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 80 章 籠


 第80章籠

 沈薔意說過她奶奶家的橘子樹是紅橘,國外不常有,再加上英國和德國的水果大部分都是進口,紅橘樹更是不常見,所以這些紅橘樹全是從國內空運過來的。

 其實英國的城堡後花園也種了一片結滿果子的紅橘樹,只是在這之前她一直跟他冷戰不搭理他,沒機會帶她去,正好決定來德國度蜜月,賀靜生便又讓人來這兒種了一院子。

 不過顯然易見,效果顯著。

 沈薔意的確非常非常非常+n喜歡這個禮物。比他之前送的任何昂貴奢華的禮物都要喜歡,甚至比那雙像藝術品一樣的足尖鞋還要更喜歡。

 本來就對橘子樹有著非常深厚的情懷,尤其是跟小時候記憶里長得一模一樣的橘子樹,那些美好的難忘的回憶就這樣湧入腦海,而賀靜生在這時對她說,一起彌補兒時的遺憾。

 一起種下屬於他們的記憶。

 沈薔意沒辦法不動容,不感動。這心裡就像揣了一顆橘子似的,酸酸甜甜,很甜蜜又很想哭。

 她眼睛都不敢眨,怕眼淚掉下來,強裝著鎮定自若,抬起胳膊,將手輕輕地搭上了他的手心,接受了他的邀請。

 賀靜生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院子中央。

 沈薔意蹲在地上,拿起橘子樹的小樹苗仔細看了看,湊近聞了聞,聞到了橘子樹葉特有的清香味,光是聞一下就感覺到清爽。

 賀靜生將袖子挽到小臂,拿起了一旁的鐵鍬,他的腳用力一踩,鐵鍬戳進泥土裡。

 沈薔意蹲在一旁看他剷土,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笑什麼?”

 賀靜生看她,好笑問。

 “就覺得”沈薔意又看他一眼,又噗嗤一聲,“反差挺大的。”

 他整個人西裝革履的,西裝褲筆挺面料柔軟,上面卻蹭上了黑黑的泥汙,純手工定製的牛津皮鞋踩在髒兮兮的鐵鍬上。

 他向來優雅矜貴,誰能想到這麼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有朝一日會幹這種.接地氣的活兒。

 反差能不大嗎。

 “有什麼稀奇的。”賀靜生也笑,煞有介事地聳聳肩膀,“我就是個普通人。”

 不知道是不是沈薔意的錯覺,她竟然覺得賀靜生說這話的時候剷土鏟得更賣力了。想凸顯自己的“普通人”氣質。

 嗯,普通人。

 就算是首富那也的確是個肉體凡胎嘛。

 不過穿西裝剷土真的好搞笑。

 沈薔意實在憋不住,又開始咯咯咯笑個不停,怕自己笑得太誇張,於是拿起樹苗擋住臉。

 賀靜生透過樹苗的枝葉看見她影影綽綽的身影,笑得簡直花枝亂顫的。

 肩膀一直在抖。

 跟她高潮時一模一樣。

 意識到自己越想越歪,賀靜生連忙收回思緒,幾不可查地深吸了口氣緩解體內不斷往上升的燥熱。

 不過好久沒有見沈薔意這麼無所顧忌地大笑。

 她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這個蜜月

 果然算沒白來。

 沈薔意笑夠了,將樹苗放下,她左右望了望,“還有沒有別的鐵鍬?”

 “不用你動手,你在這待著就好。”賀靜生說。

 “你不是叫我一起嗎?”沈薔意說,“我在這看怪不好意思的。”

 她站起身,犟得很,“我也是個普通人,我也要挖土!”

