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籠(第2頁)
接吻,應該是神聖的事情。可她目前還沒辦法說服自己。
即便她現在在做的事情如此禁忌。
拒絕了他的吻,肯定無法躲過他敏銳的洞察力,不過沈薔意也學聰明瞭,知道在別處彌補,那就是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張著唇,試探般蜻蜓點水地觸了一下他的脖頸。
他的紋身就在鼻息間,而她的唇正好落在那個“靜▆[(.)]▆19▆♀?♀?▆()?()”
字上。
的確足夠取悅他。
她能感受到賀靜生的身體在這一瞬緊繃。
他也終於放開握住她的那隻手,給她自由獨立的機會,雙手將她擁住。
她沒有噴香水,身上或許是普通洗衣液的香氣,卻在這一刻魂牽夢繞般飄進鼻息,佔據所有思緒。
揉亂了
她的衣服,想要記住那味道,孜孜不倦地呢喃她的名字。
沈薔意弓起背,咬緊了嘴唇。
又開始不自覺地流眼淚。
“還沒對你做什麼,怎麼就這樣委屈?”賀靜生短促笑了笑,瞳孔深諳。
聲音似乎壓抑剋制著,沉得厲害,氣息也亂,他還是低頭,蹭蹭她的髮鬢,循循善誘:“依依,換個角度想想,現在我在你手裡,”
“主導權也在你手裡。”
沈薔意的耳根又是一紅,手指猛地一縮。
他這話說得隱晦又直接。
她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他說的是此時此刻的現狀,在她手裡的是什麼。暗罵他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耍流氓,可又後知後覺地認為,或許並不單單指這個。
她的大腦還是一如既往的混亂,也沒工夫再去細想他這話是否有更深的含義。
只顧得著當下,既然他說由她來主導,她也便起了報復心,一個衝動便收緊力度,指甲都嵌進去了一些。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他難忍的沉嘆。
沈薔意嚇得又鬆開手。
“還委屈嗎?”他不氣不惱,反而笑得欣慰,溫情地輕哄。
沈薔意不想理他。
直至車子都已經停了下來,沈薔意明顯感覺到前面的司機和陳家山下車時關車門的動靜。
“到了!”沈薔意慌亂。
賀靜生抬手又摁了一下車門上的按鈕,後座的車門落了鎖。
從一上車就關閉的隔斷板和車窗簾,別人自然都懂後座發生了什麼,也沒人敢來打擾。
沈薔意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社死,直到這種社死被疲累打敗,她整個人都蔫了吧唧地靠在他懷裡,欲哭無淚:“.好了嗎?”
賀靜生此刻也蹙著眉,神情凝重,不知是愉悅還是痛苦。
“抱歉。”他將她抱得更緊,幾近粗蠻地掰過她的臉,聲線壓抑:“依依,我可能還需要一個吻。”
他偏要她主動。
有些事情可以強求,有些事情強求就沒意思了。
沈薔意冷不丁被嚇到,明明他嘴裡的話術那麼紳士,禮貌地請求,可他的動作卻充滿了命令。
下頜被他捏得生疼,遲疑了一秒,最後還是聽話地照做,主動攀上去,手放在他後頸,鼻尖細細掃過他的頸側。
她能看見他的喉結在不斷滾動。
或許到最後都需要刺激一下,於是竟鬼使神差地昂起頭,吻上他的喉結,尖銳的觸感,她微微張開唇,牙齒輕輕地磨。
一秒奏效。
他再一次握緊她的手。鏡鏈不斷晃動,拍打她的臉。
咬肌微鼓,唇線緊抿,短促低沉的一聲,終於歸於平靜。
沈薔意卻紅透了臉頰,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煮熟了。
心跳咚咚咚,彷彿要破膛而出。
任由他拿出溼巾擦拭她的手心。
她悄悄眯縫著眼看了眼,他此刻又恢復以往的從容沉靜。
荒唐一場,他仍舊衣冠齊楚、優雅而
得體,金絲邊眼鏡端正地架在鼻樑上,西裝筆挺,光鮮亮麗。而她呢,頭髮亂七八糟,衣服被他扒得七零八落,臉上黏黏糊糊全是淚痕。
她還穿著在坐飛機的那一套休閒服,灰色的運動衫上除了已經乾涸的咖啡漬,明顯還有幾處不明物的痕跡。
實在沒眼看,她逃避又羞恥地閉上了眼睛,磨著牙憤懣嘟囔了句:“衣冠禽獸。”
“在說什麼?”賀靜生沒聽清,低頭靠近了些。
沈薔意吞了吞唾沫,立馬變了口徑:“我是說今晚我要自己睡。”
這樣的要求應該不過分。畢竟他們一直都是如此,怕就怕經過剛剛,他會要她和他同床共枕。
賀靜生還是那般縱容溫和:“好。”
簡單擦拭一番,他再替她整理好衣服,詢問:“我抱你進去?”
沈薔意真的太累了,本來就暴走了一下午,還被賀靜生拉著充當勞動力,胳膊酸得要命,她實在沒力氣動彈,弱弱地點頭。
他率先下車,堅實粗硬的胳膊穿過她的腿彎,輕鬆將她抱起。
她全程閉著眼,懶得去看,時不時能聽見有人恭恭敬敬地向他問好,大概是走了很長一段路,她已經不再驚訝他的住處到底有多大,因為這已經是默認的事情。