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石 作品

第 32 章 醜事


 這一番動靜不小,整個明鳳台上的人都看了過來,杜雲瑟聽到杜雲鏡的名字,眉鋒輕微挑動。

 “雲瑟,此人可是你的同族?”有位剛結交的新秀才低聲問。

 周圍其他人也發現二人名字相似,看向杜雲瑟。

 杜雲瑟坦然頷首,“杜雲鏡與我同出一村一族,但我兩家之間素有仇怨,所以來府城後我還未與他交談過,也不知他此時為何沒到。”

 至於具體什麼仇怨,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杜雲瑟不會當眾細說。

 不過私下裡大家聽了這話後怎麼議論,怎麼查證,杜雲鏡的名聲又會因此下降多少,杜雲瑟就管不著了。

 杜雲鏡和他的家人是怎麼欺辱陷害秋華年的,杜雲瑟一直沒有忘記。

 杜雲瑟幾句將自己與杜雲鏡之間的關係撇清,在場的人有的喜歡他的乾脆利落,也有的覺得他過於獨善其身,無論有什麼私怨,兩人畢竟同出一族,在外面還是該互相幫襯才對。

 面對這些看法,杜雲瑟泰然處之,毫不動搖。

 馮銘均對杜雲瑟的做法很是讚賞,在他看來,是非對錯是一個讀書人最該銘記的東西,一味徇私情開私法,最後定會損害公義,令朝廷威嚴無存。

 杜雲瑟不為族親遮掩、但也不借機洩憤抹黑,正合了馮銘均為官為臣的準則。

 馮銘均看著眼前一身清正之氣如雪中青松般的杜雲瑟,對比中午貢院門口醜態畢露的杜雲鏡,更覺得杜雲鏡如朽木般不堪入眼。

 馮銘均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倔,當初做御史大夫時,因為平賢王出行儀仗不合禮法,馮銘均曾當朝參了他十幾本,同僚們怎麼拉都拉不住,氣得平賢王臉都綠了,元化帝沒有辦法,只能下旨斥責平賢王,免了對方三個月的俸祿。

 如果不是院試榜單已經貼了出去,杜雲鏡的秀才確實是他自己考中的,馮銘均甚至想直接把杜雲鏡的名字從榜上劃掉,免得取中此人為秀才成為自己學政履歷上的汙點。

 馮銘鈞動了怒,小吏們不敢耽擱,出了明鳳台後立即騎馬去貢院查看杜雲鏡記錄在案的信息,再去他租住的地方探尋究竟。

 這三個地方離得不算遠,幾個小吏到杜雲鏡租住的宅子時,時間才過去不到兩刻鐘。

 宅主聽聞外面來了幾個騎馬的官差,嚇得親自出來迎接。

 見他們問自己宅子的租客,宅主趕緊讓常在外院的小廝回話。

 小廝擦了擦汗道,“杜公子中午看榜回來後神情憤憤不平,進屋到現在都沒出來,我以為他沒考中秀才,一直沒敢叫他。”

 誰能想到杜雲鏡回來時那怒怨沖天的樣子,是考中了秀才呢!

 “到現在都沒出來?”小吏皺眉,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們在外面這麼大動靜,杜雲鏡居然還不出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宅主怕惹麻煩,努力撇清關係,“幾位官差,這家人自稱是來府城考院試的,在我家租住了一月有餘,一直很正常,我真不知道他們的事啊!”

 小吏擺了擺手,“他們住哪兒?直接叫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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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租了這兩間倒座房,左邊的是杜秀才的父母和弟弟在住,右邊是杜秀才和他表妹。”()?()

 “他表妹今年多大?”小吏聽得雲裡霧裡。()?()

 “具體不知,估摸著已過二八年華。”()?()

 “簡直荒唐!”小吏皺眉去杜雲鏡的那間屋子敲門,連敲幾下都無人應聲。

 馮學政那邊可還等著回話,小吏沒耐心等待,叫來幾個人,直接從外面把門閂踹開。

 宅主心中苦不堪言,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一道木頭斷裂的悶聲後,倒座房的低矮的小門豁然洞開,時近傍晚,屋內沒有點燈,光線昏暗,只能依稀看到小炕上有人影。