 賀靜生聽她說這話沒忍住搖頭失笑,“普通人”這茬兒還真過不去了。

 “那我挖好坑,你負責往裡放。”賀靜生想了個對策。

 說著,就挖好了一個深坑。

 沈薔意立即將小樹苗放進去。手捧著泥土往坑裡埋。

 賀靜生擱下鐵鍬,提了提褲腿也半蹲下身,和她一起填泥土。

 兩人的手好幾次碰到一起,他的手指總是會特意勾勾她的手指,在她還沒來得及回應時就淡定自若地挪開。

 沈薔意看著他的手,手腕上戴著昂貴精緻的腕錶,錶盤縫隙裡都進了泥土。

 “把表摘下來吧,弄髒了。”沈薔意提醒道。

 賀靜生看都沒看一眼,絲毫不在意,“沒事。”

 沈薔意這次可沒由著他,站起身後快速跑進屋去廚房洗了洗手,還順手把自己的戒指摘了放到了廚房的島臺上,免得等會兒弄髒,然後又折返回來,上手就摘他的腕錶表,“你不心疼,我心疼,這麼貴的表弄髒了好可惜的。”

 有錢也不是這麼造的。上次在維多利亞港打了一架之後幾千萬的百達翡麗都給扔了,賀靜生真是太敗家了。

 賀靜生這回倒聽話了,任由她去摘,甚至還優哉遊哉地說:“也對,現在我任何東西在名義上事實上都屬於你了,有賀太管家,我一百個放心。”

 “.”

 被他這麼冷不丁一說,沈薔意的臉毫無徵兆就紅了,尤其是聽他說“賀太”兩個字,之前聽他這麼稱呼,那時候八字只有一撇,害羞歸害羞還有點覺得被打趣的感覺,現在聽他這麼稱呼,就是實打實的臉紅心跳,也莫名其妙地有了一點跟他已經結婚的實感。

 她抿著唇麻利地摘下了他的腕錶,往他的褲兜裡一塞,嘀咕了一句:“誰想要你的東西。”

 “不想要我的東西,”

 她的手還在他的褲兜裡,正要伸出來時,賀靜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摁住往裡探了探,他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聲音低得只有彼此能聽到的音量,“那你想不想要我這個人。”

 沈薔意的手背頓時觸到了存在感極強的物體,被燙得手指都蜷縮了一下。

 無論多少次她都會無比驚訝。

 他這到底是什麼構造啊!不過是說兩句話的功夫,怎麼他那兒就突然間變成這樣子了!

 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說話時,有意無意地吻她的耳垂,沈薔意剛想躲,他的舌尖就往她耳朵裡面鑽。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他溼熱的舌尖往裡鑽,沈薔意渾身都跟著一顫。

 她的手背還在被他往那按,沈薔意索性後發制人,手腕一轉,抓上去握住,只不過這回力道可

 沒手下留情,頗有種威脅他再不老實就閹了他的架勢。

 “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發情。”

 那一刻,他鼻息間沉沉一聲嘆息發出來。狠狠眯了眯眼。眸色越來越深。

 不知道他是痛的還是爽的。

 正當沈薔意覺得自己下手重了要鬆開點勁兒的時候,賀靜生吻就落了下來,他的吻又深又急切,慾望毫不掩飾。從這個吻就能看出來他是什麼意思了。

 看來剛才那一下他分明就是爽的,哪是痛的,她還真是瞎操心。

 沈薔意當然不願意,推搡了兩下實在推不動,側過頭躲開他的吻,他就又乘勝追擊吻上來,她知道躲不過,只盡可能商量:“不是還要種樹嗎等晚上再”

 “你覺得還能等到晚上再做?”

 他點點下巴指了指自己。

 賀靜生充耳不聞她的迂迴戰術,一邊吻她一邊摟著往屋裡走,走了兩步便沒了耐心,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他大步流星走進屋子,把沈薔意放上沙發就又大步去了廚房洗手,用洗手液仔仔細細洗自己的手,可不敢懈怠,畢竟一會兒可是要進,她的身體。

 洗完手看見島臺上的戒指,他拿起戒指走回去。

 這屋子太大,前後門都開著,不過暖氣很足,一點也感覺不到冷,這屋子裡也提早找人打掃過,乾乾淨淨不見一絲灰塵,沈薔意想去將門關上,結果剛坐起身,賀靜生就快速折返回就將她壓倒。

 一邊吻她唇一邊攥住左手,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不準再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