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籠(第2頁)
“掛在包上呀。”沈薔意說。
可想了想,她可以掛在帆布包上,賀靜生完全沒有地方可以掛啊。
“還是算了。”沈薔意伸手去拿。
賀靜生卻一攔,“怎麼就算了。送出去的東西還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覺得你沒地方掛。”沈薔意如實回答。
“掛哪兒是我的事。”賀靜生語氣強勢。圓環套進了他的手指,他勾著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天天掛手上,行不行。”
沈薔意噗嗤一聲,“你開心就好。”
賀靜生看著她的笑容,笑起來眼睛格外亮。
他也笑了笑,聲調悠沉,“你開心就好。”
沈薔意意識到自己笑得很歡,她連忙捂了下臉。
“沈小姐給籤個名?”賀靜生突然提起。
“啊?籤哪兒?”沈薔意不解。
賀靜生則將吊墜上的迷你足尖鞋遞到她眼前。
沈薔意又是一愣。
看來他還挺懂行,芭蕾舞者簽名的話,一般都是簽在舞鞋上,甚至有名的芭蕾舞演員簽名的舞鞋都非常地有價值。
這也是對芭蕾舞演員的一種肯定。
雖然沈薔意知道自己的簽名,目前還沒有任何收藏的價值,不過賀靜生這樣的態度讓她很感動。
她欣然答應:“好啊,給我一支筆。”
賀靜生摸出一支鋼筆遞給沈薔意。
沈薔意旋開筆帽,捏著這雙迷你的足尖鞋,小心翼翼地在鞋頭的部分簽上了自己的英文名,cynthia。
簽完之後又覺得不夠,又加上了“yiyi”
他的ig暱稱裡的“yiyi”
賀靜生靜靜欣賞了番,視若珍寶般揣進西裝內袋。
鄭重其事得像宣誓:“我一定好好珍藏。”
沈薔意又覺得羞赧起來,她幾不可察地“嗯”了聲,低頭把玩著他的鋼筆。
就連一支鋼筆都如此精緻,黃金雕刻的筆尖,堪稱藝術品。
她怕弄壞,小心翼翼蓋上筆帽。
剛剛看到他從西裝外套胸口前的口袋裡,她的手伸過去,輕輕地拉開口袋,慢慢將鋼筆放進去。
放好後,手還貼在他的胸口。
哪怕隔著布料,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距離悄無聲息拉近。
他的氣息也從頭頂漸漸飄下來,吹拂過她的額頭。
溫熱又纏綿。
她昂起頭看他,與他目光撞上。
他居高臨下地垂眼。
這樣的角度,越過了眼鏡鏡片,能直觀地看清他微垂的眼睫,睫毛長而濃,在眼瞼落下一片陰翳。
沈薔意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他菲薄的唇上。
無意識地吞了吞唾沫。
下一秒,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觸,比想象中還要軟,還要熱。
他的唇微動,半含她的手指。
或許很誇張。
她竟然有點羨慕自己的手指。
所以下一秒,她主動吻上去,唇取代了被他吻的手指。
學著他以往的模樣輾轉幾下後又稍退幾公分,但呼吸還藕斷絲連著。
對視著,他竟然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再一次吞了吞唾沫。
重重亂亂地呼吸幾下,終究是沉不住氣,擋不住心猿意馬,她抬手握住鏡腿,將他的金絲邊眼鏡摘了下來。
又對視兩秒,像是無聲的較量。
最後是她敗下陣來,鬼使神差地再吻上去。
而這一次,還沒等她展開自己笨拙的吻技,他便先一步加深了這個吻。
失控就在霎那之間。
但他似乎顧忌著什麼,總有懸崖勒馬之勢。
沈薔意勾緊他脖頸,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嘟囔了句:“我那裡已經不痛了。”
說的時候還是羞得很,臉埋進他肩窩,手卻觸上他快要到極限的地方,“.你可以。”
試探的,暗示的。堅定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一章~
kiki在賀靜生了聲先離開了。畢竟人男朋友都回他冷漠吧,其實他也沒流露出來任何冷漠的神情,但就是那麼輕飄飄一個眼神,就能看得人不寒而慄。
kiki就是在賀靜生朝她睇來一眼後,立馬溜了。
沈薔意和賀靜生站在海邊又聽了兩首歌之後也離開了。
原來司機在來接她前就從機場接到賀靜生了。
車內。
隔擋板一如既往關閉,這已經變成了一種常態,沈薔意都習慣了。
他只要一關隔擋板,不用他開口,她自己就先主動坐到他大腿上。
想到憑賀靜生的尿性,肯定又要和她膩膩歪歪,佔她便宜。
誰知道她剛坐上去,賀靜生就饒有興致地挑起眉,那模樣刻意表現得頗有些受寵若驚:“今天這麼乖?”
