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吻(第3頁)

 “我如今恩師不在身邊,在學問上閉門造車只會止步不前。清風書院有許多學問深厚的先生,也有可以探討經學時策的同窗,我欲應邀入學,為來年秋闈放手一搏。”

 迎著杜雲瑟緊張的目光,秋華年微微一笑,“那就去啊,上學是好事,我難道會反對?”

 杜雲瑟心有猶豫,“府城離漳縣路程遙遠,我入學之後,家中又要只有你一人支撐了。”

 秋華年摸了摸下巴,“你要立即入學嗎?”

 杜雲瑟搖頭道,“清風書院每年立春後開一次山門,考選新學子入學,我也不會例外,入學要等到來年。”

 秋華年笑到,“來年還擔心什麼?

 大不了我們全家都Θ$?$?Θ()?()”

 他們來府城這一遭,認識了舒家夫妻和祝氏兄弟,未來不久黃大娘和黃二孃也會搬來府城,在府城不算孤立無援了。

 杜雲瑟考中了院案首,成了襄平府炙手可熱的“小三元()?()”

 ,秋華年和祝經緯合辦的紅腐乳坊即將走上正軌,帶來源源不斷的收益,搬到府城的條件已經成熟。

 秋華年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地裡的三畝棉花,除了掙錢,這些棉花裡還包含著許多他的設想與試驗,等豐收時,符合這個時代的棉花種植農書的初稿也能寫出來了。

 杜雲瑟來年入學,時間還很充足,足夠他收了棉花,把杜家村的大小事務全部安排好,寬寬裕裕地準備搬家到府城了。

 “我們人少,九九和春生年紀也小,買一座一進的院子就夠了,我打聽過行情,甜水巷附近一進的小院帶傢俱在五十兩左右,等收了棉花賣成錢,絕對夠了。()?()”

 “我怕華哥兒你太辛苦。()?()”

 “動動嘴皮子的事,別擔心。現在手裡錢多了,我打算回去後僱人幹農活,不會累到自己的。”

 秋華年不是自虐狂,之前拼死拼活下地幹活,一方面是因為起步階段錢得省著花,一方面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底子這麼差。

 現在他有了固定的紅腐乳坊收益,高粱飴也在孟武棟的努力下銷量越來越多,自然可以歇一歇,好好養身體了。

 杜雲瑟說想與他白頭偕老,秋華年一直記得。

 杜雲瑟略微放心地點頭,搬到府城也好,離的近了他每旬沐休時就能看到華哥兒,可以更好地照顧他。

 “院試已畢,我讀書可以略鬆一些,以後家中的活全都交給我,華哥兒你絕不能逞強了。”

 秋華年笑眯眯道,“放心,該使喚你的時候我可不會客氣。”

 杜雲瑟失笑,手指捏了捏秋華年鼓起的臉頰,“這樣才對。”

 ……

 在襄平府城多留了幾天後,秋華年和杜雲瑟終於能回鄉了,祝經誠和祝經緯兄弟來送,祝經誠苦留不得,只能讓自家車伕趕著馬車送他們回漳縣。

 “秋公子莫要推辭,我家的馬車位置寬敞,陳設也不是車局的車可比的,你大病初癒,怎能不顧惜身體,非受那舟車勞頓之苦?”

 “華哥兒,咱們紅腐乳坊都合辦起來了,就別見外了。”祝經緯在一旁幫腔,“我家下人和馬車都多的是,讓他送你們慢慢回去,不用趕時間,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多舒服啊!”

 秋華年只好接受了他們的好意,祝經誠方才聽秋華年推辭時提到了地裡的棉花,好奇問道,“秋公子真的在漳縣種了棉花?”

 祝家的生意中布料佔了很大一宗,祝經誠對布料的一大原料棉花自然有所瞭解。

 遼州只有最偏南的一小片區域能種出棉花,產量還不怎麼樣,遼州商人要用棉花,都得去更南邊採買。

 價格昂貴,多付出許多運輸費用不說,趕上不好的年歲,還時常有市無價。

 比起整個裕朝龐大的需求量,南邊那些產棉地的產量依

 舊太少了,棉花是重要的生存物資和戰略物資,朝廷曾多次試圖推廣種植,但收效甚微。

 聽見秋華年在比襄平府城還偏北的漳縣種了棉花,祝經誠難免心生驚訝。

 “沒錯,今年第一次試著種,一共種了三畝,長勢不錯,應該可以豐收。()?()”

 秋華年大方道。

 如果換成旁人這麼說,祝經誠只會當他在說大話。

 但秋華年之前已經在合辦紅腐乳坊一事上展現出足夠的能力,祝經誠知道他不是無的放矢的輕狂人,心中快速轉了幾個彎。

 “秋公子能在漳縣種出棉花,實乃家國之幸,等棉花豐產,我一定要去收購!?()_[(.)]????????()?()”

 祝經誠給秋華年拔高了幾層,秋華年沒說什麼,只順著他的話說,“那我就靜候祝大公子光臨了。()?()”

 三畝地保守估計能得六百多斤棉花,慢慢零售不知得賣到什麼時候去,祝經誠想大批收購,秋華年自然樂意。

 在襄平府友人們的送別下,秋華年與杜雲瑟登上祝府的馬車,不急不緩朝漳縣方向駛去,來時略有忐忑,回時已經百事齊全,收穫滿滿。

 院案首、“小三元()?()”

 、賽詩會詩魁、百味試、紅腐乳坊,還有舒家夫妻、祝氏兄弟,以及清風書院……這短短的十幾天時間裡,他們經歷諸多,雖偶有波折,但最終都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現在,半躺在寬敞舒適的馬車上,秋華年的心已經飛到了自家的小院,飛到了九九和春生、飛到了院中的大梨樹、飛到了菜蔬齊全的小菜園上。

 他想著即將蓋起的新房子,與同行的意中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嘴角上揚。

 ……

 千里之外,九重宮闕內,元化帝高坐在謹身殿內間,不輕不重丟開了手中的摺子。

 “都是朕的好哥哥和好兒子啊……”

 謹身殿內伺候的俱是聖上心腹,寬敞的大殿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自覺埋低了頭。

 元化帝指向手邊,“去,把這兩個摺子悄悄抄送給東宮與文暉陽府。”

 首領太監溫幸不敢多言,麻利地上前取走單獨挑出來放在桌角的兩本奏摺。

 他的目光粗略掃過,發現這兩本奏摺,一本來自遼州學政,一本來自東北邊關之地靖山位。

 想到前朝的那些動靜,以及平賢王與二皇子、三皇子的手腳,溫幸在心中長長嘆了口氣。

 風雨欲來,有些人自以為勝券在握,殊不知早已一腳踩進了整個裕朝最耐心、最嗜血的捕食者的陷阱。

 溫幸將兩本奏摺交給外間負責謄抄的掌筆太監,元化帝平緩無情的聲音再次從他身後傳來。

 “擬旨,晉康妃為康貴妃,移居坤寧宮,掌六宮之權。”

 “封康貴妃之弟為太平侯,賜名康忠,賞金靴玉帶,食邑千戶。”

 “封三皇子泓翰為晉王,著內務府即刻選址建府,不得有誤。”

 溫幸彎腰應是,手心已是一片汗溼。

 這三道旨意傳出去,整個京城,乃至整個裕朝,恐怕都不會安穩了。

 君心難測啊……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沒有任何拉踩的意思!只是一點自己淺薄的純讀者視角閱讀體驗,為了專業讀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著作,真的差點把自己讀沒了,每天都在懷疑世界懷疑人本身(掐人中)(吐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