 見這麼大的動靜下那人影還是不動,小吏心生警惕,“多來幾個人拿蠟燭進去。”

 丫鬟們速速送來點燃的蠟燭,辦差的小吏們和宅主以及丫鬟小廝一起進屋。

 數根蠟燭跳躍的光芒匯聚在一起,一步步逼近,終於照亮了炕上的情景。

 “呀!——”一個年輕小丫鬟滿面羞紅,差點沒拿穩蠟燭。

 這炕上、這炕上怎麼躺著兩個交疊在一起的白花花的男女!

 小吏們沒想到屋裡是這樣荒唐□□的景象,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他們本以為杜雲鏡真出了事,小心翼翼進來,卻發現人家早就溫香軟玉在懷,睡倒在溫柔鄉里了!

 “你們認認,這炕上的男女是誰?”小吏做最後的確認。

 得到宅主的示意,宅中小廝上前藉著燭火看了幾眼,“是杜雲鏡和他表妹李故兒。”

 “此二人可是夫妻?”

 “未曾聽說。”小廝眼睛一轉補充道,“前陣子杜雲鏡母親趙氏還想給李故兒許府城的人家呢。”

 小廝沒有把看到李故兒下藥的事說出多錯,他可不想被抓去仔細問話。

 另外今天中午杜雲鏡踢了他一身草料的事,他也記著呢!不把下人當人看,就別指望下人為他說話!

 “學政還等著,我先回明鳳台稟報,你們在這裡看住杜雲鏡,把他們叫醒細細問話。”

 為首的小吏出了宅子,上馬趕回明鳳台,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刻鐘有餘。

 明鳳台上的人當然不會為了一個排名末尾的小秀才專門等待,百味試已經開始了,在正式評選開始之前,寬闊的水榭中先擺了幾桌酒席,供在場各級官員、新秀才和襄平府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享用。

 但來這裡的人的主要目的都不是吃飯,因而有許多人離席三三兩兩地攀談。

 看到馮學政派出的小吏回來,大家不約而同放緩了聲音,都很好奇方才之事的後續發展。

 百味試辦了這麼多年,不告假就不來了的新秀才還是第一次出現呢!

 馮銘鈞的怒火已經消了些,等小吏上前後問他,“如何?那杜雲鏡現在何處?”

 小吏有些為難,不知該不該當眾回報。

 馮銘鈞見狀皺眉,“究竟出了何事,竟弄得畏首畏尾?給我如實講來。”

 小吏組織

 了一下語言()?(),

 “我們到了杜雲鏡租住的宅子?()_[(.)]???♂?♂??()?(),

 沒有看見杜雲鏡。宅中小廝說他中午看榜回來後神情憤憤不平()?(),

 進了屋一直沒有出來。”

 “因為叫門不應()?(),

 我們擔心出了什麼事,只能踹門而入,誰知卻看到……”

 馮銘鈞是個等不得的急脾氣,“看到什麼?”

 小吏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看到杜雲鏡……和他的表妹李故兒躺在炕上,還未醒來。”

 雖然小吏沒有明說二人在炕上幹什麼,但從他難以啟齒的樣子上,誰會聯想不到?

 馮銘鈞一口怒氣提到胸口,怒極反笑,“好、好!不過是剛中一個秀才,竟已經學會那朝中蛀蟲得意忘形、狎玩美色的惡習了。”

 “嫉妒同族,口出惡言,被我訓斥後心懷怨憤,故意放著百味試不來,白日亂|淫,是想給我臉色瞧嗎?這就是我取中的新榜秀才!”

 馮銘鈞怒火中燒,一時沒人敢勸解。

 王引智等幾個清風書院的新秀才把中午看榜時遇到的事低聲告訴周圍人,大家這才知道,原來在百味試之前,還有這樣一個插曲。

 難怪馮學政一來就對杜雲鏡極其看不順眼。

 明鳳台上一時沉默無言,馮銘鈞還未想好要怎麼處理此事,又有一個小吏快馬加鞭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