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石 作品

第 116 章 第一場(第2頁)

 杜雲瑟的浮票是在襄平府便辦好的,上面加蓋數個官印,杜絕偽造。

 浮票為巴掌大小的一張紙,中間寫著考生姓名,左邊寫考生籍貫,右邊則是年齡,身高,容貌等個人特徵記錄。

 杜雲瑟的記錄為“年二十一歲身高大面無髯無痣無胎記()?()”

 。

 秋華年當時看過後,樂不可支。

 “這記得也太簡略了,至少該寫一筆你長得好看吧?()?()”

 秋華年拿著浮票對照杜雲瑟的臉,“照他寫的,我上趟街就能找出來幾十個杜雲瑟。()?()”

 杜雲瑟無奈地把浮票從秋華年手裡抽出來,妥善夾進書裡。

 “歷來浮票只記這幾項,還有其他查驗方法,綜合確認身份的。”

 ……

 杜雲瑟回憶著秋華年的話,面帶淺笑,將浮票交給京城貢院門口的官吏。

 對方仔細觀察後,示意他通過了這項檢查。

 王引智緊隨其後也通過了,他的浮票上寫的是“年三十歲身中面微髯左眼下有一痣”。

 兩人朝前走了幾步,待遼州籍的舉人再多一些,互相確認過對方身份沒問題後,就可以進考場了。

 “雲瑟、引智,你們在這裡啊!”

 杜雲瑟回頭,看見了與他同榜中舉的祁雅志。

 祁雅志是遼州籍人,但在南邊常住,去年鄉試前夕才回到襄平府,他素有學名,鄉試前襄平府民間一直在押注他和杜雲瑟誰會是解元。

 後來杜雲瑟拔得頭籌,成為解元,祁雅志只落後一名,是那屆鄉試的亞元。

 祁雅志為人幽默風趣,腹內有真才實學,雖然是去年秋天才回來的,但和襄平府大多數舉子交情都不錯。

 官吏查驗過祁雅志的浮票,請他也往前站一站。

 通過檢查的遼州籍舉人已經不少,很快他們就能進去了,踏入貢院大門前,王引智拉了拉杜雲瑟示意他回頭看。

 順著王引智的手看去,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貢院門口,去年遼州鄉試的經魁李睿聰從馬車上下來。

 這個時間點才來貢院,稍微有些遲了,李睿聰面色不愉,訓斥了趕車的小廝幾句,提起籃子快步走向檢查的地方,身邊沒有送考的人。

 祁雅志也看見了李睿聰,他知道李睿聰與杜雲瑟之間的齟齬。

 李睿聰年少時

 被家鄉富商看中,

 嫁女投資,

 之後多年一直與妻子琴瑟和鳴。但中舉之後,

 他立即本性暴露,

 納了數房妾室,還收下了岳丈家送來的妻子的族妹。

 去年某次宴會上,李睿聰言語不敬,妄議杜雲瑟與他夫郎之間的情誼,被杜雲瑟當場割袖斷義,兩人自此結仇。

 祁雅志為人八面玲瓏,單獨相處時和誰關係都不錯,但杜雲瑟和李睿聰之間該選誰,他心裡門清。

 祁雅志沒有等一等李睿聰關心他的打算,而是笑道,“看來李經魁遇上麻煩了,開考在即,我們先進去吧。”

 杜雲瑟毫不在意地收回視線,待專人檢查完自己的衣物、鞋子與籃子內的東西后,領了號牌,信步走向接下來三天除出恭外不能出來的號房。

 正如秋華年所說,京城貢院的號房比襄平府的還要小些。

 大概是因為參加會試的考生太多,不壓榨號房的空間,根本容納不了那麼多考生。

 號房呈長排狀排列,一排又一排望不到盡頭,每排之間只有勉強容納兩人並行的小路,小房間雖有窗戶和門,但幾乎照不進陽光。

 二月初的天氣,房間內又溼又冷,寒氣逼人。

 杜雲瑟走進自己的號房,先把兩塊長木板一高一低放好,高的當桌子,低的當板凳。

 接著他取出秋華年準備的幾大塊皮毛褥子,狗皮的厚實,墊在凳子上,虎皮的輕軟,稍後搭在腿上,每一張怎麼用秋華年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