本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可賀靜生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臊得沈薔意的臉倏爾一熱。
她欲言又止了番還是無從辯駁,只乾巴巴地瞪他一眼便就要跳下去。
然而屁股都還沒抬起來呢,賀靜生就扣住她的腰將她摁下去。
手在她的腰上摩挲了幾下,似乎在比量。真的太細,他的手掌握在兩邊,手指甚至能觸碰到她的肚臍。
“怎麼一天沒見就瘦了。”賀靜生前一秒還蹙著眉,下一秒就撩起眼皮看她,漆黑的瞳孔佈滿促狹,“想我想得吃不下飯了?”
“.”
沈薔意又是被他一噎,他一句話就即刻將她拉回了昨晚的社死瞬間,說想他的那些話還言猶在耳。
昨晚光是在電話裡說都覺得臊得要命,更別提現在被他當面制裁。
她本能地就要張嘴習慣性反駁他,可就在話要出口的瞬間又突然被她嚥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是呀,夜不能寐,茶不思飯不想呀。”
她說話時,歪著腦袋,眼神明明顯得那麼單純天真,可她卻抬起雙臂勾住了他的脖頸,手指在他的腦後似有若無地勾纏他的頭髮。
彎起那張玫瑰色的唇,巧笑嫣然的。
是他曾經渴望的、夢寐以求的,她最真實的笑容。
能看出來,她此時此刻的笑容,不似曾經在他面前流露出來表演成分過多的虛假笑容。
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倒讓一向遊刃有餘的賀靜生一時不知所措。
就像昨晚,他習慣性逗弄她,才會藉著粵語問那句“有沒有想我?想不想見我?”,甚至在說之前已經猜她聽到後絕對會第一時間否認,咕噥著聲強調:“才沒有!才不想!”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回答了“有”和“想”。
有想他,想見他。
他聽到這個回答,渾身陷入短暫的僵硬後,心跳猝不及防跳重幾下。
她掛了電話後,他仍舊好長時間都沒回過神來,到了公司,司機打開車門叫了他一聲,遊離在外的三魂七魄才倏地迴歸本體,從而洶湧的就成了鋪天蓋地的歸心似箭之意。
長途飛行的疲憊也頓時一掃而空,他連忙去開了個緊急會議,又不停歇地加急處理了些工作,然後便馬不停蹄地連夜飛回了香港。哪怕飛行十幾個小時回來只能和她待幾個小時就要又趕回巴黎,就算如飲鴆解渴,一切都是他甘之如飴。
現在,那種無從應對的感覺又捲土重來。
面對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的不按套路出牌,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也會束手無策。
賀靜生闔眼隱藏下翻滾的情緒,而後低頭去尋她的唇,不會太艱難,因為她已經主動送上自己的吻。
勾住他脖頸的手加緊,身體不自覺往他胸膛前貼。隔著眼鏡有些不太方便,她的臉好幾次都撞到冰冷的鏡框。
可他這次沒有摘。
賀靜生總喜歡在親吻的時候撫摸,這次也不例外,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自然而然地伸進衣服內。
“感覺大了點。”他沒有像昨天早上在車上那樣去嘬,可仍舊不影響他的氣息逐步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