最好呢。”
胡家大門半掩著,院子裡坐著位藏青色棉衣的老婦人,乾淨利落未見補丁,頭上戴著一根極細的銀簪,白髮梳得整齊,看著很是體面。
這是里正娘子李蓮。
她邊上是如霜打茄子的王氏還有小許氏。
枝椏堆積的雪簌簌往下落,虞聽晚閃躲不及,被砸了個正著,眾目睽睽下她裹緊棉衣,打了個噴嚏,凍得鼻尖通紅直哆嗦。
瞧著格外惹人憐。
虞聽晚喊了人後,將那一大捆枯枝拖進屋。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用猜也知是誰。
她低聲:“婆婆是有什麼事嗎?”
見她凍得說話打顫,李蓮順手將房門掩上,擋住了外頭王氏的視線還有呼嘯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